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脸色却更沉了。 林向榆忽觉眼前一黑,喉间又是一阵腥甜,她强压着涌上的热流。 腹部一阵翻涌,像是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麻麻的,没有一丝痛感。 可薄唇还是瞬间失了色,苍白如纸。 看着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着,似是在纠结,许久后,终于彻底妥协,认命般的打了几个字过去。 “你在哪?” 看到那头发来的地址后,他满脸歉意地转过头。 神情忽然一僵,似乎是察觉到了林向榆的脸色苍白的很不正常。 还未开口询问就被打断。 林向榆知道他要说什么,抢先开了口:“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 看着她撑着伞站在雨中,终究是有些过意不去,下车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轻声道:“回去洗个热水澡就好好休息,等我回去给你煮姜汤。” 林向榆点了点头。 她站在雨里,看着他开着车扬长而去的身影,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这场梦该醒了。 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人,也该放他自由了。 林向榆一直等到深夜,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时候,客厅的门开了。 睡意被惊扰,她起身看向玄关,宋鹤眠正轻手轻脚的换着鞋。 开灯的瞬间,四目相对,他愣了一下,眉头微皱,声音轻到她有些听不清。 只好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他的眉头肉眼可见皱地更深,却还是重复了一遍。 “在等我?” 林向榆摇摇头,“没有,只是不小心在客厅睡着了。” “听见声音就醒了。” 宋鹤眠“嗯”了一声,面色恢复平静,瞥了一眼正在播的电视。 “电视的声音开这么大。” 林向榆拿起遥控关掉了电视,以为是他嫌吵。 男人长腿几步迈到她的身边坐下,带着凉意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贴上她的额头。 林向榆被吓的瞪大眼睛,“怎么了?” 身体下意识地想躲。 “别动,今天看你脸色不对,我探探体温。” 林向榆身体僵直着。 结婚五年,宋鹤眠对她还算关心,知道她没有痛觉,便不让她碰一点家务,怕她受了伤自己也不知道。 每天坚持接送她上下班,每年的纪念日也从不缺席,送她的礼物也只多不少。 可林向榆知道,这不过是他出于一个丈夫的责任而做的一切,并不掺杂一点爱情。 是她不自量力,贪恋这份虚假的温柔太久,以至于此刻清醒时,才发觉早已经万劫不复。 “没发烧就好。”淡漠低沉的声音响起,两个人的距离再次拉开。 林向榆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和他说一下自己的情况,刚要开口却又被打断。 “我有些饿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煮面。” 看着他脸上的疲惫,未说出口的话又被咽了回去。 十五分钟后,他端着两碗鸡蛋汤面出来。 “吃一点吧,你最近瘦的厉害,别挑食,我看着你吃完。” 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面,胃里又开始翻涌。 尽管毫无食欲却还是拿起筷子挑了两根塞进嘴里。 好淡,像清水一样。 “家里没有盐了吗?” 宋鹤眠微微蹙眉看向她,“是按照你以前的口味做的,淡了吗?” 只0.1秒,她迅速反应了过来——她的五感正在迅速退化。 强烈的不安迅速爬满全身,连带着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算了,不好吃就别吃了,早点休息吧,我明天还要去实验室。” 宋鹤眠声音冰凉,没有察觉她的异样,起身要走。 “鹤眠,我有事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