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赴昭,听我解释。” “是,是他们逼迫,我从未想过背弃你。” “他们,强迫我入宫,我一直等你,你看…” 我语速急促,生怕他无心细听。 我刚欲放手,欲展袖露守宫砂,证明我之清白。 他却转身离去,脚步匆匆,我追赶不及。 一慌神,踩中自己衣角,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顾赴昭却未停留,继续前行。 他必是听见我跌倒,却未停下。 顾赴昭虽归,似乎却舍我而去。 我独自蜷缩在床角,唯有哭泣,不知所措。 三年前,父亲用药将我送入宫中,我未曾泣不成声。 顾荣命我如婢女般跪着侍奉他洗足,我亦未流泪。 面对其他嫔妃的排挤与暗算,我依然咬牙挺过。 顾赴昭曾言,哭泣无济于事。 有人欺侮我,只需告诉他,胆敢伤害他的人,等于自寻死路。 他的人,即我。 我们不是说好,我是他的唯一?他怎可抛弃我? 夜幕降临时,顾荣步入房中。 他必是知晓今日之事,来此或为取笑。 但他坐在床边,递来一碗热粥。 “秀秀说你一日未食,起来吃些。” 我从双膝中抬起脸庞,“那不是真的顾赴昭,你把他藏哪了?”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接纳你。” “我的顾赴昭,绝不会如此待我。” 为何他如此逼真?他的眉眼,他的唇。 我为何心痛? “妘仪!清醒些!” “大哥他,真的回来了。” 顾荣,真乃狠心之人。 皆因他,顾赴昭才会误会我。 此刻,他更欲破灭我最后一丝幻想。 心痛如绞,血自口中涌出。 “娘娘此状,乃是悲痛过度,急火攻心所致…” 太医的声音响起。 说的是我吗?悲痛过度? 对,没错。 因为顾赴昭不再需要我。 太医话音未落,口中又是一阵甜腥,再次吐血。 我恐怕时日无多。 死了,也许就不再悲伤了吧? 顾荣为顾赴昭设宴接风,他不准我去,但我偏要前往。 能见顾赴昭的机会,何故错过? 上次或许未曾讲清,我需再试一次。 但我未敢直接现身宴席,与顾荣同坐,顾赴昭会生气。 他是个醋坛子。 我将他赠的糖分给他人,他会生气;走路不慎碰到别的男子,也会惹他不悦;就连和他一起时,目光稍离片刻,他都不悦。 可我也不敢顶嘴,毕竟他要求的,他自己都先做到。 宴会终了,我再见顾赴昭。 他消瘦不少,肤色也黝黑许多。 我对他微笑,拿出三年间最精致的荷包,想系于他腰际。 他却握住我的手,我一阵痛楚,荷包掉落,那女子恰巧踩上。 “呀!”她惊呼,看清是荷包后松了口气,连忙拾起。 “抱歉,夜晚太暗,我没注意。” 我欲接过,却被顾赴昭抢先,他甚至未加审视,便将荷包投入一旁池塘。 “顾赴昭,我,我没背叛你…”我忍住泪水,哽咽难言。 “你先回去。”他又开口,却不是对我说。 那女子一愣,随即点头,模样甚是乖巧。 是否是我太过丑陋,令他生厌? 这三年,我食不甘味,夜不安寝,受尽屈辱,想必面容已憔悴。 我想回屋梳妆,以最好姿态再见他,他却不给我机会。 他拉住我的手,近乎拖拽着我行进。 好痛。 但我未敢喊出声。 怕我一喊疼,他便会放手。 小说《人心易变情深不许》 第2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