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我跟着男朋友回农村见他的父母,可他却把我买给了人贩子。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被卖到了另一个山村,这个村正好是我小时候出生的村子。 而我男朋友塞了一沓钱给我的“丈夫”,要买我一夜。 他假惺惺的说:“小雅,你想不想逃跑?” 我愣神,冷笑一声:“为什么要跑?不就是你把我送过来的么?” 1 陈雅,46岁,与“青湖”一案的死者苏青(男,48岁)有关,受害者三天前与她通过电话,还私下见了面。 三天后,苏青半夜出门至青湖公园,脖子上有属于他自己双手的掐痕,离奇掉落湖中窒息而死。 苏青无妻无子,没有朋友同学,远来a市,手机联系人里也除了陈雅再无他人。 写到这里,她停了笔,深吸一口气问道,“那个暗恋对象就是苏青,对吗?” 对面的年轻女记者放下笔,目光怀疑的看着我。 “苏青?” 我吸完最后一口烟,摁灭在烟灰缸里,又转头抽出一张卸妆巾盖在眼上,唇上,缓缓揭开唇上的卸妆巾,素唇张合,吐出一句疑问来,“他是谁?” 她握紧了笔,肩膀紧绷突然沉默起来。 就在她张口时,我轻笑一声。 “逗你玩的,就是苏青。” “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的?” 我卸完妆的脸十分苍白,毫无血色可言。 而此刻,小姑娘与我的距离也不过是半臂之间,我双手撑在茶几上,上身前倾看着她。 她坐直身体回视,微微一笑,“我们做媒体的,肯定得有些小道消息,不然我怎么会找上你。” 我转了转眼珠,又坐了回去,“也对,你们这行的小秘密我可不感兴趣。” “不过,看你这意思,是知道苏青他是个人贩子了?” “......” 她眼冒精光,就像一个真正急于求故事材料的记者一样,惊讶又激动地问,“人贩子?”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 “苏青,他就是个人贩子。” 我眼底掠过一丝厌恶和恨,随机又自然的笑笑,“抱歉,这段经历对我来讲实在是太可怕了。” “在正式讲之前,你能保证我的故事会上专栏吗?” “当然!”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我幽幽吐出一口气,望向茶几上的一个黑盒子,紧接着缓缓开口讲述起我的故事。 2 我叫陈雅,从小在北边的一个偏远小镇长大。 虽然有一个母亲,但实际上和一个孤儿没什么不同。 破落的土房子里只有两件屋子,一间是卧室,一间是厨房。 厨房里的角落里有各种杂物,柴火,还有一床棉絮。 每到傍晚当母亲做作的笑声从墙外传来时,我就会默默走进厨房,那床棉絮就是我今晚的床。 小时候,我几乎是每晚都在厨房度过,后来这样的日子越来越少。 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对劲。 那是以前看我母亲的眼神。 刚开始母亲还能三言两语打发那些男人,让我滚到厨房去。 而最终的爆发点是,有一晚,那个留宿了我妈那近半月的男人,溜进了厨房。 我被捂住嘴按在那破棉絮上,男人的手粗重摸着我的浑身,他呼吸燥热越来越兴奋。 可就在脱下我裤子的时候,母亲突然出现在男人身后。 她手里的柴刀重重劈在男人后脑勺,那一瞬间,血液和一小块一小块的软状物喷洒在我脸上。 男人几乎是瞬间就没了气息,母亲流着泪,疯魔了一般,把男人从我身上掀下,一刀又一刀地砍在他身上。 我爬起来躲在角落,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母亲又往灶台扔了柴火。 她抹了一把眼泪,血痕从左往右割裂开。 “囡囡,你帮妈妈出去把小黄牵进来好吗?” 母亲朝我露出一个笑,嘴唇却不停颤抖,面部僵硬的让这个笑显得更为恐怖。 本来是很恐怖的,但是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比这个笑更恐怖,我反倒没觉得害怕,只是内心狂跳不止。 我呆滞地点点头,出去找大黄那条狗。 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听见一声低泣。 我没有回头,行尸走肉般往前面走。 如果我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我一定一定会回头,一定不会让我母亲一个人呆在那里。 可惜没有如果。 天黑到什么都看不清,越往前走越感觉自己即将被被黑暗吞没,我没穿鞋,在踩过一块尖锐的石子时,我听见肉被割破的声音。 温柔的血液从脚底流下,我突然一阵阵反胃,蹲下身干呕起来。 寂静的夜里不断传来我的干呕声,我恨不得把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去,我好像看到了那被砍的血肉模糊的脑袋正悬在空中,不停地看着我。 