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瞬间偃旗息鼓,不再吱声。 我漠然地转身离开,挺直了脊背硬撑着走出了会场。 颤抖着双手抽出一支烟,费了好半天劲儿才终于点燃放进口中。 我***几口,强压下心底的崩溃。 然后拿出手机,联系投行的财务,将我所有可用的资金全部调了出来,账面上的数字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惨不忍睹。 就在拍卖会进场前,还有人做空套住了我最后一笔近三百万的现金。 弟弟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可能任由旁人来践踏他的尊严。 想到这,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了下来。 在走投无路的痛苦折磨下,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通过***,拨通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号码。 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风呼啸而过。 哀号着如同阴暗中潜伏的巨大凶兽,彻底吞噬了我最后一点廉价的尊严。 十分钟之后,我重新回到了拍卖场。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有惊讶、有嘲讽,还有更多的是隐隐期待的兴奋,在这些人的眼中,别人的尊严都是可以肆意消遣的玩物。 即便是我的老婆,也是一样。 我抬眸,隔着人群看向她。 四目相对间周欣柔眼底闪过片刻晦涩不明的情绪,但转瞬即逝。 片刻便恢复了一脸不屑的轻蔑,娇柔地靠进林瑞东的怀里,抬头应承下他送上的一个吻。 “瑞东你放心,今天我一定要让蒋其钊也尝尝,颜面尽失的滋味。” 我漠然地收回视线。 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哑声道: “诸位久等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拍卖席上,拍卖师看向周欣柔,后者微微点头,他才敲响了拍卖开始的钟声,同时开始展示第一张欠条。 欠款金额一百五十万。 随后带出了弟弟在地下赌场,被人脱去裤子,趴在赌桌上,用凳子打在屁股上的照片。 他痛苦地挣扎着,神情绝望。 手脚都被两指多宽的镣铐锁住,如同牲口。 狼狈和痛苦,如同一柄柄利刃穿胸而过。 台下的我生不如死。 手机在这时传来微微的震动,是周欣柔的消息。 “你只要肯当众跪下,跟瑞东道歉认错,我就帮你把所有的欠条和视频照片,都拍回家。” 我扯了扯唇。 无声地按灭了手机。 直到拍卖师放出第一次的底价100万起拍,每次举牌加价50万。 现场众人纷纷举牌竞争,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价格便飙升到了五百万。 手机仍在震动,挑衅的消息一条条地蹦出来。 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幸灾乐祸地欣赏着我的狼狈,等待着看我跟弟弟一起跌入无间地狱的那一刻。 我终于抬起手,比了个手枪的手势指向拍卖师。 一字一顿道: “我点天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