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母亲的骨灰盒从32楼坠下时,耳边是继妹苏棠的笑声:“姐, 你妈手术时那瓶麻醉剂,我让人换成空气了——她疼得直撞墙,最后求护士给她打安乐死呢。 ”再睁眼,她回到五年前的股东大会,苏棠正举着她熬了三夜做的方案邀功, 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珠。这一次,她要让所有割过她血肉的人, 跪着啃泥;要让母亲的冤屈沉冤得雪;要让那个说“去很远的地方”的父亲, 看清女儿站在顶峰的模样。第一章死亡回溯:雨夜天台的破碎2025年3月17日, 凌晨2:15。市立医院ICU外的长椅上,苏晚的西装裤腿浸透了雨水。 她攥着母亲林秋兰的手,那双手像片枯叶,凉得让她心慌。监护仪的“滴——滴——”声里, 她听见护士在走廊尽头小声说:“林教授这情况……撑不过今晚了。 ”“晚晚……”林秋兰突然睁眼,眼白里布满血丝, “抽屉最下层的……铁盒里……有着你.......”苏晚凑近, 闻到母亲嘴里的铁锈味——是咳血留下的。她点头:“我知道,妈,我明天就去拿。 ”林秋兰摇头,枯槁的手指抠住她手腕:“现在……来不及了......”苏晚心跳骤快。 她冲进病房,掀开母亲的床头柜,第二层隔板下果然有个生了锈的铁盒。打开的瞬间, 一张泛黄的照片飘然滑落——只见泛黄的照片中穿, 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女人抱着襁褓里的婴儿,身后站着个穿军装的男人, 胸前的军功章闪着暗黄的光泽。照片背面写着:“1998年春,北江市医院。 秋兰、阿沉、晚晚。”“晚晚……”林秋兰的声音像游丝, “他叫陆沉……是你爸……”“妈,我在这。”苏晚握住她的手,眼泪砸在照片上, “我明天就去找他,我们一起……”“来不及了……”林秋兰的瞳孔逐渐涣散, “苏建国……苏棠……他们……不会放过你的.......”监护仪的长鸣撕裂空气。 苏晚的世界在这一刻崩塌。她抱着母亲的骨灰盒站在苏氏大厦32楼天台, 风卷着雨打在脸上,手机在掌心震动——是苏棠的语音。“姐,恒康的人说, 你妈研发的‘安癌宁’专利,他们只出三千万。毕竟……没了林秋兰,苏氏就是空壳。 ”苏棠的笑声像钢针,“对了,张护士的葬礼我去了——她摔得脑浆都出来了, 可真惨啊~”苏晚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混着雨水滴在骨灰盒上。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三个月后,她被苏棠推下楼梯,摔断左腿;半年后, 苏氏被恒康低价收购;一年后,她在母亲忌日那天, 看见苏棠穿着红裙从恒康太子爷的跑车里钻出来, 手里提着母亲的翡翠镯子——那是母亲的陪嫁。“啪。”手机坠向地面的瞬间, 苏晚闭眼跃出。风声中,她听见母亲的声音:“晚晚,要坚强……”再睁眼时, 她正坐在苏氏医药的休息室,墙上的挂钟指向“8:00”。“苏总?”助理小唐推开门, 眼眶泛红,“董事会十分钟后开始,您脸色不太好……要我给您冲杯咖啡吗? ”苏晚按住突突跳的太阳穴。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今天是新药三期临床数据泄露的日子, 是苏棠联合外部资本逼宫的起点,是母亲生命倒计时的第37天。“小唐。 ”她抓住助理的手腕,“去查三件事:第一,研发部老周儿子的透析记录, 查他最近三个月的缴费人是谁;第二,苏棠的银行流水,重点查200万以上的转账;第三, 联系陈叔,让他调阅母亲手术当天的麻醉剂批号,要原始出库单。”小唐愣住:“苏总, 您之前说……”“按我说的做。”苏晚从抽屉里翻出母亲的旧笔记本, 扉页上的“林秋兰1998”字迹清晰。前世她总以为那是母亲随便写的年份, 现在才想起——母亲曾说过,那年她在北江市医院当实习医生,遇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对了,”她补充,“把苏棠今天的行程表拿来,我要知道她上午十点在哪、见了谁。 ”小唐走后,苏晚对着镜子整理西装。镜中少女眼底泛青,却比前世此刻多了几分冷锐。 她摸出手机,给法务部发消息:“半小时后, 带保密协议和《股东协议》第17条的法律解释去会议室。 ”第二章破局:股东大会的连环杀招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苏棠正把资料分发给股东。 她穿着香奈儿套装,发梢挑染着栗色,抬头看见苏晚,眼底闪过慌乱,很快堆起笑:“姐, 你终于来了?我怕你太累, 就先帮你介绍了合作方案——恒康愿意出五个亿买我们的新药项目, 比原计划提前两年回本呢~”“合作方案?”苏晚将西装搭在椅背上, 动作从容得像在拆一封无关紧要的信,“苏棠,你有董事会授权吗?”“我是苏氏的股东, 有权……”“你持有的5%股份,是母亲赠予的‘成年礼’。”