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蔓总是这样,怕我跑了。 她总说我是骗子,我不爱她,所以死死把我控制住不让我离开她。 可她手中还紧紧拿着我妈的病来拿捏我,我怎么跑呢? 我叹了口气,回到别墅洗了个澡躺回床上。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起床去医院看我妈。 我妈从几年前确诊了肾衰竭后一直在医院等,一次次做透析。 短短几年,她的头发已经掉光了,整个人老了几十岁。 可见到我,我妈还是乐呵呵地朝我招手: “朝安,来了。” 我连忙扬起笑容,将东西放下后,开始喂我妈吃饭。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和时蔓感情好不好啊?别跟时蔓吵架。” “袅袅呢?最近学习顺利吗?有没有想姥姥呀!” 我妈日复一日地叮嘱,我垂下眸子敛去泪水。 在她的认知里,宋时蔓还是那个和我情投意合的好女孩。 我不想也不能告诉她我们现在已经没有感情了。 哦,不,有感情。 只剩下恨了。 至于宋袅袅,我们的女儿,更是对我... 我笑着抬头吹了吹粥送到她嘴边: “好着呢,前三个月我没来看你就是跟时蔓去马尔代夫了。” “那边海可蓝了,等你好了我带你也出去玩。” “袅袅最近忙着上兴趣班,等她休息我带她来看您~” “诶诶诶,好好好。”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一口接一口地吃了下去。 其实我也不算骗我妈,宋时蔓确实去了马尔代夫,在我被关进精神病院的三个月里。 这还是我出院后,看到贺淮之发的朋友圈才知道的。 一张张亲吻的亲密照和漂亮的风景在我眼前划过。 真好。 我还没去过呢。 我妈吃完饭后就被护士接走做检查了。 我正换着新床单,电视突然传来贺淮之的声音。 抬头,正好看到贺淮之在机场被记者们围堵: “请问前段时间爆出您曾去夜总会陪酒,是真的假的?” “有人拍到这三个月您跟宋氏集团总裁宋时蔓在马代尔夫度假,是真的吗?” “发生了这种事怎么还有心思度假?” 当初贺淮之为了给我难堪爆出我的往事,我作为报复卖给娱乐八卦他陪过酒的消息。 也因此,我被宋时蔓警告关进了精神病院。 贺淮之皱着眉见逃脱不了,摘下口罩委屈地看着镜头: “我家里负债上千万,去夜总会打工卖酒,清清白白赚辛苦钱,有什么问题吗?” 他原本就生得一张好皮囊,此时委屈的模样更是粉丝直呼心疼哥哥。 记者却没那么好糊弄,举着话筒继续追问: “那您和宋总在马尔代夫甜蜜度假,疑似插足他人婚姻,请问您对此作何解释呢?” “是谢朝安让你问的吗?” 贺淮之微微一笑, “瞧瞧你这话说的,我还以为我陪过你呢,这么懂。” 贺淮之还是年轻,又或许背后有宋时蔓撑腰底气十足,丝毫不给别人面子。 果不其然,这番话很快就登上热搜。 贺淮之的评论区被清一色的心疼哥哥、哥哥真性情刷屏。 很快,在贺淮之的水军之下,有“好事者”扒出了他曾经“迫不得已”陪酒的经历。 此事一出,贺淮之更是炙手可热的小鲜肉。 晚上我去给贺淮之送餐的时候,他正捧着手机在沙发上刷着评论笑得开心: “一群傻子,说几句话就信了,哎,无脑啊。” 我一声不吭,摆好了饭菜就要走。 “诶,朝安哥,生气吗?” 我脚步一顿,回头平静地看着他。 他挑眉,托着腮看向我,无辜地眨眨眼。 “时蔓姐在洗澡呢,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用装了。” “明明是我先把你被生父性侵的事曝光,你只是报复我爆出我曾经陪酒的事,结果却被时蔓姐惩罚进精神病院三个月。” “啧啧啧,那三个月我和时蔓姐过得可滋润了,你呢?你接受电击治疗的时候是不是很恨我啊?” 我浑身血液好像倒流,冲上前抓住他的领子,扬起的拳头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 “打啊,打了你妈的源就找不到了,你那蹲在牢里的爸爸也会被放出来,你的人生就彻底毁了。” 眼前人畜无害的脸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我却无计可施。 无力感充斥着我的全身,我颤抖着手松开了他。 贺淮之理了理被我弄皱的衣服,朝我挑眉: “要我说啊,你还是快点跟时蔓姐离婚吧。” “说不定到时候我大发慈悲帮帮你,让你过得好一点,你说呢?” 见他这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模样,我倒突然平静下来。 贺淮之此时不知者无畏的模样像极了当初的我。 当初我也以为宋时蔓会永远这样爱我,可结果呢? 我没再说话,转身就要走。 贺淮之一把抓着我的裤子,用力一扒,因为过于消瘦早就不合身的裤子就这样拖了下来。 “扑哧!” 贺淮之嗤笑一声: “时蔓姐还真没说错,你连内裤都破了个洞,难怪她对你没感觉。” “好了好了,快滚吧,真恶心。” 我默默捡起裤子用力系上腰带就往外走。 然而内心的自尊还是让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重新玩起手机的贺淮之,我冷笑一声: “你真以为你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你以为我不想离婚?有没有可能是爱你入骨的时蔓姐不想跟我离婚呢?” “宋时蔓这么爱你,怎么不跟你结婚呢?” “怎么不和你生个女儿呢?” 贺淮之的脸一瞬间变得扭曲,哆嗦着嘴唇半天没说话。 我抬脚刚要离开,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 “谢朝安,你以为我不和你离婚是真的离不开你?” 我回头,见到穿着浴袍的宋时蔓正慢慢下楼。 一张娇俏的小脸冷若冰霜,曾经深情地跟我诉说爱意的眼眸此时充满了厌恶: “当初你想方设法入赘到我家的时候,你就该想到会有被我知道的那天。” “别在淮之面前炫耀你有张证,你算什么东西?” “跟淮之比,你连给他舔鞋的资格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