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娥们鱼贯而入,将凤霓裳扔进了水牢。 水牢四周,布满窥天镜。 镜子里,全方位展示着紫霄神殿的情形。 长珩亲手将她的妖丹研磨成粉,一口一口渡进夏嫣然体内。 霎时间夏嫣然长出了灵根,长珩喜极而泣:“天道怜我,嫣然,海枯石烂,你终要与我永生相守。” 听着长珩深情的誓言,凤霓裳忍不住干呕。 大口大口的鲜血染红了池水。 窥天镜里又传出夏嫣然浸了春水般的声音。 “虽然凤霓裳是为了害我,才将妖丹赠与给我。但我也算因祸得福,你不若便放过她吧。” 长珩闻言,眸中却划过一丝厌恶:“我只你心善。可她能害你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她已不配天后之位,我要娶你,大摆宴席,让四海八荒来贺!” 窥天境内很快便传来男女交织的喘息与娇吟。 凤霓裳闭上眼,不愿再看。 这时一阵轻笑声响起—— “天帝薄情寡意,天后娘娘不想报复吗?” 凤霓裳闻声抬眸,就见池边扫把星捻着及胸的胡须,笑吟吟看着她。 “报复?”凤霓裳自嘲一笑,“我能如何报复?” “我现在妖丹已剖,体内又有九颗魂钉封印,是一个你都能不把我放眼里的废物,学你画圈圈诅咒他吗?” 这时,扫把星轻声一笑:“扫把星无能,但我的主人魔尊大人说了,他愿出手相助。只要天后娘娘永生永世留在魔窟与他为伴。” “天后娘娘可愿?” 东荒魔尊,三百年前把长珩打回原形的死敌。 凤霓裳眸光微颤,想到长珩那巴掌,又想到他那无情的嘴脸。 她闭了闭眼,果决道:“只要永生再不见长珩,我愿。” 得到肯定答案,扫把星如释重负向她拱手行礼:“魔尊大人三日后便来接你,他定会为你出口恶气。” 凤霓裳眸光闪了闪,垂眸看向水面上的自己。 绝望的心头顿时生出一丝期待。 当夜,四海八荒的神仙齐聚九重天。 窥天镜里。 喜绸盖满了她的紫霄神殿,夏嫣然身穿仙缕金衣。 正是三百年前,凤霓裳向长珩求的那件。 那时他说:“仙缕金衣是神女才有资格穿的。而你只是区区妖兽。霓裳,你懂事一些,别让本帝为难。” 她丹穴山帝姬不配穿的,他倒是给一个凡人穿上了。 凤霓裳讥嘲地笑了笑,目光不移地看着长珩单膝跪在夏嫣然面前,献给她一节神骨。 “嫣然,我活了千万年,遇见你之后才知晓情爱的滋味。如今你有了凤霓裳的妖丹,我便给你一节神骨,助你成仙……” 凤霓裳差点气笑出声。 从前自己为了救他被魔族重伤,差口仙气救命。 他却吝啬不愿给,还说:“堂堂天后竟能让一个中等魔物重伤,真是丢了本帝的脸,还要本帝仙气吊命,荒唐!” 长珩,你真是好狠的心! 凤霓裳双眸猩红,一滴血泪从她眼角滴进水里。 啪嗒。 这时,水牢的门被人推开,长珩讥诮的声音随之响起。 “这窥天镜是本帝特意为你准备的。你想害嫣然,本帝就偏要你看到她过得有多好。” 凤霓裳循声望去,便见长珩站在门口,轻蔑地看着自己。 她苍白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从前是我霓裳,今日是她嫣然,来年又会是谁呢?帝君想如何便如何吧,我已经不在乎了。” 看着她淡漠的眼神,长珩心里忽地咯噔一下。 他看着她嗤笑:“真的不在乎还是假的不在乎?” 凤霓裳已不想回答。 “凤霓裳,莫要再装模作样了。若你真的不在乎本帝,就该学你娘自挂东南枝,才称得一句真性情。” “你说什么?”凤霓裳猛然看向他,“我娘怎么了?” 长珩看着她脸上的痛色,心头闪过一阵快意。 “你娘在梧桐殿自戕了。本帝念在夫妻一场,特来放你回丹穴山为你娘敛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