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晨雾还未散尽,顾飞宇已经等在温言蹊的楼下。 她下楼时,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顾飞宇皱了皱眉,伸手接过她的包:“没睡好?”温言蹊摇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事。” “要不要帮你请假?”他抬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眼下那片阴影,“你可以休息一天。” “不用。”她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很轻,“工作能让我分散注意力。” 顾飞宇没再坚持,只是默默放慢了脚步,陪她走在清晨微凉的街道上。 沉默了片刻,温言蹊忽然开口:“你为什么不问?"“问什么?” “昨天的事…齐修珩,还有我和他的过去。”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你不好奇吗?” 顾飞宇脚步一顿,转头看她。 晨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他的眉骨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那是你的过去。”他的声音很平静,“除非你愿意告诉我,我并不想揭开你的伤疤。” 他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短暂地蹭过她的耳垂: “温言蹊,我喜欢的是,是现在的你。” 她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推开酒吧大门时,温言蹊的脚步猛地顿住。 齐修珩正坐在吧台边,虑舟身后站着两名西装革履的律师。 他穿着熨帖的高定西装,指尖搭着一份文件,听见门响时抬头,目光直接锁定了她。 顾飞宇眯绿轴起眼,下意识往前半步,挡在温言蹊身前。 “蹊蹊。”齐修珩站起身,声音温和得仿佛昨夜的狼狈从未发生,“我来谈收购。” “收购?”温言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间酒吧。”齐修珩示意律师递上文件,“条件很优厚,足够原老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温言蹊的手指攥紧:“齐修珩,你这么做没用。”“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他苦笑,眼神却固执,“哪怕只是每天看你一眼……” “够了。”顾飞宇突然打断,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家酒吧不卖。” 齐修珩终于将目光转向他,眼底闪过一丝轻蔑:“顾先生,以你的身份,恐怕没资格说这句话。” 空气瞬间凝固。 顾飞宇却忽然笑了。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晃了晃齐修珩的收购文件,姿态慵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 “我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他微微俯身,盯着齐修珩骤变的脸色,一字一顿:“我说不卖,就不卖。” 齐修珩的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两名律师上前一步,其中一人推了推眼镜: “顾先生,根据我们的调查,这家酒吧的产权存在争议,如果走法律程序….…” “尽管试试。”顾飞宇嗤笑一声,直接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李叔,现在带人来酒吧,有人想合法抢劫’。” 挂断电话,他看向齐修珩,眼神挑衅: “十分钟后,我的律师团会到场。要不要比比,谁的法务更擅长打官司?" 齐修珩下颌线绷紧,死死盯着他。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 温言蹊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与顾飞宇并肩而立: “齐修珩,别白费力气了。无论你做什么,我们之间都结束了。” “结束?”齐修珩忽然笑了,眼神却沉得可怕,“温言蹊,我们之间永远不会结束。” 他抬手,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却被顾飞宇一把扣住手腕。 两人目光相撞,火花四溅。 “齐先生。”顾飞宇缓缓收紧手指,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你再碰她一下,我保证你这只手再也签不了任何合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