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煜拦住他：“不是的妈，我找到了未来想做的事情，打算出国深造。”

“等深造完，我就回去找你和爸。”

贺母怔了怔，但还是很快接受：“那你要去深造多久？还有，这件事你和你小姨说了吗？”

“你小姨照顾你这么多年，不能一声不吭就走了。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和你小姨道谢，知道吗？”

贺煜嗯了一声：“我会的。小姨那边……我会告诉她的。”

贺母没再多说什么，只让他照顾好自己。

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贺煜起得很早。

要到邮局去，将签好的保密协议邮给教授。

没想到下了楼，沈姜悦竟坐在客厅。

他下意识把文件袋往后藏了藏，然后对沈姜悦轻一点头，就默不作声地往外走。

这和他从前一点都不一样。

就算是表白后被冷漠对待，每次见到沈姜悦，他都还是会热切地凑上前。

沈姜悦皱了皱眉，觉得他突然间变了很多，让她很不适应。

她忍不住出声叫住他：“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沈姜悦已经很久没有主动说过要送他了。

贺煜停住怔了怔，还是抿唇拒绝：“出去办点事而已，不麻烦小姨了……小姨今天不去约会吗？”

沈姜悦顿了一下，刚想说什么。

门铃就响了起来。

王婶过去开门，果不其然，来的人是程浩言。

“姜悦！”他径直走向沈姜悦，半路抽空和贺煜打了个招呼：“阿煜也在，要出去呀？”

贺煜一时没吭声，下一秒沈姜悦冷冽的眼神就投了过来：“贺煜，怎么不叫人？我教了你多少……”

贺煜垂着眼，抢先喊道：“姨父。”

闻言，沈姜悦和程浩言怔了下。

两人交往之后，除了第一次被沈姜悦逼着喊了一声，贺煜从没主动喊过一次‘姨父’。

还是沈姜悦先回过神。

她站起身，牵着程浩言往外走，顺便喊上了他。

“走吧，我送你。”

贺煜知道沈姜悦做了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

他没再拒绝，跟在两人身后，坐上了后座：“谢谢小姨姨父。”

路上，沈姜悦和程浩言聊得热络。

似乎完全忘了后座上还有一个人。

贺煜看着窗外，就想起了那天——

那天，沈姜悦组织了一个酒局，把程浩言带到好友面前，让人一个个改口叫“姐夫”。

贺煜当时就明白了，沈姜悦设这个局就是为了逼迫他喊出“姨父”。

他昂着头不肯叫人，被沈姜悦当着所有人的面训斥了一顿。

最后，看着沈姜悦眼中的坚决，贺煜还是妥协了，喊了程浩言一声“姨父”。

当时叫得不情不愿，但如今贺煜是心甘情愿的。

就像从决定离开那刻开始，他对她的每一声“小姨”，也都是真心实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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