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毫不留情面,陆遇抿着唇,静静地望着面前这个他爱了八年的女人。 她为了一个男人咬牙切齿地向他告诫,陌生得像是深仇雪恨的宿敌。 明明和她同床共枕了五年的人是他!可在她心里,权衡起来,他只会连方子煜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陆遇喉头滚动,很久都没有说话。 如今的光景,他多辩解一句,都是在惹她厌烦。 “实验室的项目结束了,第一批的产品刚出来。我想拿给他试试。” 陆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的,或许是他确实真诚,陆舒握紧的手有些许松动。 她收回手,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给我,我找个时间带给他。” “好。”陆遇没再多说。 “休息吧。”陆舒转身走进卫生间,迟迟没有水声,她的手机一直在响。 后来她连澡都没来得及洗,披上外套又出了门。 陆遇起身走到了阳台边,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人,他穿着和陆舒一样颜色的外套,站在一起,像极了情侣装。 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忘情地拥吻起来。 陆遇颤抖着手,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点开相机,却怎么也拿不稳。 楼下的两人难舍难分,方子煜一把将陆舒横抱起来,两人一起上了车。 静谧的夜里,黑色的轿车颠簸着,陆遇按下结束录制,突然收到了师妹的消息。 “有时差,晚了几个小时。生日快乐呀师兄。” 陆遇看着黯淡的手机屏幕,冷不丁苦笑了一声。 陆舒早就忘了。 她和别的男人在酒店干柴烈火不够,方子煜追到楼下,她就火急火燎地找了出去。 所以她根本不会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 也不会记得,是她为他们选的结婚纪念日。 纪念日和他的生日挨在一起,陆舒说,这样好记。 可是,会忘的人,再怎么好记,也不会记住。 后来陆舒没下车,方子煜回到了驾驶座,踩下油门离开。 陆遇在阳台坐到了天亮。 陆舒没有再回来。 他从阳台的吊椅上起身拿外套往实验室赶,路上接到了陆舒的电话。 “明晚有个投资会的晚宴。” 没等陆遇回答,陆舒就挂了电话。 新产品即将面世,商务上的走动会很频繁。陆遇以为这是陆舒对他还有所需要的挽留方式,却没想到,会在晚宴当天看到陆舒大大方方地揽着方子煜的手臂。 “不好意思了,陆先生。”方子煜嘴上挂着笑,得体大方,唇角却是掩盖不住的讥诮,“今天这个场合可能我比你更适合站在阿舒的身边做她的男伴。 本来阿舒是不想叫你的,但我想,毕竟你是她的丈夫,要是今天你不在场,听到了别的风声,再误会就不好了。正好也借今天这个机会,我们正式地见个面,同时也感谢你这些年把阿舒照顾得这么好。你放心,我们今天只是逢场作戏,只是要稍微委屈你一下了,陆先生。” 说是逢场作戏,手却挑衅似的搂住陆舒的腰肢。 “你今天真美,阿舒。” 陆遇站在一边,脸上已经装不出半点从容了。 陆舒由着他把玩自己的裙子,亲密无间的小动作像是新婚夫妻,自始至终,她的眼睛都没有抬起来看陆遇一下。 他是她法律上的丈夫,却是她见不得人的丈夫,是陆舒攀上高峰之后所认为的最大的耻辱。 陆遇就这么站在原地,任由两人柔情蜜意地从他身侧擦身而过。 方子煜耸耸肩,道:“可惜啊陆遇,你怎么就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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