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拎着酒瓶说要砸烂林元清的脑袋,那瓶酒却进了他们嘴里。 她当着我的面叫来一帮人说要揍死林元清,那些人却围着他问什么时候喝他俩的喜酒。 我听到她在他床上恶毒地嘲笑我: “他越感激我,我越恶心!一个连女人都满足不了的废物,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为了厉家那几百个亿,这点累算什么?” “他就是我的一条狗,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她笑倒在林元清的怀里。 我的心被撕成碎片,痛得想要发疯! 我的深情在她眼中只是通往财富的垫脚石,我才是他们爱情里最多余的第三者! 1 我的身体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三十层急速下坠。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 我看见了沈棠。 我的未婚妻,沈棠。 她正和林元清拥吻。 就在我即将摔落的那片地面上。 他们吻得那么投入,那么激烈。 仿佛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我甚至能想象到,下一秒,我的血肉会溅上她那双纯白的纪梵希高跟鞋。 而她,大概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我闭上眼。 灵魂飘在半空,像个冷漠的看客。 时间回到一年前。 林元清醉驾,撞上了我的车。 我的脊椎被撞断,从此与轮椅为伴。 医院里,沈棠哭得撕心裂肺。 她抓着我的手,漂亮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钦深,你放心,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我要让他为你犯下的错,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那时我信了。 沈棠第一次说要为我报仇。 是在我出院那天。 我爸安排了几个保镖,把我从医院接回别墅。 一进客厅,我就看见了林元清。 他被粗麻绳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把椅子上,嘴里塞着一块抹布。 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但眼神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一丝玩味的挑衅。 我皱起眉头,转动轮椅,问旁边的保镖:“这是怎么回事?” 保镖恭敬地回答:“厉少,这是沈小姐的安排。” “她说,要当着您的面,给您讨回公道。” 话音刚落,沈棠就从厨房里冲了出来。 她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那把刀是我妈生前最喜欢用的,德国进口,锋利无比。 “林元清!” 沈棠的声音尖利,像一把淬了冰的锥子。 “你这个畜生!你看看你把他害成了什么样子!” 她浑身发抖,一步步走向林元清,高高举起那把菜刀。 “今天,我就要砍断你这双握方向盘的手!” 我急了,双手用力推动轮椅,想要上前阻止她。 “棠棠,别这样!别冲动!” “为了这种人渣,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林元清被保镖扯掉了嘴里的抹布。 他非但没有求饶,反而轻蔑地笑了一声。 “沈棠,收起你那套影后演技吧。” “演给谁看呢?演给这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废物看吗?” 这句话像一桶汽油,瞬间点燃了沈棠的怒火。 “你闭嘴!” 她嘶吼着,手里的刀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 刀锋没有砍向林元清的手,而是砍在了他旁边的红木茶几上。 “咔嚓”一声巨响,坚硬的茶几被劈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我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保镖们也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朝前围了一步。 沈棠双眼通红,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 她再次举起刀,这一次,刀尖直直地对准了林元清的眼睛。 “你以为我不敢?”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动我男人的下场!” 2 她一步步逼近,刀尖离林元清的眼球越来越近。 林元清终于不再挑衅,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嘴上依旧强硬。 “有种你就动手!” “你动一下试试!我保证让你牢底坐穿!” 我坐在轮椅上,心急如焚。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棠棠!住手!你听到没有!” “你为了我,已经付出了太多!我不能再让你为了我,毁了自己的一生!” “把他交给警察!让法律来制裁他!求你了,棠棠!” 我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 沈棠的动作顿住了。 她回头看我,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看着我毫无知觉的双腿,看着我苍白的脸。 她手里的刀,开始剧烈地颤抖。 “可是......钦深......我不甘心!” “他毁了你的一生!凭什么他还能好好的!” “我要他死!我要他给你陪葬!” 她情绪激动,手里的刀又一次举了起来。 我看到她的眼神,那里面是毁天灭地的疯狂。 