我闭上眼,那颗头颅连着残肢会在我脑海中出现,我睁开眼,那东西就在我眼前。 我跌坐地上不停地往后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那些东西离我越来越近了。 就在我颤抖着想要发出尖叫时,身后不远处燃起了火光。 眼前的东西被火光驱散,我回过头,像一节节锈住的列车,缓慢而僵硬。 是我家着火了,那个厨房,我寄居了十几年的厨房。 我的棉絮,我的母亲,着火了。 我身体扭曲成奇怪的姿势,目光呆滞地看向那里,火光处围绕的人越来越多,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直到有人把我扶起来。 3 母亲葬礼那天来了许多人,毕竟人都死了,没人会因为母亲那见不得光的职业再次唾弃她。 我正跪在蒲团上,外面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我回头看去,是那个男人的老婆和父母亲戚,每人脸上都挂着阴毒和怨恨,数不清的视线犹如毒蛇缠绕着我。 女人冲上前一步,扯住我的头发就是一耳光。 “啪——”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小婊子害死了我家男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突然被按在了地上。、 男人的母亲掐着我的脖子,双眼赤红看着我,“你个贱人!还我儿子!贱人贱人!!去死!!!” 我呼吸越来越困难,甚至听到了喀嚓喀嚓的骨头声,我流着泪不断挣扎着,但随后我的四肢就被压住,意识逐渐模糊...... 眼看我不动弹了,也许是怕真弄死了我,村长拉开了她,走之前皱眉斜眼看向艰难喘息的我,“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男人。” 村长的这一句话,终于在我身上落下了标签。 他们走后,对我的审判还没结束,一个又一个的人上来扇我巴掌,一次次的耳鸣后我已经感受不到脸颊的存在,我抬眼对上他们要吃人的视线,抿了抿嘴,什么都没说。 也许正是我的沉默,让他们毫无忌惮起来。 这是高二的最后一学期,我成绩中游偏上,班主任也多有照拂,主动帮我开了几天丧假。 但我没想到的是,村里的那些流言已经传到了学校。 学校的路上不停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指着我露出意味深长地笑,“看,就是她,听说初中就被那啥了,在他们村便宜得很。” “这是真的,我小叔就是那个村的。” “长得挺漂亮得,你要不要去试试?” 身后得几个男生嘻嘻哈哈的互相推搡着,赤裸裸的目光将我从头扫到尾,我捏紧背带低头跑向教室。 我本以为教室是我最后的避风港,可我一进门一盆冰凉的水从头到脚将我淋了个彻底遍体生寒。 但这远远不及教室内的低语和若有若无的视线嘲笑让我更害怕,这种寒意像是从骨子里从心底蔓延出来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只对我进行言语上的攻击。 上课铃响起,那些刺激耳膜的低语终于散去。 班主任拿着一叠试卷进来,扶了扶眼镜扫了一眼教室,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目光避开了我。 “上次的模拟考成绩出来了,现在说班级前三的名字。” 我捏紧指尖,以往我呆在第三名时都无比的想进步,想成为第一,但是现在我退缩了,即使知道不一定会是我,但我依旧害怕,不停地在内心祈祷着第一名千万不要是我。 也许是我的磨难,当我听到班主任说出“第一名:陈雅。”时,我彻底崩溃了。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感受不到丝毫欣喜,那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朝我看来,像一根根带着毒的尖刺。 这一刻我甚至无比希望有人站出来说我作弊抄袭,但是没有,整个教室陷入了奇怪的沉默,那种视线足足在我身上停了三秒才放过我。 “不知道靠什么方法考的第一,脏死了。” 我愣住,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中犹如惊雷,我听见“噗哧”一声,有人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笑声。 “啊!!!!” 我尖叫着把桌上的东西扫落地上,他们惊诧地看着我,无异是看着一个疯子。 “我没有!!我没有做那些事情!为什么你们要这样说我!!”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没有一人说话,我浑身湿透流着泪将目光看向讲台上的班主任,惨白着脸缓缓摇头,“老师,我没有......” “......” 