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车门,司机想上前搀扶,我摆手制止,拄着手杖下车。 左腿在阴雨天总会隐隐作痛,今晚尤其厉害,像是有细密的针在骨髓里扎刺。 玄关感应灯亮起,暖黄光照的一片通明,却暖不了我空荡的心。 脱鞋时,我看到粉色的兔子拖鞋和深灰的狼耳拖鞋,是她曾特意买的“情侣款”。 客厅寂静,墙上婚纱照刺眼,照片里我穿西装站得笔直,揽着穿婚纱的沈青璃。 她笑靥如花,头靠我肩,眼里分明有着欢喜。 那时她信誓旦旦。 “知衍,等你腿好了,我们再拍一套旅行婚纱,去你最喜欢的瑞士。” 可现在,只觉得是个笑话。 我挪向楼梯,每上一级台阶,左腿便传来钝痛。 二楼主卧门虚掩,推开门的瞬间花香袭来,是沈青璃惯用的味道。 床上被褥整齐,枕头一边有本翻开的财经杂志。 可封面却是林哲。 我扶着梳妆台,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视线落在床头柜边上的抽屉,那里曾放着我们结婚戒指。 拉开抽屉,果然只剩我的那枚孤零零躺在丝绒盒里。 五年前,沈青璃车祸醒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陆知衍,你愿意娶我吗?” 那时我刚从抢救室出来,看着她,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婚后她总说:“知衍,等沈氏稳定了,我就带你去最好的康复中心。” 可当沈氏走进京圈核心后。 她却挽着林哲的手,在万众瞩目下说我是‘携恩上位的软饭男’。 如今,恩已报,情已了,所有一切都该回到原位了。 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沈父。 我直接按掉,顺手将SIM卡拔出来,扔在垃圾桶里。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伴随着林哲的哄劝。 “青璃慢点,注意脚下,别摔着了。” 沈青璃嘟囔着。 “阿哲,有你真好,陆知衍他根本比不上你一点好!” 我拄着手杖走到楼梯口,抬眼望去。 林哲正半抱着沈青璃,后者醉意醺醺,脸上带着酡红。 “哟,这不是我们的软饭男前夫哥吗?” 林哲抬眼看见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怎么?离婚协议签了,还赖在这儿不走?” 沈青璃视线迷蒙地看向我,勃然大怒:“陆知衍,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她踉跄着想上前打我,却被林哲拉住。 “青璃,别跟他一般见识。”林哲拍着她的背,眼神却像刀子剜过来。 “有些人啊,就是天生的寄生虫,离开沈家就活不了。”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沈青璃。 林哲搂着她,意有所指地开口: “青璃,像他这种人心里只有沈家的钱,说不定还会拿他那条瘸腿,赖着你呢。” “阿哲,你放心,我不会给他一分钱!” 我握紧了手杖,指节咔咔作响。 林哲扶着沈青璃在沙发上坐,倒水时故意路过我身边。 他‘不小心’脚下一滑,整杯滚水浇在我身上,灼烫感瞬间席卷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