我知道,我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我猛地转动轮椅,用尽全力朝她撞了过去。 轮椅撞在她的腿上,她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 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把她拉进我怀里。 “够了,棠棠,真的够了。”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她在我怀里,终于崩溃大哭。 我抱着她,心疼得无以复加。 我让保镖把吓得脸色发白的林元清拖了出去。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发誓要用我的余生去爱她,去补偿她。 可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她用那双发誓要砍掉林元清的手,一遍遍抚摸着他的身体。 她趴在他耳边,声音媚得能滴出水来。 “小坏蛋,吓死我了,我还真怕你一冲动把他的手给砍了。” 林元清轻笑,反手将她压在身下。 “宝贝,你演得那么真,我都差点信了。” “这双手,以后只准抱我。” 3 第二次“复仇”的时候。 沈棠拎着一瓶八二年的拉菲,说要给林元清的脑袋开个瓢。 她满眼猩红,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我要砸烂他的头!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我再次心疼地拦住她。 “棠棠,别冲动,打人是犯法的。” 她把酒瓶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然后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不知道。 那天晚上,那瓶没砸下去的红酒,被他们喝了。 他们在我的床上疯狂纠缠,醉生梦死。 第三次“复仇”。 沈棠叫来了一帮据说是她“道上的朋友”。 一个个肌肉虬结,满脸横肉。 她指着被五花大绑的林元清,冷冷地说: “今天,你们每个人都给我揍他一顿!往死里揍!” 我怕真的闹出人命,坚持要在场看着。 我坐在轮椅上,紧张地盯着他们。 生怕他们一个失手,就把林元清打死了。 然而。 那帮所谓的“兄弟”,只是围着林元清,笑嘻嘻地递烟。 “嫂夫,行啊你,把我们棠姐拿捏得死死的。” “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林元清得意地吐出一个烟圈。 “快了,等那个残废的钱一到手,我立马娶你们棠姐。” 沈棠娇嗔地捶了他一下。 “讨厌,别乱说,让那个废物听见怎么办?” 然后,她转过头,对着我,脸上瞬间切换成担忧和心疼。 “钦深,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她的演技,天衣无缝。 瘫痪的日子,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下半身像一截不属于我的朽木,毫无知觉。 每天的康复训练,疼得我钻心刺骨,汗水湿透衣背。 可我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沈棠会比我更心疼。 她会握着我的手,眼泪一颗一颗地掉。 “钦深,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在你车上,你就不会出事了。” 她每天为我按摩僵硬的双腿,耐心地喂我吃药。 她会推着我到花园里晒太阳,给我讲最新的财经新闻。 她说:“钦深,就算你一辈子站不起来,我也永远是你的双腿。” 她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哪怕你是残疾人。” 4 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厉氏集团少东家,如今变成了一个需要女人照顾的废人。 我开始依赖沈棠,没有她,我不敢想象我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我也不是没有过怀疑。 她总说要去“处理林元清”,可一去就是大半夜。 她手机的密码换了又换,接电话总是要避开我。 男人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可理智又一次次地战胜了直觉。 我一遍遍地对自己说。 “她那么爱我,怎么可能背叛我?” “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能怀疑她。” “一定是我太多心了,残疾让我变得敏感又多疑。” 我用这些话麻痹自己,强迫自己去相信她编织的每一个谎言。 直到那天夜里我被吵醒。 沈棠的手机忘了静音,屏幕亮起,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 发信人是“小坏蛋”。 内容是:“宝贝,想你了,什么时候过来?” 我的心,咯噔一下。 沈棠惊醒,一把抢过手机,脸色有些不自然。 她解释说: “是林元清那个变态发的,他想求我放过他,所以用这种恶心的方式。” 我没说话。 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在问:求饶,会用“宝贝”这个词吗? 那天早上,她穿着一件高领毛衣。 可不经意间,还是露出了脖子上那块刺眼的红痕。 我问她那是什么。 她眼神闪躲,说是昨天和林元清那个畜生撕打的时候,不小心被他抓伤的。 我笑了。 我他妈是个男人。 我比谁都清楚,那根本不是抓痕。 那是一个男人,在激情过后,留下的占有标记。 我心里的怀疑,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 第三个破绽,来自她闺蜜苏雨的一次说漏嘴。 那天苏雨来家里看我,我们聊着天,沈棠正好从楼上下来。 苏雨脱口而出:“棠棠,你可真行啊,一边吊着厉少,一边还跟那个小帅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