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孕跌倒这天,薛景川忙着带他导师发烧的女儿看病。 保胎手术有风险,需要家属签字,电话那头的薛景川却冷言冷语。 [温祈,我知道你一直都对老师有意见,但是你不能用这种借口把我喊过去吧?] 我彻底心灰意冷,眼角滑下一滴泪。 [不用保胎了,做流产手术吧。] 和孩子一同离开的,是我对他的满腔爱意。 …… 我体质虚弱,流产手术后大出血,算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住了三天院,我的丈夫却连一个电话都没有。 拖着还未痊愈的身躯回到家,却意外撞上将要出门的薛景川。 他捏着手机,蹙着眉。 [你去哪了?给你打电话也不接。] 我看了眼关机的手机,并没有打算告知他流产的事情。 [你找我什么事?] [老师的女儿这几天住院吊水,什么都吃不进去,你快煲点汤,我一会带过去。] [什么?] 我差点以为自己幻听,薛景川又重复了一次。 他担心的不是怀孕的妻子怎么不在家,而是忙着寻她给别人洗手羹汤。 我心脏突地一跳,几乎感受到了真切的刺痛。 我看着面前满脸不耐烦的男人,转身闷头进了厨房。 自从他的导师申舒瑗丧偶,一个人带着孩子后,薛景川的关心程度早已超过了基本的师生情谊。 不仅他要事事以申舒瑗的情况为先,就连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也要为她让步。 这不是我第一次受委屈,但却是我第一次选择平静地接受。 炎热的夏天,刚刚流过产的我在厨房忙碌,很快满头大汗。 我把保温盒递给他,疲惫地开口: [做好了,我去休息一下。] 薛景川却蓦的捉住我的手腕,语气不容拒绝。 [你和我一起去。申老师是我的恩师,如今她孩子生病住院,你作为我的妻子,理应和我去看望一下。] 我的意见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上了副驾驶,却发现座位上放着一支发簪。 薛景川顺着我的视线看到,飞快拿走揣进口袋,慌忙解释: [应该我送导师和嫣嫣去医院时,她掉在这的,一会我还给她。] 女儿生病,申舒瑗却把孩子丢在后座,自己坐在副驾驶,这怎么想都不合理。 可我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并没有争辩的意思。 我在薛景川错愕的眼神中,缓缓开口: [快去医院吧,一会鸡汤凉了。] 换作以前,我确实是会歇斯底里地同他吵架,不依不饶地让他们解释清楚。 可这样只会衬托出申舒瑗的知书达礼,愈发显得我蛮横霸道。 一颗心被他刺得千疮百孔,却也换不来一分疼惜。 久而久之,两颗冷掉的心越来越远。 我这才反应过来,为这样的人耗费自己的心气,着实不值得。 刚踏进病房,小女孩便冲过来扑进薛景川的怀里。 [薛爸爸,你终于回来啦!] 这个称呼一出,在场人皆是一愣。 我呼吸一窒,看向欲言又止的薛景川。 他紧绷着脸同我对视,却并没有纠正嫣嫣用词的意思。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窗外的蝉鸣声清晰。 我怎么还会对这样的男人抱有期待? 我大口地喘着气,以此来缓解心脏的抽痛。 还是申舒瑗出声打圆场,率先打破尴尬的氛围。 她嗔怒地拍了嫣嫣一下,语气里却没有责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