班主任的沉默让我心坠寒窟,他目光闪烁了一下躲开我的视线,“安静,课代表上来把试卷发下去。” “是。” 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嬉笑着将试卷发到每个人手上,我站在原地看着空荡的桌面和地上有着脚印的书本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笑话,一个充满了谈资的笑话。 我默默捡起地上的书,蹲下身时忍不住大哭了出来,即便如此也没人因此在意,没人看我一眼,明明我应该是轻松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更恐惧了。 读书声越来越大,讲台上的班主任端坐着,时不时纠正大家的读音,我哭完又回到座位上,流着泪张开嘴合声进去。 也是这一天起,我知道我无论做什么都没用,第二天到了教室依旧是一盆冷水,按他们的话来讲是,“洗洗身上的脏味。” 这种情况越来越常见也越来越频繁,甚至有人开始在学校门口堵我,将我拖进巷子被辱骂,还有胳膊上细密的烟疤我都渐渐习惯。 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怕有一天被发现,说到底他们内心的恶被放大,日日在我身上寻到满足,可又没有足够的胆量支撑,他们怕,哪怕我不曾说过什么,他们也怕我报警。 这样的日子一日日过去,我内心早已麻木不堪,彻底解脱的那日是高考那天。 我被拖进巷子按在地上,他们将我的衣服一件件扒光,几个人笑着,我知道他们这次是来真的,为他们疯狂又肆意的青春拉下序幕。 正当我能证明最后一丝纯洁的象征要被夺去时,警察来了,人做鸟散。 我从黑暗的巷子中抬起头看向光的那边,警察站在巷口,明亮的光覆在他身上,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这一刻他的身影莫名和我的母亲重合了起来。 那天,我母亲也是这样来救我的。 警察扶起我时,我流着泪不断摇头,“对不起......对不起......谢谢......” 4 当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坐上前往另一个城市的火车时,我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仿佛身体里那些肮脏的东西也逐渐脱离。 我将迎接的,是新的生活。 我站定在大学门口才真正意识到只要我迈过那一条条红色的横幅,往后的人生便是我自己的了。 我忍住内心的激动,深吸一口气提着行李迈了进去。 “同学,你是要去新生报道处吗?” 温和的声音就在我身旁响起,我吓了一跳侧头看去,是一个带着金丝框边眼镜白衬衫的男生,他露出一个善意的笑,胸前的“新生志愿者”几个大字让我明了。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视线,礼貌笑了笑伸手接过我的另一袋行李,“学妹,我带你去吧,顺便带你认识一下校园。” 我感到脸颊有些热,还好那个行李袋是新买的并不会弄脏他的衣服。 一路上他很健谈,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是苏青。 像是闲聊,苏青问我,“学妹,你是一个人来这个大学吗?没有朋友在这边么?” 我摇摇头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吐出,“我喜欢这边的城市,我的朋友们都考了其他地方。” “这样啊。”苏青皱眉,思考了一会接着说,“你一个女生独自来外地也挺不方便的,这样吧,我们交换个联系方式有事你来找我。” 我内心一动,鬼使神差的拿出小灵通存了他的号码。 我低头的瞬间,没看到苏青闪烁的眼神和得逞的笑,再抬头时,就已经到了和苏青说再见的时候了。 新学校我适应的很快,同一个宿舍的人都对我很好,我的性子也渐渐放开了些。 今天早上连着三节专业课,我早早到了教室帮室友占座,眼看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后面进来的人频频扫向我身边空着的座位时,我红着脸低头。 “学妹?” 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肩上温暖的触感,我身体条件反射般颤抖了一下。 等我回头时,肩上的手已经拿开了,是苏青,他眼睛弯了弯指着我身旁的座位,“我能坐你......” “小雅!快快快,这是给你带的包子,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打断了苏青的话,他了然一笑朝我挥了挥手,“那下次见啦小学妹。” 等室友小雅坐好后我还盯着苏青的背影,她碰了碰我的胳膊,“那是谁啊?” 我敛下眼咬了一口包子,“之前报道帮我的提行李的学长。”