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贺总重情，连一个孤儿都这么看重。

可后来他的金丝雀惹怒了有虐待癖的霍家太子爷霍骁。

霍骁点名要苏绾绾去他的私人会所“赔罪”，没人知道他会在里面什么。

于是贺寅将我叫到面前。

“阿梨，你替绾绾去，我养了你十五年，现在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你们长得像，会所又暗，他认不出来的。”

“放心，我的人会清空会所外围，他不敢真的动你。”

我心口一凉。

原来他对我的情是明码标价的。

我扯出一抹笑：“好，我去。”

......

贺寅似乎对我的顺从很满意。

他取出一只手镯，拉过我的手为我戴上。

“这里面有紧急呼叫和定位。”

他的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腕，动作称得上温柔。

“这是保护你的最后防线。”

我心底升起微弱的欣喜。

他是在乎我的。

可他接下来的话，就将我的欣喜浇灭。

“如果霍骁真要对你做什么，别反抗得太激烈。”

“霍家的生意我们丢不起，但只要你按下按钮，我就会去捞你。”

我垂下眼不说话。

在他口中，我终究是比不过一桩生意。

贺寅大概是觉得这话太过无情，又或许是想给我一个继续为他卖命的理由。

他抛出了一个我梦寐以求的诱饵。

“阿梨，事成之后，我会给你换个职位，让你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曾以为这是我一生所求。

可现在，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一种施舍。

多么可笑。

见我继续沉默，贺寅抽出一张黑卡递到我面前。

“这张卡没有上限，你可以随便刷。”

我见过他这个样子，他在打发金丝雀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耐烦。

原来在他心里，我和其他女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我忽然想起我第一次出任务受重伤那天，我以为我活不了了，于是鼓足勇气向他表白。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江梨，我养你不是让你动这些不该有的心思。”

“做好你的本分，别像个不懂事的下属。”

他认为，我的爱是不懂事的。

十五年的教导，我曾以为是恩情，是看重。

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不过是一场长达十五年的投资。

现在，到了我回报的时候。

也好。

从此，情债两清。

我扯出完美的笑容，就像他多年来教我的那样。

我伸手接过了黑卡：

“谢谢贺总。”

“这笔账，我会还清的。”

贺寅大概没听懂我话里的意思，只当是我答应了这次任务。

他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背影依旧是我曾经仰望的模样。

只是现在，我再也不会仰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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