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新婚夜,陆少凛手里握着带血的餐刀昏死在新房中。 而相爱多年的妻子沈亦晴则倒在血泊中,身中数刀! 法庭上证据确凿,陆少凛被判故意杀人,十三年。 陆少凛听着审判,情绪崩溃,他爱沈亦晴胜过生命,又怎么会“亲手”杀了她! 可他无论怎么解释,怎么上诉都没有用。 一千多个日夜。 白天是拳脚、辱骂、刺骨的冷水,是被迫跪在粗糙水泥地上舔食物残渣。 囚犯们围着他,狞笑着撕扯他的头发,骂他“杀人犯”。 夜晚他蜷缩在霉湿的床铺一角,攥紧边缘发毛的结婚照无声痛哭,失去挚爱和被冤枉的痛苦将他吞没。 他割腕五次,吞勺三次,撞墙两次。 每一次从死亡边缘醒来,他既绝望又无力。 出狱那天,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他拖着空荡荡的行李袋,形销骨立。 然后,他看见“死去”的妻子沈亦晴。 她身穿香奈儿高定裙装,脸上是他思念千万遍的笑容,像是失而复得般扑进他怀里。 “少凛,对不起我来迟了,当时我陷入昏迷,醒来后就立即指认了真凶,你现在无罪释放了。” 三年的折磨拉扯,让陆少凛的情绪再次崩塌。 他将她揉进怀里嚎啕大哭,紧紧抓着她的衣角,生怕一松手梦就碎了。 沈亦晴轻拍他的背语气深情:“都过去了,我们回家。” 回到熟悉的别墅,玄关的摆件,客厅的沙发,墙上的油画...... 一切如旧。 夜晚将她抱在怀里感受久违的心跳。 陆少凛在心里发誓要把失去的三年加倍爱回来。 可直到他发现家里似乎存在其他男人的痕迹。 主卧枕头下的栗色短发丝,不是他的黑色寸头。 衣帽间里并不属于他睡袍,散发着陌生的古龙香水气味。 他捏着头发去找沈亦晴,想问她是不是请了新的家政。 书房门虚掩着,她愉悦带笑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 “沈家传统你又不是不知道——想正式入赘我们家门,必须承受九十九鞭家法,以示忠贞不二。非死即伤,我可不忍心,但规矩就是规矩,总得有个形式上的考验。” 她的声音带上一丝满意和冷酷: “多亏小奶狗当初出的这个好主意,设计一场假死,把他送进去待三年,既完成家族规矩,又能.......” 她轻笑一声压低声音,却更显残忍。 “又能让我再好好玩几年,不用再偷偷摸摸。现在他出来了,证明他可以入赘我沈家的门。我也玩够了,是时候收心做回好妻子了。” 陆少凛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的声音充满了一种自以为是的温柔: “我会用余生来抚平他这三年的创伤,将他视若珍宝,用一生去爱他。” 世界在陆少凛眼前无声地崩塌、碎裂。 曾支撑他熬过炼狱三年的一切爱、信仰、希望,瞬间腐烂成毒疮。 婚礼,血泊,冰冷的镣铐,监狱里无尽地殴打和羞辱。 原来是一场证明“他有多爱我”的,精心策划的考验。 什么百年望族的破规矩,什么必须经历的忠贞考验...... 全都冠冕堂皇的借口! 本质不过是她想肆无忌惮地偷情,又不想彻底放弃更适合“丈夫”这个名分的他。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急速蔓延。 陆少凛捏着头发的手指用力到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他僵硬地转身,一步一步挪回主卧。 考验? “沈亦晴,我通过了你对我爱的考验,可惜——” 他对着墨色的黑夜喃喃自语,“你没有通过我的考验,你,出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