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里,避孕药成了我的固定早餐。 那天我在妇产科,看见了他陪小三孕检。 「我妈说我该有个孩子传宗接代...」 这是他给我理由。 离婚后,我独自去上节育环,医生问:「需要配偶签字吗?」 我:「我的子宫,我说的算。」 从此,我夜夜笙歌。 直到在酒吧里遇见个奶狗弟弟,趴在我耳边说:「姐姐,我结扎了。」 1 龚严向我求婚时跪在地上: 「凝凝,我不要孩子只要你,想到你生孩子会痛,我就心如刀绞。」 我感动的一塌糊涂,点头如捣蒜。 曾以为自己遇上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 作为女人,我偶尔也会向往做妈妈的滋味。 但龚严告诉我,他不喜欢孩子。 而且我也三十岁了,过了怀孕的最佳年纪。 他时不时会给我转发,女人生了孩子会出现松弛,漏尿,夫妻生活质量下降等专家的理论。 渐渐的,我也开始恐惧生育,甚至还一度庆幸自己有个体贴的丈夫。 但不怀孕真的就能永保健康吗? 不会的。 因为长期服用避孕药的是我。 月经紊乱的是我。 激素导致情绪不稳定的还是我。 那天夜里,龚严压过来。 我小声哀求: 「老公,不然你戴套吧,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想吃药了。」 他随意答复我: 「吃药方便,戴那个不舒服...」 2 那天过后,我的小肚子经常抽痛,月经来了半个月没停。 我本想等龚严闲下来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但他太忙了。 每天都要加班到凌晨。 回家后也是抱着手机和电脑,根本没空理我。 我实在等不起了,于是独自到妇产科去检查。 攥着一摞厚重的检查报告,我坐在医院冰凉的长椅上发呆,脑中还在回荡医生的话: 「长期服用避孕药,你的子宫内膜已经薄的像纸片了...」 手机忽然震动,是龚严问候的微信: 「老婆,下雨了,出门带伞。」 看着手机背景中我和龚严甜蜜的合照,阴郁的心情瞬间好转。 结婚的三年里,龚严体贴入微,不会忘记每一个纪念日,人人都羡慕我运气好。 想到这我释然了,像纸片就像吧,反正我们也不打算要孩子。 我起身要走,却被走廊尽头熟悉的声音吸引了目光: 「宝宝,小心台阶...」 3 我仿佛被点了穴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此刻,龚严正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 他叫她「宝宝」。 女人笑意盈盈的挽着着龚严的胳膊,龚严温柔的抚摸她的肚子,接着低头吻住她的额头。 我心里所有为他找的借口,在他低头亲吻那个女人的时候,全部破碎了。 检查报告在我手中被攥的颤抖。 我控制自己冷静下来,迅速躲到墙边拍下他们亲密的证据。 直到他们消失在电梯口,我忽然觉得身体里的力量被抽空。 瘫坐在走廊的我,浑身不自觉的冒着冷汗。 「需要帮忙吗?」 我目光呆滞看着面前皮鞋摇头。 半晌后,我推开眼前的人,恍惚的走出医院。 掏出手机拨给开律师事务所的闺蜜瑶瑶: 「帮我找个擅长打离婚官司的律师,再问下收集什么证据可以多分财产。」 4 当晚,龚严还是一如既往的凌晨回家。 但这次,没有守在沙发上等着热饭的我。 接连半个月如此,我不再像从前那样关心他,也不会回复他那些虚假的问候微信。 龚严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深夜,他蹑手蹑脚的爬上床,从背后搂住我,发起温存邀约。 「老婆,我好想你。」 我盯着窗外幽暗的月光,冷冰冰的开口:「我得病了,医生说我以后很难怀孕了。」 龚严的手中僵在我的腰上。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也不喜欢孩子对吧?」 我转过身,和他四目相对,龚严眼神瞬间躲避。 「老...老婆,你别胡思乱想。」 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龚严一把捂住,闪身躲进了阳台。 