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琛冰冷的声音落下,保镖们纷纷听命行事。 两个保镖上前按住温书梨的身体,另一个保镖则拿出棒球棍,高高举起,对准了她的右手腕。 温书梨死死盯着不远处的男人,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可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陆砚琛,这条命算是我欠你的,也该还了。” “还完了,我就可以走了......” 温书梨的声音微不可闻,可陆砚琛脚步一顿,明显是听见了。 他随即转身,似是想要问清楚是什么意思,可紧接着,保镖手里的棒球棍狠狠朝着她的右手腕敲击下去。 “啊——” 剧烈的疼痛袭来,温书梨还是忍不住惨叫出声,额上瞬间冒出了冷汗,脸色白得吓人。 她死死咬牙,愣是没让自己再度痛呼出声。 可这只是开始,紧接着,保镖又狠狠敲打了三下,温书梨的右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直至变形。 她浑身止不住战栗,被保镖拖出别墅的时候,她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几欲昏死过去。 陆砚琛走到她身边目光凌厉,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梨梨,你刚才说什么?你想走去哪?嗯?” “好好生下和我的孩子,我会让他做我唯一的继承人。” 温书梨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跪在冰凉的地面上,被迫扬起下巴和他对视。 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折磨,她强撑着点了点头,男人这才满意地松了手,任由她跌落回去。 “你们几个看好夫人,有事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话落,陆砚琛走回别墅,只有许菲然站在门口看着她,脸上满是得意与畅快。 不多时,救护车也匆匆赶来,陆砚琛果然给她配了最好的妇产科医生照顾她,来保证她腹中孩子的安危。 还真是可笑!或许她该谢谢陆砚琛还不知道孩子已经不在了,不然她一定会更加生不如死。 夜凉如水,温书梨浑身发冷止不住颤抖,除了被冻得,还有被疼得。 小腹像是被刀绞过一般的疼,她苍白的唇瓣都被咬出了丝丝血迹,却强忍着不肯吭声。 又或是再疼,都抵不过三年前陆砚琛替她挨的那一刀疼。 温书梨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这条命是她欠他的,她得还。 但从此以后,她和陆砚琛一刀两断! 刚刚流产过的身体经不起这般折腾,温书梨只觉身下逐渐涌出一股股温热。 再加上右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不过片刻,她就有些支撑不住了,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脑袋不受控制地朝着旁边歪去。 守在旁边的医生吓得连忙跑了过来,借着昏暗的月色,也能看到她身下洇出的一滩血迹。 医生急得满头大汗:“夫人情况有些严重,你们赶紧去告诉陆总啊!” 可保镖们匆匆进去又匆匆出来:“陆总说了,不要打扰他。” 直到温书梨已经气息奄奄,保镖们生怕闹出人命,才允许医生带温书梨回去医院。 医生稍做检查,就知道温书梨刚刚做完流产手术,他第一时间就想要告诉陆砚琛,奈何电话打了好几遍也没人接听。 他只能先帮温书梨止血,保住她的一条命,又尽力去治她的手腕,其他的便什么也管不了了。 等温书梨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医生见她醒了,赶忙想办法再次联系陆砚琛。 趁着这个空隙,温书梨拿出手机看着时间,知道自己一周前买的那班飞机还有四个小时就要起飞了。 她想都没想就直接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偷偷跑了出去。 医院附近广场的大屏幕上,身旁路过行人的手机里,都正在直播着一场盛大的生日庆典。 陆砚琛一身白色西装,优雅地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一首悦耳动听的曲子缓缓响起。 温书梨停住脚步默默地注视着,这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名字叫《挚爱》。 三年前,这首曲子她听他弹了无数遍,如今他再次弹起,可听的人却不再是她。 一曲完毕,许菲然感动得热泪盈眶,陆砚琛当众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引得身边看直播的年轻小女孩激动地欢呼。 “真的好羡慕这位许小姐啊,陆总对她可真好,等他们结婚了一定会非常幸福吧!” 温书梨苦笑不已,短短几个月陆砚琛就成了单身吗? 紧接着,整个城市的上空升起无数绚丽的烟花,瞬间照亮了整片夜空。 这满城的烟花,只为许菲然一个人绽放! 温书梨仰起头看着夜空,脸上凉凉的,她抬手摸去,不知何时早已泪湿了脸颊。 她收回视线,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别墅,带走了温昭屿的骨灰,在路边拦车去往机场。 随着天空中最后一朵烟花消散,温书梨也彻底踏入了黑夜。 从此以后,她和陆砚琛两不相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