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我一口肉包噎在喉间,半响才慢吞吞地咽下去,“你想多了。” 说到底,我们都还是向往爱情的少女,这个年代,只要两人之间稍有暧昧又或者在友情地边缘模糊不清,都会被别人判定为“有情况”。 但这种“有情况”多数是会成真的。 我读的早,18岁生日那天小雅给我下了一碗长寿面,本以为就此完事,却没想到在敲响12点的钟声时,小雅一脸兴奋突然将床上的我摇醒。 “小雅小雅,你快出去看!苏青在给你告白呢!” 我这下也睡不着了,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窗口外传来苏青的声音,“陈雅!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他抱着99朵鲜艳欲滴的玫瑰,上面还放着一条璀璨发光的项链。 “哇,小雅,苏青对你也太好了吧,这得多少钱啊......” 我抿唇一笑,我觉得他就是来拯救我余生的白马王子。 这个年代追女孩时常都是用情书又或者一捧野花就能告白成功的,苏青这阵仗算的是一掷千金独一份儿了。 其实早在两天前我就有预感,他日日来找我献殷勤对我嘘寒问暖,这是我许久未曾感受到过的爱意。 现如今他摆出这样的阵仗,我也是拒绝不了的。 我胸口发烫,握着胸口前的吊坠答应了他。 也将自己至此推入了深渊。 5 我和苏青在一起的第二年,他大四毕业。 我有些舍不得他,眼睛哭的红肿,他叹了一口气似无可奈何,摸了摸我的脸颊深情地看着我,“小雅,要不然你和我回趟家吧,我父母都很想见你。” 我犹豫了,他又接着说,“反正我们只回去半个月,到时候我就在学校附近找个工作,你放学就回我们的家。” 家,这个字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我心尖尖的那道疤被掀开了一个口子,血液滚滚流淌,伤口像个破布口袋,随着我的呼吸一股一股的漏着气。 我抬眼望向他那双装满柔情和爱意的眼,缓声答应了,“好。” 我埋在他胸膛,抱紧了他。 苏青的家乡在一个偏远的小乡村,我们到了镇上又转了一趟皮包车才回去,到村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起来,苏青一手牵着我一手提着行李,时时刻刻护着我。 和他在一起两年可以说对我无微不至,我们之间也很少吵架,很多时候都是我一生气他就立马服软道歉,仿佛是真的害怕和我分手,我觉得这一切都归于他对我的爱。 村里的道路坑坑洼洼的,每当脚底踩过那些石子,我的背后都会冒出一股冷汗,苏青察觉到异样侧过脸看了我一眼。 我刚好抬头与他对视,同时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情绪,复杂,纠结,痛苦...... 还没来得及想他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神色,漆黑的道路前突然响起了脚步声。 我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与苏青一同停在了原地,脚步声离我们越来越近,黑暗的夜里只有一片虫鸣。 手心的汗越来越粘腻,苏青用力握住我的手,将我拉向他的身后,我刚踏出一步,一束光突然打在我的脸上。 “谁?” 我睁不开眼,只听到身旁的苏青急忙出声,“村长,是我,苏青。” 那人隔了许久才冷哼一声,“走吧。” 苏青舒了一口气来拉我,但我却面色铁青往地上蹲去,我脑海里不断闪出那橘色的火光,那些巴掌,还有那一句“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打扮的花枝招展勾引男人。”。 苏青皱眉问我怎么了,我惨白着脸害怕的往那束光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摇摇头站起身。 苏青的父母对我很好,家里的灯大亮着似乎就是在等我们回来,只是见面的第一眼,他父母打量我的目光让我十分不舒服,就像是在看一件价值多少的商品。 第二天我起床时已经是午时,正羞愤难当的质问苏青为什么不叫我,他母亲就已经端着碗鸡汤进屋,笑着说,“我想着你昨天坐了一天的车累着了,这才没让青哥叫你的,你喝完汤再睡会儿。” 我羞红着脸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觉得他父母应当是喜欢我的。 也许是真的累了,喝完汤没多久我又睡了过去。 半夜,我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我眨了眨眼发现浑身酸软的很,脑袋也晕晕乎乎的。 正要起身叫来苏青,我就听见他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妈!我舍不得了,不要卖掉小雅好不好,我再重新找,我重新去找个女人,不要卖掉她......” “不卖掉那贱皮子你爸怎么办,你爸的药钱哪来?