看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他许下的誓言历历在目: 「我不要孩子,只要你。」 「我知道你不喜欢孩子,我也是为了你好。」 「丁克才是真爱!我们要过一辈子二人世界。」 5 我将离婚协议放在显眼的餐桌上,转身出门。 下班解锁手机,发现手机上有龚严打来的五十几条未接来电。 打开房门时,龚严正客厅里踱步。 「凝凝,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我懒得演下去了。 半个月里,我搜集了龚严的出轨、隐藏财产、恶意转移财产等证据,足够我分得大半家产。 「签字吧。」 我坐在沙发上,将离婚协议递到他的面前。 龚严半跪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眼神真挚的能拧出水来: 「凝凝,没有生育能力也没关系的,如果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收养。」 我冷笑着抽手:「不必了,你不是很快就有自己的孩子了吗?」 龚严怔住:「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签字吧。财产分割在后面有说明,如果有质疑我们可以打官司。 「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了,我已经搜集了你出轨的证据,对你没什么好处。」 龚严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 「苏凝,你已经没了生育能力,我妈说我年纪到了,该有个孩子传宗接代...我也是被逼的。」 6 「别卖惨了,你的“宝宝”怀孕都快五个月了,难不成你会透视眼,半年前就断定我有病?」 龚严脸色铁青: 「凝凝,我们非要闹的这么难看吗?况且你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我耸耸肩,将离婚协议书折起来揣进他的上衣口袋: 「一边PUA我吃避孕药做丁克,一边又让小三给你生孩子,算不算重婚罪呢?」 见我不肯松口,龚严彻底撕破脸:「你...你别想独吞财产,法庭见吧。」 摔门声震晃了水晶吊灯。 我淡定的对着镜子抹口红,拨通瑶瑶的电话,: 「老姐妹儿,喝酒去啊...」 「晚上十点,夜未央等你...」 夜场的DJ震耳欲聋,瑶瑶晃动着身体朝我耳边大喊: 「姐妹可是豁出去了,给你定的VIP包厢,点了这里的头牌,庆祝你恢复单身!」 我仰脖喝下第四杯龙舌兰,面色潮红,手指穿梭在人群中穿着白衬衫的男人: 「是不是那个!」 瑶瑶在闪烁的霓虹灯下搂住我,眯着眼睛看: 「应该是他,这不比龚严那个狗东西帅一百倍!年轻,荷尔蒙爆棚啊,要不是看你刚离婚,我才不舍得让给你呢! 「听这儿的老板说,他还是个雏...」 7 酒精让人上头。 我主动迎上男人拽着他的领带朝包厢走去。 真皮沙发发出凹陷的“咯吱”声。 我跨坐到他的腿上。 昏暗的灯光下,笨拙的解开白衬衫的两粒扣子。 「你喝多了?」 男人喉结滚动,任由我将手伸进他的胸口乱摸。 我将唇贴在他的唇边:「叫姐姐。」 他呼吸一滞,嘴唇微颤,我低头看他眼角的痣,刚好撞见他深邃的注视: 「叫啊,叫姐姐,给你小费。」我戏虐的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 「姐...姐。」男人压低着声音:「你确定要继续?」 我嗤笑,故意用手指划过他的脖颈挑逗:「怎么,嫌我年纪大,不接待?」 他猛翻身将我压在身下,手指强势的插入我的指缝,十指相扣按在头顶。 灼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我瞬间觉得心脏快要蹦出胸膛。 「姐姐的年纪...刚好符合我的胃口。」 他摩挲我的脖颈,试图向下进行。 下意识忽然让我想起,今天早上还没吃避孕药。 我用力推开男人,踉跄的从包中掏出一摞钱砸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他愣在原地:「这是干什么?」 