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什么书?赔钱货!养你就是为了让你出去打工赚钱!” 她把我卖进了镇上最大的电子厂,每个月工资被她一分不剩地搜刮干净。 直到那天,工厂的大老板夫妇来视察。 他们竟然是我的外公外婆。 外婆看到我的脸后,疯了一样冲上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扫把星!就是你克死了我女儿!” 她通红着眼,对我外公说:“把她嫁到山里去,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这张脸!” 我麻木地低下头,脸上一阵火辣。 在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没有人喜欢我的。 ...... 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投向我。 那些目光里有惊愕,有茫然,也有事不关己的冷漠。 外婆抬手指着我的鼻子,几乎戳到我的鼻尖: “扫把星!你为什么不去死!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 “周建国!你给我滚过来看看你造的孽!” 她像疯了一样,冲着角落里正在盘点货物的外公尖叫。 “这个贱丫头,长得跟她那个短命妈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我女儿!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小畜生克死了你妈!你就是来我们家讨债的!” 我外公快步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几眼,脸色铁青。 “谁让你到这儿来的?我们周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滚出去!” “你就该跟你那个劳改犯的爹一样烂在臭水沟里!别在这里脏了我们的地方!” 我不发一言。 周围的工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地讨论着我的身份。 外公听见了,他清了清嗓子,声音陡然拔高: “你们不知道吧?我那个苦命的女儿,当年就是为了生下她,难产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 他一指我,声音里充满了厌恶。 “她,就是个克死亲妈的贱种!” 人群中“嗡”的一声,议论声炸开了锅。 “天哪,原来是这样......这哪是女儿,这是仇人啊!” “怪不得她外婆恨成这样,这搁谁身上都得疯啊,养大的女儿就这么没了!” “造孽啊,这孩子命这么硬,就是来克家人的吧!” 外公似乎对这个效果很满意,继续加码: “她那个爹,就是个乡下来的穷光蛋!花言巧语骗了我女儿,还骗走了我们家准备开厂的五万块钱!” “后来我们去查,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个有案底的劳改犯!” “我女儿尸骨未寒,他就卷着钱跑了,这种畜生,枪毙一百回都不够!” “劳改犯?!” 这个词瞬间在人群中引起轰动。 工人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同情变成了鄙夷和警惕。 “我的天,爹是劳改犯!这根子上就坏了。” “怪不得小小年纪不读书跑来打工,原来是遗传的。” “这种人怎么敢放进厂里来?手脚肯定不干净!” 我拼命地摇头,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不是这样的!我爸爸不是骗子! 妈妈的死也不是我的错! 我想辩解,可旁边那个车间主管一下子冲过来,死死捂住了我的嘴! “我们看她没人要,她那个赌鬼奶奶就知道打麻将,我们才发善心把她捡回来,给她一口饭吃!” 外婆的语气充满了委屈。 “可这孩子,天生就是个白眼狼!偷鸡摸狗,谎话连篇!” “就在前几天,她偷了我们准备交货款的几千块钱,离家出走!” “我们找了她好几天,没想到她竟然混进我的厂里!肯定是想趁机再偷点什么,死性不改!” 我拼命挣扎,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工人们看我的眼神,彻底变成了厌恶。 外公眼神冰冷。 “既然你这么不听话,留着也是个祸害,我就把你嫁出去。” “我已经联系了西山村的老王家,明天一早,你就过去给他当老婆!” 几个工人听见老王家,愣了一下。 “是那个四十多岁,打死两个老婆的王瘸子?” “对。”外公冷漠地点头,“彩礼三万块,一分不少。” “嫁到山里去,让她这辈子烂在那,这辈子都别想再出来丢人现眼!”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西山村的王瘸子,酗酒、家暴,买来的第一个老婆被打断了腿,趁他喝醉了连夜跑了。 第二个直接被打傻了,整天在村口流着哈喇子,见人就傻笑。 把我嫁给他,不是让我去当老婆,是让我去死! 我猛地向后一仰头,用后脑勺狠狠地撞向车间主管的脸! “嗷!”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瞬。 我抓住这个机会,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要!你们是杀人犯!救命啊!” 但我的嘴很快就被重新捂住,外公冷笑一声。 “由不得你!把她给我关到后面三号仓库去,给我看紧了!明天一早就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