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淮呼吸一滞,看向了墙上的钟表。 晚上九点半,孤男寡女为什么会待在同一间酒店房间? 接下去又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裴司淮攥紧手机,感觉心脏被捅了一刀。 “让苏绾宁接电话。” 赵煜珩笑了声:“裴司淮,你闹了四年,绾宁早就对你厌恶至极,你真的觉得这样纠缠就能有结果吗?” “我奉劝你一句,不如早些放手。” 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裴司淮听着冰冷的忙音,一时间心口堵得都有些喘不上气。 “畜生……混蛋!” 从小到大,他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爱就不爱,谁稀罕她那点怜悯似的感情? 裴司淮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了头。 可心头的酸涩到底还是蔓延开来,占据了四肢百骸。 半晌,他重新坐起来,打给了阮奕辰。 “我想赛车。” …… 苏绾宁出了三天的差。 裴司淮就在外面玩了三天。 他花了大价钱重新组装了一辆机车。 然后找回曾经车队的那些人,在封闭的废弃国道上比了一场。 裴司淮二十岁的灵魂操纵着二十五岁的身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先冲过了终点。 他翻身下车,站在被荒芜景色包围的道路中央高举手臂欢呼了声。 酒吧。 “干杯!”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司淮仰头饮尽一杯,终于觉得有件事是顺心顺意的。 旁边留着一撮白发的男人凑近了戏谑开口:“司淮,我听说你在备孕,能喝酒吗?” 在场的人基本都在大院里住过,家里不是有钱就是有权。 裴司淮不想也知道,这消息大概是从他母亲口中传出来的。 他扯了扯嘴角,又喝了一杯:“联姻,懂不懂?你们都知道苏绾宁的白月光赵煜珩在她身边当助理吧?” “这些年,我就像个笑话……” 他眼底浮起自嘲和晦涩。 旁边几人相视一眼,神情尴尬:“司淮,我们没有……” 话没说完,有人突然指向旁边小声道:“那是苏绾宁和周芸吧?” 不远处,昏暗灯光里,苏绾宁和周芸的确坐在不远处。 裴司淮眯眼瞧了瞧,拿起酒杯就走过去。 苏绾宁天天不见人影,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想找她真是比登天还难。 没想到在这碰见了。 正好,那他就趁此机会好好问问她—— 裴司淮走到苏绾宁身后,刚要伸手去碰她。 却听旁边共同好友周芸忽然提高声音:“你说什么,你后悔和司淮结婚了?” 裴司淮脚步一滞,手也停在半空。 紧接着,苏绾宁冰冷淡漠的嗓音响起:“嗯,这么多年,他闹得没完没了,这次还装什么车祸失忆。” 周芸皱起眉:“司淮为你改变了多少,这些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可苏绾宁神情没有一丝波动变化:“他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 “学得再像,他也不可能成为煜珩那样体贴的人。” 裴司淮手垂落身侧,心脏骤停一瞬。 仿佛被万箭穿过,浑身僵硬难动。 周芸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一侧眸就看见了裴司淮。 不等她出声,裴司淮凝息开了口:“所以在你眼里,我这些年的付出和改变,都是小丑行径对吗?” 苏绾宁动作停住,拧眉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她依旧无动于衷。 她的不回答,已经是给他的答案。 裴司淮点了点头,将心里的酸涩生生忍住:“好……既然这样。” “苏绾宁,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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