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废除税收三年,宫内张灯结彩,一片喜庆。 凤梧宫,层层红色纱幔下,一道曼妙的身影躺在床上。 柳依琳紧张的攥着被子,满心欢喜的等待新皇。 她是先帝为王启瑞钦赐的太子妃,王启瑞登基,她也理应封后。 然而,入宫后王启瑞却一次也没来看过她。 妹妹柳芊芊告诉她,皇上是太过忙碌才没来看她,让她主动些。 寂静的夜里,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柳依琳呼吸随之屏起,清丽的嗓音绵软,“皇上~” 唰—— 层层纱幔蓦然被人掀开,柳依琳抬眸就对上一双阴鸷的倒三角眼。 她脸色骤变,“宁海!谁允许你擅闯本宫寝宫?!” 这宁海是王启瑞身边的御前大太监,长得尖嘴猴腮,是典型的小人模样。 见柳依琳漂亮的小脸因为看到自己而吓得花容失色,宁海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粗糙的手落在柳依琳光滑的肌肤上。 “娘娘这皮肤可真是滑啊~” “滚!”柳依琳眼里划过一丝厉色,反手攥住宁海的手腕就要废了他。 然而,碰上宁海手腕的那一刻,柳依琳却变了脸色。 她身子竟软的使不出力。 “娘娘别再挣扎了” 随着宁海话音落下,她身上的褥子被掀开,红色鸳鸯肚兜暴露在宁海视线下。 那双阴沉的倒三角眼瞬间眼里散发出垂涎欲滴的光。 柳依琳头皮发麻,身体因恐惧而颤栗。 可她全身发软使不出力气,只能沙哑着嗓子大喊。 “来人!来人!” “宁海,你疯了!本宫可是皇后!” 她眼睁睁的看着宁海猴急的脱掉裤子,恶心的连连干呕。 然而,平日里满是下人的宫殿此刻却好像无人一般,任凭柳依琳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一个下人出现。 宁海不知何时上了她的床榻,嘴里说着污秽的言语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娘娘,别喊了,没有人默许,奴才这条贱命哪敢碰皇上的女人呢?” 柳依琳心脏悸动,脸色惨白。 什么意思? 她大脑嗡鸣作响,宁海的话不断在她脑海里回放。 是......王启瑞安排的? 为什么...... 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下,柳依琳头一次对自己的夫君产生了怨意。 饶是这时候,她也不敢去恨他,只有怨。 “宁大人,您可不能光顾着自己享受,也让兄弟们尝尝这未来皇后的美妙滋味儿啊。” 几道声音交叠响起,柳依琳恍惚间看到殿内不知何时多了些人。 是那些侍卫。 平日见到她极其尊敬的侍卫此刻却暴露丑陋的嘴脸,如饿狼般盯着她。 一个接一个的侍卫扑到她身上,前所未有的羞耻感让柳依琳生不如死。锥痛感让柳依琳快要晕厥,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儿。 “呀,姐姐竟怀孕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柳依琳麻木的转了转脖子,就看到不远处,她的夫君和她的亲妹妹亲昵的站在一旁。 她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他们站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一阵羞耻感涌上心头,柳依琳双手抓紧了床单,眼里含着水雾祈求的看着王启瑞和柳芊芊。 “救——” 话还没出口,她痛的声音变了腔调。 男人冷酷的声音在乌烟瘴气的宫殿内响起。 “朕的子嗣,她不配有。” 柳依琳心脏钝痛,如同一根尖锐的坠子插入她心脏一般,让她快要窒息。 她大脑虽迟钝,却也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现状是谁造成的。 “为什么?”她艰难的吐出三个字。 见红及被太监侍卫们折腾,柳依琳已奄奄一息。 “大明国的皇后应当端庄温婉,你这种只会舞刀弄枪的女人不配——” 王启瑞话还未说完,一道高昂的嗓音猝不及防的盖住了他声音。 “皇上!不好了!战王带兵闯入宫中了!” “凌君天?!”王启瑞脸色阴鸷,“他是要谋反不成!” 他转身大步出去。 柳芊芊瞥了眼床上如死鱼一般的柳依琳,嫌弃的撇撇嘴,小跑着出去。 战王谋反,宁海和那些侍卫也纷纷跑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柳依琳。 身体传来的疼痛让她快要晕死过去,可精神上却支撑着她不能就这样死。 外边刀剑碰撞的声音响起。 厮杀声、惨叫声充斥在她耳畔。 柳依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她醒来时外边的天已经亮了,夜里的硝烟好像是她的一场梦。 她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才有人迈入宫殿。 是她的贴身宫女,小荷。 柳依琳想起来,那天晚上小荷曾给她送过一碗甜水。 想来,是那甜水让她浑身无力,从而被人玷污。 她身上的血已经干枯,周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儿。 小荷嫌弃的捂着嘴,扭头看向身后。 “杨嬷嬷,奴婢手抖,还是您来放血吧。” “没用。” 一苍老的身影从小荷身后出现,迈步到柳依琳床前,拽住她的手腕抬起匕首就是一刀。 柳依琳疼的哼了声,额头冒出细汗。 杨嬷嬷扭头看了眼正对上柳依琳狠厉坚韧的眼神,她吓得身子抖了抖,手中的匕首就这样掉到地上。 “您怕什么?她现在不过是皇后娘娘的药引子,撑不了几天了。” 小荷推开杨嬷嬷,拿着个碗接住柳依琳手腕上的血。 “皇后?”柳依琳嗓音沙哑,“谁是皇后?” 小荷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没有说话,和杨嬷嬷一同离去。 接连五天过去,小荷和杨嬷嬷日日来放她血,偶尔给她喂一碗水。 这几日,柳依琳的心也渐渐死了。 她本心存希望父亲能发现她在宫中的惨状来救她,可宫外渐渐热闹起来,封后仪式举办,父亲定然会入宫。 可她却始终没见到娘家人来,也终于意识到,她被家族抛弃了。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是弃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