苏晚翻开文件夹, 纸张摩擦的声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根据《股东协议》第17条, 非执行董事无权代表公司对外签署任何协议,更无权擅自向股东披露未通过审核的合作方案。 ”她扫过满座股东,“各位叔叔伯伯,今天不是来听‘合作方案’的, 是来听‘家贼’怎么卖公司的。”苏棠的脸瞬间煞白。老周缩在角落, 额角冒冷汗——前世他就是被苏棠用“停儿子透析费”威胁,才泄露了数据。“小唐,投影。 ”苏晚点头。大屏幕亮起:第一张是苏棠的银行流水,200万“咨询费”来自恒康医药, 备注栏写着“苏氏新药数据”;第二张是老周儿子的住院单, 缴费账户显示“苏氏医疗基金已暂停支付”,但三天前突然有笔50万的转账到账, 对方账户是“苏棠私人账户”;第三张是张护士的聊天记录,苏棠发的“药换了吗? 别留痕迹”清晰可见,配图是张护士抱着纸箱的照片,纸箱上印着“苏氏麻醉剂”。“苏总, 这是……”股东王伯推了推眼镜,他是跟着林秋兰打江山的老臣,此刻眼神锐利, “这些证据,你查了多久?”“从昨天凌晨。”苏晚将U盘推过去,“王伯, 您是监事会***,麻烦您主持公道。”王伯拍桌:“好!老周,你来说说, 这50万是怎么回事?”老周“扑通”跪地,额头磕在大理石地面上:“我招!苏**说, 只要我把三期数据传给恒康,就给我儿子换肾!我儿子才18岁, 不能死啊……”他抬头看向苏晚,“苏总,我有录音!苏**威胁我时,我录了音! ”苏棠尖叫着扑向老周,被保安架住。她的指甲抓挠着空气,口红蹭花了脸:“苏晚, 你别得意!妈早就说过,苏氏该由我继承……”“够了!”苏晚拍桌,声音冷得像冰锥, “林秋兰女士的遗嘱在公证处,你想看吗?”她掏出密封文件,“所有股权归苏晚一人所有, 苏建国与苏棠无权继承。苏建国,你作为配偶,只有居住权,没有处置权。”会议室炸开锅。 苏建国从后排冲出来,脸涨得紫红:“秋兰不可能这么对我!我们是夫妻, 我为苏氏熬白了头……”“爸,你为苏氏熬白了头?”苏晚冷笑,走到他面前, “母亲研发‘安癌宁’时,你在实验室看报纸;她跑临床找患者时, 你在高尔夫球场谈‘合作’;她签不下医院订单时,你说‘女人别太要强’。”她转向股东, “各位,母亲的原始专利文件在法务部,所有核心技术的申请人都是‘林秋兰’,苏建国, 只是‘参与人’——参与了搬试剂、订外卖、签快递。”苏建国踉跄后退,撞翻了椅子。 苏棠的哭声像被掐断的唢呐,只剩抽噎。“散会。”苏晚整理文件,“小唐, 送苏**去警局——她涉嫌商业泄密、教唆杀人未遂。苏建国,麻烦你跟法务部走一趟, 配合调查职务侵占。”第三章寻根:北江市的隐秘往事当晚, 苏晚在母亲的老房子里翻出铁盒。除了遗嘱和照片,还有本泛黄的日记本, 1998年的字迹带着墨香:“7月15日,暴雨。战地医院送来个伤兵,胸口中弹, 喊着‘保护资料’。我给他做手术,取出弹片时,他说‘我叫陆沉,是总参二部的情报员’。 他的军装里塞着个红布包,上面有弹孔,我替他收着。”“8月3日,陆沉能下床了。 他教我打军体拳,说‘女孩子要学会保护自己’。我给他熬了鸡汤, 他说‘比我妈熬的还香’。”“9月10日,他说要走了。我追出医院,他塞给我个红布包, 说‘里面是军功章,等我回来娶你’。我问他去哪,他说‘去很远的地方,可能不回来了’。 我哭了,他给我擦眼泪,说‘秋兰,等我’。”“12月25日,我发现怀孕了。 给陆沉写信,地址是‘北江市81信箱’,但被退回了。同事说,81信箱是保密单位, 可能……可能他出事了。”日记本最后一页是2000年的:“晚晚一岁了,会喊‘妈妈’。 苏建国说他爱慕我很久,愿意当晚晚的爸爸。我答应了——至少,晚晚需要个父亲。 ”苏晚攥着日记本,眼泪打湿了“陆沉”两个字。前世母亲临终前说“去很远的地方”, 原来不是谎言,是保护。“陈叔,”她拨通电话,声音发颤,“帮我查北江市81信箱, 1998年的情报员档案。还有,找当年北江市医院的老护士, 问他们记不记得一个叫陆沉的伤兵。”三天后,陈叔发来消息:“苏**, 81信箱是原总参二部的保密代号。我联系了退役的老首长, 他说1998年有位叫陆沉的少校,执行潜伏任务时暴露身份,被毒枭关押了十年。三年前, 他完成任务回国,但隐姓埋名,怕牵连家人。”“关押十年?”苏晚的手一抖, 日记本掉在地上,“那他现在在哪?”“老首长给了我个地址,”陈叔说, “京郊的‘松涛养老院’,有位姓陆的护工,符合陆沉的体貌特征。 ”苏晚连夜开车去了京郊。养老院的路灯昏黄,她看见个穿蓝布衫的男人在扫落叶, 背影像座山。“陆叔叔?”她试探着喊。男人转身,鬓角泛白,眼尾有刀刻般的皱纹, 却腰板挺直。他盯着苏晚,眼眶泛红:“晚晚?”苏晚的眼泪决堤。她扑进男人怀里, 闻到他身上的皂角香——和母亲日记本里“陆沉的军装带着皂角味”的描述一模一样。“爸。 ”她哭着喊,“我是晚晚,妈给我取的名字,她说‘晚晚是晚上的晚,是等来的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