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养子的狗和我一起摔下了三楼, 小狗只破了点皮,我的小腿腿骨却粉碎性骨折,碎骨刺穿皮肤流血不止。 父亲却不带一丝犹豫的冷酷下令:“全力救治落屿的狗!” 医生大感诧异:“这狗只是破了皮,可是砚辞少爷的腿再不治就要坡了啊!” “团队人这么多,完全能够两边同时救治,先生,我求求你不要放弃少爷!” 父亲却再次下令:“只救狗不救人。” 母亲有些犹豫:“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残忍了。” 父亲冰冷的回复: “一个坡脚的花滑冠军,是不会被牛津郡冰上竞技学院录取的。” “老婆,你难道不想儿子每时每刻陪伴在我们身边吗?” 温柔的吻带着湿意落在我的眉间,伴随着妈妈的妥协:“我们只是太爱你了,砚辞。” 那一刻,我终于心如死灰。 ...... 腿部自然愈合后,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状。 能下地后,第一件事,我写了封断亲书。 断亲书刚落下最后一笔,数日未见的爸妈踹开了这间客房的门。 两人怀抱着神采奕奕的小狗,面无表情地吩咐我:“砚辞你收拾一下搬去仓库,毛球需要好一点的修养环境。” 我一刻不敢耽搁,拖着断腿收拾起行李。 爸爸却冲着我手里的被单抬了下下巴:“这个要留下来。” 紧紧攥住手中的被单,我红着眼哀求:“这件是奶奶亲手缝的,可以留给我吗。” 爸爸却为着我的痛苦,眼中闪起兴奋的红光,他得意的昂起头来:“不行,毛球就喜欢盖这件。” 一只小狗怎么会喜欢上从没有盖过的被子? 我不知道。 可是上次仅仅是羡慕的看了一眼弟弟的新鞋,我被禁止穿鞋整整一年。 压下汹涌的泪意,我麻木的放下被单,抱着一小袋行李径直往外走。 妈妈在被单上放下了小狗。 “噗呲。” 是布料碎裂的声音。 佣人不安的询问:“夫人,我拿下去缝补一下吧?” 妈妈紧盯着我的表情,一脸期待:“一件破被单而已,就让毛球撕着玩。” 想着刚刚收到的回信,七天而已。 我能忍下这最后的七天,只是,再也没有力气配合他们做出受伤的表情了。 我仰着头忍住眼泪,丢下背后妈妈错愕的身影。 晚上,我拖着伤腿一步一挪,前往一楼的佣人卫生间洗澡。 客厅里排着队的,是手捧着各式高级沐浴用品的佣人们。 看到我的出现,父亲抬高了声音,指挥着他们从浴缸里铺设的养生石、到浴缸边燃起的凝神香、专人演奏的舒眠曲,一点一滴事无巨细的安排着小王子的每日沐浴。 而我小心翼翼挤进角落狭窄的佣人浴室,用那只受伤的腿撑地,艰难的清洗着另一只已经断绝了我花滑生涯的腿。 全身各处的伤痛让我精神恍惚,热腾腾的蒸汽下,“砰”的一声。 我重重摔倒在地。 浴室门瞬间被踹开。 “砚辞!” 妈妈神色惊惶,就要冲进来。 “妈妈......”我喃喃着,死死盯着妈妈脸上担忧的神色。 就这一次,如果你向我伸出手,我...... 然而一声惊呼打破了我的美梦。 “小少爷脚抽筋了!” “快,去喊按摩师!” 妈妈狂奔的脚步顿住,剧烈的眼神波动后,终于还是一咬牙,恢复了一贯的轻蔑。 “摔个跤而已,你自己爬起来。” 奔腾的脚步声,几乎一整个别墅的人涌向了那间豪华浴室。 冰凉的地板上,我腿上的伤口炸开。 我“哈哈”地笑着,任由鲜血和泪水混在一起,和流水汇成粉色。 “砰砰”的响声吵醒了我,我睁眼从床上坐起,按亮手机屏幕。 原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全身的纱布又厚了一层。 极度的饥饿让我挣扎着,拼命够到一根废木棍子,撑起身体来缓缓走出门外。 “为什么佣人浴室里没有做防滑?砚辞的腿伤裂开,你的腿也别留了!” “打!给我狠狠的打!” 我走上前去,一手拦住拷打着管家的佣人,费劲的直起身来,深深看向妈妈震颤的眼底。 “让我只能去挤佣人浴室的人,是陈管家吗?妈妈。” 妈妈狼狈的避开我的视线,尖声斥道:“我只是在为落屿排查安全隐患!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我捧腹大笑:“佣人浴室,和你的落屿能有什么关系?” “妈妈,天天演,不会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