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医院里性命垂危,急需三十万手术费救命。 可我拿着和季延礼账户里的筹集款去缴费时,屏幕上却显示余额为0。 我哭着给季延礼打电话,他吼着对我说: “我是孩子的爸爸,我能骗你吗?” 女儿生死未卜,许蔓却在朋友圈里晒季延礼刚刚送给她的包。 刚好价值三十万。 ...... “喂,季延礼。”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声音克制不住得颤抖。 “诺诺......诺诺病危,先天性心脏病,医生说要马上手术。” “又怎么了?上次不才检查过,说恢复得不错吗?” “是急性发作!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指节泛白,“手术费预估三十万,我现在就在缴费处,可是我们账上的钱呢?” 我拿着那张救命的卡,可卡里显示的余额是零。 一个刺眼的0。 “三十万?那笔爱心筹款还没到账,银行说要下周才能走完流程。你先稳住,别大惊小怪的。” “等不了下周!医生说必须马上安排手术!”护士无声的催促让我忍不住拔高的音调,“季延礼,这是救命的钱!” “我是他爸爸,我不知道那是救命钱吗?”他的语气变得不耐。 “诺诺生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能不能别每次都搞得天要塌下来一样?我这边正忙着有个重要的应酬!” “一会儿再打给你。” 不等我回话,他直接挂断了。 我蹲在医院的走廊里,泪流满面。 一遍一遍的拨打季延礼的电话,一遍一遍的被拒接,最后彻底拉黑。 我无助的瘫倒在地上,可忽然亮起的屏幕有些刺眼。 是许蔓的朋友圈更新了。 一张照片,是一个我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名牌包,被她轻巧的提在手上。 配文是:“延礼哥说,女孩子要有配得感,谢谢延礼哥告诉我,我值得。” 照片的角落里,一只男人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那块表,我认识。是我曾经省吃俭用半年,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礼物。 原来,这就是他的“重要应酬”。 原来,我女儿躺在ICU里等着救命的三十万,被他拿去给另一个女人买了包。 那一瞬间,我觉得天旋地转。 视野里的一切都在摇晃。 02 从校服到婚纱,我支持他的一切。 他说创业缺启动资金,于是拿走了父母给我傍身的钱。 他说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要有一个信任他的女人。 于是我辞去外企的高薪工作,甘心带娃。 女儿诺诺查出心脏病那天,我哭得肝肠寸断。 从那天起,我活着唯一的念头,就是治好她。我白天带孩子,晚上接一些翻译的私活,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 如今债台高筑,他却拿走女儿的救命钱,去给许蔓所谓的配得感。 顾不得怒火中烧。 我冲回收费处,扑到医生面前,声音嘶哑地哀求:“医生,求求您,先给孩子安排手术,钱......钱我马上就去凑!我给您写保证书,我拿房子抵押,求求您了!” 医生看着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我抓着手机,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始给我能想到的所有人打电话。 “喂,小姨,是我......我想跟您借点钱,诺诺她......” “以宁啊,不是小姨不帮你,实在是......家里最近也困难,拿不出啊。” “表哥?我,以宁......对,急用,三十万......” “三十万?以宁你疯了吧,我哪有那么多钱!你家季延礼呢?他不是开餐厅当老板吗?”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挂断,理由千奇百怪,但核心只有一个:没钱,不借。 我怒骂人心凉薄,可接下来表婶的话把我的脸打得啪啪直响。 “以宁啊,不是我们不借......是你家延礼,前前后后已经把我们这些亲戚借了个遍了啊,说是要扩大投资,一分钱都还没还呢。我家陆陆续续拿了十二万了,我们是真的没钱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砸中。 原来如此。 我颤抖着手,再次拨通了季延礼的电话,这一次,他居然接了。 “你又干什么!”他不耐烦地吼道。 “你跟亲戚借的钱呢?”我一字一顿地问,声音冷得像冰。 他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你怎么知道的?我那是必要的商业投资!我不挣钱,拿什么给诺诺治病?你懂什么!”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许蔓娇滴滴的声音:“延礼哥,谁啊?这么凶,你可别被老婆管得太严哦。”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季延礼的怒火,他像是为了证明什么,对着手机咆哮:“温以宁你是不是有病!我说了我在忙!挣钱!为了诺诺!你再敢打电话来烦我,你试试!” “啪。” 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空壳。 我翻着通讯录,手指停在一个许久没有拨出的号码上。 傅云舟。 我的竹马,如今是业内有名的律师。 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熟悉又温和的声音:“以宁?” “云舟,”我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哽咽起来,最开始我还在隐忍,可到后面却是止不住的大哭。“帮帮我,求求你!” 听我用最简短的语言说完一切,傅云舟那边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地址和卡号发我。钱,我马上给你转过去,先救孩子。” 两分钟内,三十万到账。傅云舟还打来电话,说他已经联系了这家医院的院长,手术会立刻安排。 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我守在ICU门口,熬得双眼通红。