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出“分手”两个字时,陆远州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惯有的傲慢,嗤笑一声: “叶君妍,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本来还想着拉下脸哄哄你,你居然敢拿分手来威胁我?” 在他看来,这大概是我博取关注的手段。 就像过去我无数次哭着说“我受不了了”,但最后总会因为一顿昂贵的晚餐,或者一件奢侈的礼物而原谅他。 让他觉得,哄我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那些原谅不是因为价值不菲,而是因为我爱他,我接下他的台阶是不想让他难堪。 现在,我不想爱了。 “我没有闹脾气,也没有威胁你。” “从今天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两不相干。” “两不相干?” 陆远州一步步逼近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住的房子开的车,都是谁给你的?离开我你能去哪儿,滚回你那太阳都照不到的出租屋,继续你廉价的人生?” 我没有说话。 只是当着他的面,掏出宾利的车钥匙和门禁卡,放在柜子上。 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手腕上。 那是一只他去年拍下的,价值七位数的手镯。 那时他说,只有我才配得上这只镯子。 我被这玉石和陆远州压得差点传喘不过去,将它取下后,只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还有这个,也还给你。” 我把那只昂贵的手镯塞进了他手里。 陆远州彻底愣住了。 他的脸色由错愕转为铁青,最后是暴怒。 “叶君妍,你闹够了没有!我不就带嘉柔回来加班,你至于这么闹吗?” “你少在这里不识好歹!” 他猛地扬手,将那只手镯狠狠砸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玉镯间四分五裂,像我们的感情。 段嘉柔听到动静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她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一副要保护我的样子,眼神却一直瞟向陆远州。 “君妍姐肯定只是一时冲动,陆总您千万别生气……” 我看着段嘉柔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冷笑一声: “段嘉柔,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好心吧,真让人恶心。” “叶君妍!你疯了吗!” 陆远州粗暴地打断我:“你看看自己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毫无教养,简直像个泼妇!” “我胡说?” 我笑了起来,看着他,眼睛一点点变红: “她打翻咖啡,是无心之失;我养的多肉不对称买的笔不合你心意,就是碍眼的垃圾。” “陆远州,你敢说你对我和对段嘉柔,是一样的吗?” 陆远州紧抿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段嘉柔却又怯生生地开口: “陆总,君妍姐,你们别为我吵架啊,我、大不了我回去就是了……” 凌晨三点,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 她真是打得一手同情牌。 陆远州果然将段嘉柔护在身后,皱着眉呵斥: “胡说什么,大晚上你一个人回去出了事怎么办,别管这疯婆子,我家客房……” 我说过,陆远州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家的。 见他下意识这么维护段嘉柔,我心里的最后一口气也散了。 我用尽全力,一巴掌扇在了陆远州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是为我那盆被你扔掉的多肉打的。” “是为我那支被你当成垃圾的钢笔打的。” “也是为你这五年来,在我身上施加的所有轻视、傲慢和羞辱打的!” “更是为你在外人面前,如此践踏自己谈了五年的女朋友而打!” 他被打得偏过了头,满脸不可置信。 而我眼泪汹涌而出,声音异常坚定: “陆远州,我们两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