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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火

巴金:火
巴金:火船上只有轻微的鼾声,挂在船篷里的小方灯,突然灭了。我坐起来,推开旁边的小窗,看见一线灰白色的光。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船停在什么地方。我似乎还在梦中,那噩梦重重地压住我的头。一片红色在我的眼前。我把头伸到窗外,窗外静静地横着一江淡青色的水,远远地耸起一座一座墨汁绘就似的山影。我呆呆地望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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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废园外

巴金:废园外
巴金:废园外晚饭后出去散步,走着走着又到了这里来了。从墙的缺口望见园内的景物,还是一大片欣欣向荣的绿叶。在一个角落里,一簇深红色的花盛开,旁边是一座毁了的楼房的空架子。屋瓦全震落了,但是楼前一排绿栏杆还摇摇晃晃地悬在架子上。我看看花,花开得正好,大的花瓣,长的绿叶。这些花原先一定是种在窗前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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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重进罗马”的精神

巴金:“重进罗马”的精神
巴金:重进罗马”的精神去年十一月十一日以后,许多人怀着恐惧与不安离开了上海。当时有一个年轻的朋友写信给我,绝望地倾诉留在弧岛的青年的苦闷。我想起了圣徒彼得的故事。据说罗马的尼罗王屠杀基督教徒的时候,斗兽场里充满了女人的哀号,烈火烧焦了绑在木桩上的传教者的身体,耶稣的门徒老彼得听从了信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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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月

巴金:月
巴金:月每次对着长空的一轮皓月,我会想:在这时候某某人也在凭栏望月么?圆月有如一面明镜,高悬在蓝空。我们的面影都该留在镜里罢,这镜里一定有某某人的影子。寒夜对镜,只觉冷光扑面。面对凉月,我也有这感觉。在海上,山间,园内,街中,有时在静夜里一个人立在都市的高高露台上,我望着明月,总感到寒光冷气侵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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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自白之一

巴金:自白之一
巴金:自白之一近来我常常做噩梦,醒来后每每绝望地追问自己:难道那心的探索在梦里也不能够停止么?我为什么一定要如此严酷地解剖自己?一个朋友说过有信仰的人是不应该有痛苦的。我并不迟疑,并不徘徊,我甚至在最可怕的黑暗里也不曾失掉过信仰。但是我却永远摆脱不掉痛苦,因为我永远在感情与理智的冲突中挣扎,在思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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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诺·利斯特先生

巴金:诺·利斯特先生
巴金:诺·利斯特先生前天看完《往事与随想》中译本第一部的校样,我又写了一篇后记(《后记二》),现在摘录在下面:五月我在巴黎两次会见赫尔岑的外曾孙,在巴斯德学院工作的诺艾尔·利斯特博士和他的夫人,第二次他还介绍我认识他的兄弟莱翁纳尔。我重访巴黎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诺&m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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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金:访日归来

巴金:访日归来
巴金:访日归来我四个月不曾执笔。在医院里一共写了十六七篇文章,最后的一篇就是在东京召开的国际笔会大会上的发言《我们为什么写作?》。写完发言稿不久我便离开医院。这次回家不是病已完全治好,只是出去做参加东京大会的准备。医生同意我出国,这说明我的病已经给药物控制住,健康逐渐在恢复,只要按时服药,不让自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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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身外物

亦舒:身外物
亦舒:身外物移民家庭所带的行李杂物,匪夷所思。最理想其实是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彼邦什么好东西没有呢,压根儿都从人家那里传过来,都会人照西方模式生活了数十年,住洋楼、睡席梦思、喝拔兰地、用北欧水晶、穿法国时装、戴瑞士金表,但等到真正要移民外国,才发觉自己是中国人。于是乎愁眉百结地搜刮物质带过去:酸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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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烦不烦

亦舒:烦不烦
亦舒:烦不烦不爱做家务的太太问友人:天天入厨洗衣打扫,烦不烦?”友人良善,瞠目结舌。歹毒的我立刻教她这样答:做人,天天起床刷牙梳头洗澡,烦不烦?”当然烦,怎么不烦,在办公室日理万机,更加烦,过年过节,自然也够烦,敷衍亲戚朋友,也烦,最烦的是填税表、办移民、装修家居。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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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宗旨

亦舒:宗旨
亦舒:宗旨一些人在生活中有许多宗旨,不可有一项触犯,否则,他的人权受损,即扰攘不已。比较年轻的时候,我也是那样,成日忙着修筑宗旨的篱笆,补这里理那里,忙得不亦乐乎。后来,什么都不理,做人渐渐只剩下一个宗旨,即系寻欢作乐。谁要是防碍我高高兴兴吃喝玩乐,那才同谁过不去未迟。否则,你扣克我一点尊严,挪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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