果然是个雏,能问出如此愚蠢的话。 「第一次做这种事?这行不适合你,找个正经工作吧。」 8 一夜未眠。 我躺在双人床上辗转反侧,痛恨被那片粉色药丸控制了的神经。 为什么男人可以肆意放纵,而女人却要永远活在担惊受怕里? 我抓起车钥匙,驱车到医院。 「我要上节育环。」 医生连眼睛都没抬起来,直接推过来同意书让我签字: 「节育环是激素型避孕方式,并不能百分百避孕。 「放置后1-3个月复查位置,之后每年一次。 「术后会出现腹部胀痛、经期延长等情况,短期内不要剧烈运动... 我冷静的签下名字,比起避孕药的副作用,这些短期的影响根本不算什么。 「家属来了吗?签字。」 「我的子宫,我说的算。」 手术比我想象中的疼些。 小腹带来的刺痛,让我只敢弓着身子前行。 「需要帮忙吗?」 是双男人的皮鞋,我捂着肚子抬头:「不用了,谢...」 另一个谢字还没说出口,我就看见了男人眼角的痣。 怎么是他! 我看向他白大褂左边的胸牌“妇产科顾予白”。 白天救死扶伤,晚上纵情卖笑。 可真是没浪费这副好看的皮囊。 他无视我的抗拒,一把将我捞起,任我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 「不要剧烈运动。」顾予白冷着脸说。 9 我浑身无力放弃挣扎:「我跟你很熟吗?」 「都到床边了,这算熟吗?」顾予白的话带着几分戏虐让人羞耻:「地址。」 他从我上衣口袋中拿出车钥匙,将我安顿在前排座椅上,俯身为我系上安全带。 脸颊忽然贴近,我不自然的别过头。 「躲那么远干嘛,昨天给小费的气势呢?」 小腹抽痛让额头渗出冷汗,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一路上没有交流,车子平稳了驶入了小区。 我按下电梯按钮时,顾予白跟了进来。 「谢谢你,就送到这吧。」我有气无力的说。 顾予白手掌摊开将钥匙在我晃了晃:「你的钥匙。」 我伸手要夺,可肚子又是一阵抽痛,伸出的手转而捂住了肚子。 「疼成这样,门都打不开吧。」 逞能使人受罪,就算顾予白对我有什么不轨之心,恐怕吃亏的也是他。 我一支胳膊搭在他的身上:「我是不会续费的。」 顾予白勾起嘴角,顺势搂住我的肩任我依靠: 「姐姐付了钱还没验货,不过现在我倒是可以提供增值服务。」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不光是身体的疲惫,还有精神上的。 离婚的消息走漏到家里,电话拒接的后果是父母微信的轰炸。 10 「凝凝,你都三十几岁了,过了任性年纪,小龚条件那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女人二婚就不值钱了,往后你就只能给人家当后妈了!」 「你离婚让家里亲戚怎么看,让街坊邻居怎么看,你爸爸在单位都要抬不起头啦!」 我被连续的手机震动吵醒。 熄灭手机屏幕,把头埋在枕头上,三十岁的离婚女人真的会成为打折产品吗? 我翻了个身,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了被子中的暖水袋。 是顾予白。 怪不得这一觉睡得暖呼呼的,连小腹都没那么痛了。 手机又接连震动,我懒得去看,随手关机,伸了个懒腰起床。 推门出去的时候,我被家里的整洁程度惊呆了。 和龚俊离婚后,我过了一阵子浑浑噩噩的生活。 要说完全不伤心,是不可能,毕竟就算内裤穿了三年,也会穿出感情。 「醒了?」顾予白端着一杯温热的红糖水从厨房走出来:「煮了面,现在吃吗?」 我看着他穿碎花围裙滑稽的样子,打趣到:「现在的夜店服务,卷成这样了么?」 顾予白的眼神骤然暗淡几分,步步逼近我:「姐姐以为...我伺候过很多客人?」 「不然呢?顾大医生妙手回春,兼职的专业还很是对口呢...」 我步步后退,直到被逼近墙角才伸手抵住他的胸口。 「姐姐,还没试过,现在下结论,似乎早了点...」 昏暗的壁灯混着窗外深邃的夜景,距离的不断拉近使我们呼吸交错。 这空气中的暧昧仿佛能拉出丝来。 「姐姐,别急,等你养好身子再验货,到时候保证你哭着说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