可毕业晚会上,我被人下了药,醒来时竟躺在顾叔叔的床上! 更可怕的是,顾沉撞见了这一幕。 他认定是我处心积虑想攀附他父亲,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衣不蔽体的我拖出房门,扔在走廊上。 “为了顾家的钱和权,你真是不择手段,连我爸的主意都敢打!”他眼里的鄙夷和怒火将我烧得体无完肤。 一夜之间,“忘恩负义”、“心机养女”的恶名让我在这座城市寸步难行。 巨大的恶意几乎将我溺毙,我带着仅剩的尊严和母亲留下的遗物仓皇逃离,一去七年。 秦朗一边掏手机一边急吼吼地说:“你跑这七年,顾沉找你都快掘地三尺了!回来低个头认个错就完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认错?和好? 我嗤笑一声,在他惊愕的目光中站起身,手轻轻抚上自己圆润高耸的孕肚,歪头问道: “我孩子都快落地了,你说和什么和?” …… 秦朗是顾沉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也是我和顾沉那段从懵懂情愫到激烈爱恋的全程旁观者。 他手忙脚乱地挂断刚拨给顾沉的电话,眼珠子几乎要黏在我的肚子上,声音都变了调:“完了…真完了…你、你居然敢背着顾沉怀孕?谁的野种?” 我本是偷溜出来解馋,无意纠缠,转身欲走。 他却一个箭步拦住去路,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躁: “温念!顾沉现在可了不得!整个南城他说一不二!他亲口说了,只要你肯回来认错,以前的事他可以不计较,顾家少奶奶的位置还是你的!” 他看我毫无反应,音量低了下去,带着最后一丝侥幸,“要不…这孩子别要了?我当今晚没见过你?” 我眼神瞬间结冰:“有病就去看医生,别出来乱咬人。” 他脸涨得通红,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 我走出老远,才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吼声在身后炸开:“温念!你装什么清高!当年不是你为了顾家的家产,连顾叔叔的床都敢爬吗?!” 爬床。 这个烙印从七年前那噩梦般的一夜起,就死死钉在我身上。 虽然我是顾叔叔故交的女儿,但父母双亡后寄人篱下,在那些真正的豪门眼中,我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孤女。 顾沉的爱曾经是我唯一的浮木,炽热滚烫。 可这身份带来的流言从未停歇,人们背后议论,说我温念留在顾家,图的就是顾家的泼天富贵。 那时我年轻气盛,自尊心比天高。 我只知道我爱顾沉,顾沉也爱我。 所以我拼命学习,样样争先,想证明我温念配得上他,不图顾家一分一毫。 我拒绝顾叔叔给我的优厚零花,也绝不利用顾家的资源为自己铺路。 从十五岁到二十二岁,这段顶着“养女”身份的爱恋,磕磕绊绊走了七年。 我原以为会有无数个七年。 直到毕业那年,顾家世交的女儿苏晚从国外归来,被父母安排进顾氏集团历练。 苏晚是真正的天之骄女,名校商科,手腕凌厉,在董事会上侃侃而谈。 她耀眼夺目,拥有我所欠缺的一切底气与背景。 渐渐地,开始有人“无意”在我面前提起,顾叔叔对苏晚极为欣赏,顾苏两家强强联合是众望所归。 不安啃噬着我。 那个周六下午,我鼓起勇气去顾氏大楼找顾沉——他周末常在那里加班。 可那天,他不在办公室,却在顶层咖啡厅。 我隔着玻璃,看见他正和苏晚坐在一起。 顾沉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专注地看着苏晚,嘴角带着我许久未见的放松笑意,而苏晚正指着平板电脑说着什么,神采飞扬。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三分不安瞬间涨满。 我推门进去,他看到我,笑容淡了些:“念念?你怎么来了?”没等我回答,他又转向苏晚,语气熟稔,“苏晚刚给我看了个并购案,思路很犀利。” 苏晚对我得体地笑了笑:“温小姐。” 顾沉像是想起什么,问我:“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实习机会怎么样了?苏晚他们投资部最近倒是有个助理空缺,要不要试试?” 我脸上火辣辣的,攥紧了手指:“不用了,我…可能不太适合。” 那一刻,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果然如此”的了然,像一盆冰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那天我们吵得很凶。 顾沉一脸烦躁:“我不喜欢苏晚!接触是因为工作!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解释苍白,我想说让他离苏晚远点,想说给我点时间,我会变优秀。 可这些话说出口,只会显得我小气自卑。 于是我选择沉默。 顾沉没察觉,他和苏晚因工作接触越发频繁,共同话题越来越多,从资本市场到高尔夫球会。 但顾叔叔察觉了。 他把我叫到书房,语气温和,话语却重若千钧。 “念念,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当亲女儿一样养大吗?”他放下手中的紫砂壶。 我沉默。 “因为你父母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平安喜乐。”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阿沉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他的婚姻,关系到整个集团的未来。苏晚…是能帮他撑起这片江山的人。”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顾沉说他不喜欢苏晚。” 顾叔叔叹了口气,带着一种长辈式的、不容置疑的规劝: “傻孩子,喜不喜欢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顾家需要苏家的助力。你待在阿沉身边,只会让他分心,甚至…成为别人攻击他、攻击顾家的把柄。你主动离开,对大家都好。否则…” 他顿了顿,语气不容置喙,“叔叔只能’请’你离开了。” 顾叔叔说到做到,他不再让我随意进入顾家书房,连我原本在顾氏一个边缘部门的实习也以“避嫌”为由被终止。 负责照顾我生活起居多年的老管家张伯,也被调离了岗位,换成了苏晚推荐的一个精明干练的女管家。 我去找顾沉,他正和苏晚在书房讨论着什么,两人靠得很近。 看到我,他眉头微蹙:“有事?” 我强忍着委屈:“顾叔叔停了我在集团的实习,张伯也被调走了…” 他放下文件,眼神带着审视,语气疏离:“温念,你告诉我,你留在顾家,留在顾氏,到底是为了什么?是真的想靠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我心如刀绞,声音发抖:“连你也这么想我?图顾家的钱?图顾家的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