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嫁给居世均。 原因无它,只是单纯的不敢想。 十几岁时,我们虽然就读同一所国际高中。 但两家的资金体量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我到现在还记得,鼎盛时期的居家。 在寸土寸金的 H 城里,他家别墅门前的私家道路就要开出去八分钟,花园比我家足足大出十几倍,里面还有专门豢养蓝孔雀的地方。 名流政要进进出出。 我爸妈都要辗转好几层关系才能搞到居家酒会的邀请函。 居世均是那样的耀眼,我则是他同学圈里背景板一样的存在。 然而盛极必衰。 高二那年,因政策调整,相关产业严查。 居家的房产资金一夕之间被查封,老居总锒铛入狱。 以往的亲友故交,做鸟兽散。 不久后,居世均的母亲也抑郁而终。 就在人人对他避之不及的时候。 我卖了姑姑送我的十八岁成人礼——一只 Kellydoll 包包。 凑了三十万给他交留学的学费。 他讶异。 我笑着和他说: 「我和你申请的是同一所大学。」 「以后,我们还是同学。」 言外之意就是,以后我也可以帮他。 但青春期的男生,自尊心比天大。 他红着眼,梗着脖子说: 「我会还你的。」 随后,他自己又零零散散地借了些钱,愣是半工半读念完了大学。 哦,期间还没耽误和我恋爱。 毕业那年,还真叫他攒够了三十万,附带利息还给了我。 可惜还完钱的居世均一无所有。 他知道,他想娶我。 我爸妈自然不同意。 但居世均很聪明。 虽然家道中落,但早年优渥生活留下的品味和见识还在。 他会品酒,会打高尔夫,生活中礼貌周全,商场上精明果决。 他在酒桌和牌桌上为我爸的公司签下好几个大客户。 后来我爸松口让我们结婚,但始终不肯放权。 即使他已经生病,公司控制权也在我手里。 他像个精明的地主,只肯把居世均当作最得力的长工。 转机,出现在我怀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