青哥你别忘了你爸这样是为了谁!你这是想让你爸去死啊!!” “妈......” “别叫我妈!你要觉得那女人比我和你爸还重要,那你......” 后面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我抱着被子缩在墙角,我看着那扇木门不停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么爱我的苏青,怎么会卖掉我? 但刚刚一句句话又不断在脑海回想,我此刻竟然发现,我哭不出来了!不仅哭不出来,我的内心也空洞洞的,好像感觉不到痛。 我回忆着这两年与苏青的点点滴滴,越回想越崩溃,我丝毫找不出一点他不曾爱过我的痕迹,可现在你让我相信他会卖掉我,这怎么可能?! 我不停想着,脑袋又开始迷糊起来,等我再次醒来时,已经不在苏青家里了。 陌生的环境让我十分清楚又绝望的认识到,我真的被苏青亲手卖掉了。 吱呀—— 我呆愣愣的坐在稻草上,门被打开我也没回头。 “咦——这娘们长得可真好看。”一只粗粝的手抬起我的下巴转向他,而我在看到他相貌的瞬间,内心一片惊涛骇浪。 男人左半张脸有一条碗口大小弯月型的疤,当初缝合的阵脚不好,这个疤歪歪扭扭,像是缝合的一张面皮。 那条疤是他小时候被钢丝割破的,我甚至还知道这男人的名字叫,王雷,小名,雷子,他是被我母亲砍死的那个男人的儿子!! 我又回到了我最开始的地方,我被叫婊子的地方。 随着内心的无力感充斥到全身,我看着王雷,尖叫着哭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那么努力逃出去却还是回到了这里?!!! “啊!!!!” “啊!!!!!!” 我如同疯了一样尖锐的叫出声,王雷也被吓到了,急忙掏出一把草揉成团塞我嘴里。 “你他娘的,叫什么!要不是看你好看我就打死你了,妈的!” “还想着回去?嗯?那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王雷双眼赤红,一把扯下我的裤子,像头畜生,一边恶狠狠地问我一边掐着我的脖子,直到我脸色发青他才松手。 我双眼空洞地望着屋顶,仿佛又回到了那晚,我还是没跑掉。 他看着我这样子好像得到了极力的满足,走之前也没将我的手松绑,口里的草团依旧塞着,王雷提起裤子双目发狠盯着我,“你可别想着死,你要是让我发现有这种想法,你的腿我就剁下来喂猪!” 我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但我知道这种事情王雷绝对做得出来,小时候,他和别人争糖吃,把那人的眼睛给挖了出来...... 也许是大脑混乱,我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他为什么不说逃跑。 如果我想到了这点,也许我就不会擅自做那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 我也不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这几天我已经习惯了王雷每日对我的侵犯,同时我的表现也比刚开始好了很多,不挣扎不哭闹,王雷对我的约束也少了很多,平日里不再绑着我。 他总是近乎痴狂的看着我的脸,那眼神就仿佛想要将我的脸皮完整的剥落下来一样...... 一次半夜,我开始计划着逃跑,我从小在这长大,村里有两条上山的路,其中一条通往河流,河的对岸是我家......我只要从我家后面走,就能出村去镇上。 况且,我走后现在那里估计没有人住了,应该不会有人发现。 当晚,王雷的鼾声从隔壁传来,我拿出这段日子准备好的稻草绳,从门框缝隙套了进去,轻轻往下一拉,门就被打开了。 这是这种村子里很常见也是最容易打开的门,王雷以为我是外面来的不懂这些也就没换锁。 我咬住下唇悄声无息地走了出去,外面地天黑蓝蓝的,月光恰好能照亮脚下的路,村子里早已没人,这个时间,连狗都睡了。 我按照记忆力的路线往大山的左边那条小路走去,刚走到半路,身后的村里突然灯火通明,风中夹送过叫骂怒吼声。 他们发现我跑了。 我加快脚步不顾一切地往前跑,身后的光越来越近,我仿佛听到叫骂声就在我身后不远处! 快了,快了,我马上,就到了...... 我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 原本一条曲直的小路上赫然伫立了一块巨石,路,完完全全被封死了...... 绝望快速蔓延,在我想尖叫的前一瞬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能叫,不能叫,冷静,冷静...... 我死死咬住手掌,躲进了旁边的树后,而我再后退一步,就是悬崖。 “那娘们呢?!” “不知道,另一边也没看见人。” 我听见王雷冷笑一声,“把大黄牵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