季延礼带着许蔓,终于出现了。 他一脸倦容,看到我便开始抱怨: “温以宁,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屁大点事非要把我叫回来,公司一堆事呢!我看起来很闲吗?” 他身边的许蔓,亲昵地挎着他的胳膊,手上,正是那个刺眼的名牌包。她假惺惺地看着我,眼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以宁姐,你别怪延礼哥,他也是担心诺诺。诺诺......还好吧?” “不关你的事!” 然后,我拿出手机,解锁,将那条朋友圈的截图,直接甩在季延礼的脸上。 “你不是问我什么事吗?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找你吗?季延礼,你看看!” 许蔓的脸瞬间白了,她立刻抓着季延礼的胳膊,眼泪说来就来:“延礼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分享一下,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说你人很好......” 季延礼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看哭得梨花带雨的许蔓,他一把将我推开。 “温以宁你闹够了没有!一个包而已,犯得着吗?再说了诺诺这不是没事吗?”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好,祝你们幸福。” 说完,我从包里拿出另一张纸,塞进他怀里。 “我们离婚吧。” 那是一封傅云舟连夜帮我准备好的律师函。 03 “延礼哥,嫂子她......她不会真的生气了吧?”许蔓怯生生地扯了扯季延礼的衣角,眼神却瞟向我塞给他的那封律师函。 季延礼看都没看,抓过那封信,随手就揉成一团,精准地扔进了走廊尽头的垃圾桶。 “别理她。”他冷哼一声,眼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一个当了五年家庭主妇的女人,离了我,她连自己都养不活。闹脾气而已,过两天就自己回来了。” 他显然对我的一切了如指掌——我的世界围着他转,我的人脉圈就是他的朋友圈,我没有独立的经济来源。 他笃定我离不开他。 可他晚上回到家”时,迎接他的不是温热的饭菜和我的笑脸,而是一室的冰冷和空寂。 他皱着眉走进卧室,猛地发现,衣柜里属于我的那一半,已经空了。梳妆台上,我的瓶瓶罐罐,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这才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 怒气瞬间冲上他的头顶,他拨通我的电话,开口就是质问:“温以宁,你玩什么把戏?人呢?” 我刚从ICU探视窗前离开,诺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我整个人都绷得像一根弦。 “季延礼,”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果你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回家给你做饭,那答案是永远不会。法院的传票,很快就会寄到你公司。” “你敢!”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在电话那头咆哮,“温以宁,你别后悔!你以为没了你,我找不到人伺候吗?”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打断他的怒吼,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通知你一件事,诺诺的病情出现了新状况。”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 “因为你的‘重要应酬’,耽误了最佳手术时机,诺诺术后出现了并发症,急性肾功能衰竭。” 我每说一个字,心就像被刀割一下。 “医生说,她未来需要进行肾移植,否则......活不了多久。”我顿了顿,给了他最后一丝希望,也给了自己最后一道枷锁,“不过还好,医院这边,已经找到匹配的肾源了。” “现在,把你挪用的那三十万爱心筹款,拿出来。那是诺诺的救命钱。”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我甚至能听到他瞬间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季延礼慌了。他找到许蔓,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要她把钱还回来。那三十万,他根本没投进所谓的“新项目”,而是直接转给了许蔓,任由她挥霍。 许蔓眼珠一转,故技重施。她抱着季延礼的胳膊,温言软语地哭诉,说钱已经投进了一个回报率极高的项目,由一位“大佬”亲自操盘。 “延礼哥,你相信我,这次我们能翻倍赚回来!到时候别说三十万,三百万都有了!可要是现在撤资,之前的钱就全打水漂了!” 季延礼被她说得犹豫不决,他已经没有钱了。 看着他焦躁的样子,许蔓忽然神秘一笑:“延礼哥,你别急,我......有办法搞到钱。” 04 医院里,我又一次站在了缴费通知单前。肾源的费用,加上后续的治疗,又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急得团团转,手心里全是冷汗。 傅云舟的电话打了进来:“钱的事你别担心,我已经帮你垫付了。以宁,这个时候,不要跟我推辞,救诺诺要紧。” 他的声音像一剂强心针,让我混乱的心绪暂时安定下来。 “谢谢你,云舟。”除了这两个字,我说不出任何话。 “准备手术吧。” 我挂了电话,立刻去找主治医生,告诉他费用已经结清,可以马上安排手术。 然而,医生却面色凝重地看着我,递过来一份文件。 “温女士,很抱歉地通知你。刚刚,诺诺的肾源......已经被转让出去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转......转让?什么意思?怎么会转让?钱我都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