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阮惊鹤六年生日那年,母亲为他戴上银镯,保佑他平平安安,一生顺遂。 而父亲却在这时带回了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孩和一个女人。 母亲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为那个男孩戴上了另一对银镯。 第二天,阮惊鹤一睁开眼便是母亲上吊自杀的惨状。 自那天起,他便丧失了对世界的所有感知。 无论是喜或悲,又或是痛。 后来父亲为家族企业将他送给了黑帮大佬江眠月。 阮惊鹤借着自己的无感替江眠月挡下一次又一次的杀身之祸。 一向神色高艳的江眠月捧着血泊中的阮惊鹤终是哭了出来。 “惊鹤,只要你醒过来,我江眠月这辈子定不负你......” 阮惊鹤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破天荒地有了点反应,他轻声说:“若有一天你厌了,不用瞒我,将我母亲送我的银镯给我戴上就好。” 江眠月当即将那支银镯锁了起来,并让人翻遍全城,把所有同款的银镯都收了来,当着他的面熔成了一块银锭。 包括弟弟的那支。 直到今天,阮惊鹤刚替江眠月处理完了又一波杀手,心口却猛然传来钻心的痛意。 可他分明感受不到疼痛才对...... 当他忍着痛意回到兰苑时却见客厅里摆放着99个首饰盒。 而江眠月正低头给阮司灼试戴一只新打的银镯,动作温柔得他从未见过。 “惊鹤,司灼今天救了我,若不是他,心口中弹的便是我了。” “我知道你不喜银镯,但司灼喜欢,你做哥哥的,让着他点吧。” 阮惊鹤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忍着心口痛默默回了房间打了一通电话。 “你那不是还缺个保镖吗,我来,可以吗?” ......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然后冷笑出声。 “上次我来求你,你把我揍得鼻青脸肿只为了博得江眠月一笑。” “怎么,现在终于想通了?” 阮惊鹤抿唇不语,捂着心脏疼得只抽气。 对面见阮惊鹤不说话,语气急了几分。 “那就这样说好了,给你三天时间处理好一切,我会派人来接你。” 话音未落,房门便被推开。 阮惊鹤看了一眼便将电话挂断。 “你来干什么?” “哥哥是不欢迎我吗?” 阮司灼苍白着脸色,面上却带着得意的笑。 “眠月姐姐送我的银镯,很漂亮。” “比当初若宁阿姨送我的更漂亮。” “滚出去。” 阮司灼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地坐到了床上,手指拂过柔软。 “我跟眠月姐姐说了,从今天开始,这间卧房就是我的了。” “凭什么?” “就凭我救了她,我是她的恩人。” 阮惊鹤满眼不可置信,这间卧房从他来到兰苑便一直是他的。 他和江眠月确定关系后,她甚至屈尊降贵也要跟他一起挤在这间小卧室里。 阮惊鹤脑中闪过那支银镯,瞬间掩去眸中暗色。 是啊。 连银镯都出现了,一间卧房又算得了什么呢? 阮惊鹤不再说话,只默默从保险柜中拿出一个小木盒便开了门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