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原地。 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人就是宠了我快十年的夫君。 愣神间,江令舟已把项链戴在了她的脖颈上。 “大人,这块玛瑙玉如此贵重,你舍得给我?” 女囚摸了摸脖颈上的链子,娇嗔道。 江令舟淡漠的脸上有片刻愧疚,“算是我从前对你做的种种劣行的赔罪。” 女囚的眼眶倏地变红,“大人可知,那些刑具落在我身上有多疼?” “若不是我咬牙撑着,才换来了你一丝怜悯,我怕早就死了。” 江令舟抱紧了她,“我错了。” 她眼角有泪水溢出来,江令舟慌乱之下,竟然吻了上去。 “别哭。” 指甲狠狠嵌入掌心,我却丝毫察觉不到一点疼痛。 前阵子,江令舟抽空陪我出门游玩。 走至琳琅斋,他指着墙上挂着的玛瑙玉问我,“南溪,好看吗?” 我以为,他是要买给我,便道了句好看。 那块玉晶莹剔透,我着实也喜欢得紧。 可在那之后,他为我买了许多东西,却唯独不再提起那块玉。 却原来,他是为她挑的。 所以,他是怕自己眼光不好,才会询问我的意见。 所以,他那日为我买了许多东西,回到家再疯狂地与我纠缠,是为了补偿我,好使自己心中不那般愧疚。 心口沉重得让我快要呼吸不过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女囚哽咽着说道:“你既心疼我,那是不是我唤你做何事,你都心甘情愿?” 江令舟应得很快,“是。” 她破涕为笑,“那大人放我出去吧。” 江令舟沉默片刻,道:“如今风头还未过去,南溪心里也并未放下,你且再等等,届时我找个由头让你脱身,南溪那儿有了交代后,我便在外头为你置办一处宅子。” 我站在阴暗处,死死地盯着举止亲密的俩人,许久许久,才想明白江令舟话里的意思。 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动弹不得。 与他成婚第二年,我爹被昔日同僚陷害,整个太傅府被抄家流放。 我因嫁给江令舟而逃过了一劫。 众人皆知,我爹一心为民,不贪钱财,可在为我爹申冤这件事上,却无人敢忤逆皇上。 墙倒众人推的道理,我懂。 谁也不想惹得一身骚。 只有江令舟。 他冒着被杀头的风险,四处奔走查找证据,甚至险些被人废尽武功,只为替我家洗刷冤屈。 后来冤情平反,陷害太傅府的宋家被处置,可我爹娘却早已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那段日子,我几乎夜夜梦魇,梦中尽是我爹娘临死前的惨样。 甚至肚里的孩子也因为我过度的悲恸、日夜的煎熬,未能保住。 孩子的离去让本就痛苦的我雪上加霜,我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卧床不起。 江令舟为了替我报仇,特意留了宋家的独女一条命,将她押进镇抚司,日夜施以严刑拷打。 他行事狠辣无情,不论男女,只要落在他手里,皆无幸免。 唯独对我除外。 我以为,他不会骗我。 可眼下,他怀里抱着的那位女囚,正是宋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