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彦将我拖到脚边上,语气烦闷。 “我真是受够了,你爸在家呢!能不能别在这里无理取闹了?” 想起刚刚爸爸绝望的眼神,我心如刀绞,捂着胸部,上不来气。 随即看着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忍住想要S了他的冲动,道: “我爸刚进了ICU,我要去照顾他,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去!” 林月在纪文彦背后对我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她拿出手机,递到纪文彦的面前,说道: “念慈姐,你就不要再撒谎了,不信你看家里的监控,你爸这不是正在家睡觉呢嘛?” 纪文彦接过手机,手上的力气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杜念慈,你闹够了没有?” 我难以置信看着他手上所谓的证据。 “这不可能!我爸明明在医院,这视频肯定是你伪造的!” 我的话音刚落,纪文彦对着我的脸就踹了上来。 血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疼痛包裹着我,身上的每处都疼。 可比不上心疼。 林月欢快的声音响起:“文彦,我刚看到护士那里有绳子,不如就先委屈一下姐姐吧!” 纪文彦笑着对林月道: “确实该教训,满口谎话,真丢爸的脸。” 我转头看向他的眼中没有了往日的爱慕,只有无尽的仇恨。 “放我走!” 他皱着眉,点了根烟,刚放在嘴边,看到林月后,又放回了烟盒里。 嘴上说着对我的审判: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离开?” 纪文彦从手下手里拿过绳子。 “你疯了?我是你的老婆啊!”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声音,不顾我的挣扎,用绳子捆住我的脚裸。 将我绑在了林月的病床腿上。 护士走进来,在得知我是给林月献血的人后,犹豫开口: “这位小姐的身体并不适合献血,而且这次需要400ml,她肯定会出事!” 纪文彦皱眉思索,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病床上满眼希冀的林月。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无边的温柔。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冷漠回复护士:“你只管抽,我是她的丈夫,有我看着她,不会出事的。” 我自嘲着看向信誓旦旦的他,再也止不住眼泪,心脏绞痛难忍。 明明之前还对我关怀备至,现在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如此伤害我。 护士还想说什么,被纪文彦瞪了回去。 我不甘心就这样任他摆弄,倔强道:“我不献血!” 纪文彦一巴掌打向我, “还想见你爸就给我闭嘴!不是吵吵着要见吗?献完血我就让你去!” 我沉默了,看着护士将针管插进我细长的胳膊。 是啊!因为长期的营养跟不上,我只剩下了皮包骨。 现在被抽了这么多血,更是要了我的命。 我被护士抽完血,奄奄一息趴在地板上,看着纪文彦在给林月喂粥,这样的温柔从前只属于我。 他或许是忘了,手术之前是不能吃任何东西的! 我有气无力道: “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 他却鄙夷轻笑, “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还真想走啊?月儿一会儿还要动手术,你不准走!” 我刚要开口骂他,不料林月的主治医生急匆匆进来。 “林月小姐,你情况特殊,现在要即刻准备手术!” 说罢,就准备将林月的病床推走,眼睛触及到地上趴着的我时顿住。 护士们解了半天也解不开我脚上的死结,眼看着事态愈发焦急。 纪文彦攥紧拳头,对着医生冷声道:“来不及了,直接把她一起推走!” 无边的屈辱将我包围,我在这些人的眼中好像就是一只小猫小狗。 任他驱使! 林月的病床被护士们推在前面,我被拖在地上。 林月略带着歉意的声音传来, “念慈,是我的错,可是文彦爱的人一直都是我不是你,说起来,你才是那个第三者。” 无爱者多余吗? 林月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几乎通通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 护士们更是加快了速度,之前的车祸伤痛被无限放大,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我想开口去解释,可是我本就没有力气,献血之后,更是感觉自己随时都要死去。 隔壁ICU病房打开,护士从里面推出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那人的手垂落,血顺着他的手滴落在地上。 即使被血水覆盖,我也能一眼认出,他的手上是和妈妈的婚戒! 爸爸! 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膝盖缓缓用上力,向着相反的方向爬去。 我哭着叫喊: “你们快松开我!松开我!” “爸爸,我来了!” 地面的摩擦让我的手上血迹斑斑,林月被送进手术室,他们无视我的呼喊,将大门紧紧关闭。 我眼睁睁看着爸爸彻底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如果不是这双腿...... 我咬牙,用尽全力,死死掐在自己的大腿上。 一丝丝痛感袭来。 耳边突然传来纪文彦的怒吼声: “人怎么会不见呢?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到我爸!” “他要是出什么事?你们全都等死吧!” 我自嘲一笑。 纪文彦,你亲手将爸推进了深渊,现在还在装什么? 我身子再也坚持不住,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