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羡姣呆立当场,怔怔无言。 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事。 她想起孩童时,每当她生病,江觉之都会彻夜陪在她身边。 她想起爹娘去世后,尽管军营远在城郊,为了不让她孤单,江觉之依然每晚回到府中,陪伴在她身边。 可现在,他却默许别人欺辱她,甚至自己也成了欺辱她的人。 江羡姣眼一酸。 大仙又道:【你忘了你说过的话吗?要和这三人断绝关系。】 这话将江羡姣从伤感里拉了出来。 是了,她已经决意离开这里,和他们永不相见。 想到这,江羡姣抬眸,尽管眼眶发红,目光却坚定地注视着江觉之。 “我今日便离府。” 江觉之愣住了。 他以为江羡姣一定会认错,就像过去一样,只要他表现出不悦,她总是会妥协。 江觉之随即回过神来,江羡姣的拒绝并未引起他的丝毫反省,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冷笑一声:“行,真是翅膀硬了,你若敢走,就别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江羡姣没再多言,径直回了房。 她的嫁妆被江觉之夺走给了江萤,这两年连新衣服都没添置,最后只带走了一点曾经的私房。 江羡姣提着细软经过正堂,江觉之还坐在高椅之上,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对她的离去似乎毫不在意。 江羡姣的心刺痛一瞬,却仍坚定地往外走。 只是没想到,刚走两步,就碰上了从外头回来的江莹。 看见江羡姣手上的包袱,江萤面上故作惊讶:“羡姣,发生了何事?怎么收拾了细软?” 身后传来江觉之的一声冷斥:“莹儿,别管她,快进来,外面太热了。” “兄长~” 江萤嗔怪地朝他应了一句,继而再度劝江羡姣。 “羡姣,兄长待你这般好,你服个软不就好了?为何总要和兄长对着干,惹得家里不安宁?” 江羡姣听着江萤一口一个兄长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终于难过地发现,在这个诺大的府邸里,只有自己是个彻头彻底的外人。 江觉之如今是江萤的兄长,不再是她的了。 江羡姣抬眸,目光带着一丝凉意望向江莹:“我没错,为何要认错?” 江羡姣的不按常理出牌让江莹一时语塞。 江羡姣又深吸口气,轻声说:“江萤,他现在是你一人的兄长了。” 说完,江羡姣绕过她,提着包袱便大步走出了府邸。 她刚出府门,就意外撞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身骑黑马,听见动静,偏头望来。 他身量挺拔,面如冠玉,一双狐眼辉映着夕阳像一抹暖玉。 是她的青梅竹马,尚书之子裴祈。 江羡姣扫了一眼他身后华贵的马车,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是他将江莹从公主府送回的。 两人自幼一同长大,曾经是彼此最亲密无间的好友。 裴祈相貌温润,内里性子却是冷漠疏离,交心之人甚少。 在江莹出现之前,他们视彼此为知己,甚至是可以托付生命的挚友。 可是,江萤出现后,他便成了她脚边忠心耿耿的狗。 瞧见江羡姣,裴祈没几分意外,只是指了指她手上的包袱。 “你要离开将军府?” 江羡姣点头,吐出一个字:“是。” 裴祈亦颔首,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也好。” 江羡姣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却又听见身后传来一句。 “既然被赶出了府,就安分守己一些。再让我知道你对莹儿不好,我定不饶你!” 江羡姣终于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裴祈。 少年身形如竹,屹立在夕阳中,以往温和的面孔顷刻间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脸竟有几分阴冷。 裴祈不是第一回为了江萤警告她。 最开始,甚至因为她说了一句“凭什么我什么都要让给江萤”,就把她推下了冰冷的池塘。 直到江萤装模作样的出面劝说后,他才有所收敛。 江萤出现后,江羡姣对三个男人的面孔逐渐模糊,最后成了面目可憎的地步。 江羡姣心口情绪涌动,如冰雪般的脸上竟扯出一丝笑来。 脑海里随即传来大仙一声不满的‘啧’,江羡姣随即赶在大仙开口之前,抓住自己的衣袖,用力一撕! “裴祈,从今往后,你我割袍断义,永生不再是朋友。” 相关Tags:伤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