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您还没付钱。” 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我猜她是儿子新招的员工,便耐着性子解释。 “我这次做的项目,挂在你们老板帐上就行。” 女经理闻言翻了个白眼,嘴里轻哼一声。 “不好意思哈,我们是本市最高级的美容院之一,从不接受赊账的。” 说完,她“啪”地一声将一张长长的账单甩到我面前。 我仔细一看,立刻就皱紧了眉头,我这一次美容居然要价一百万。 而账单上的明细更是离谱: 器械用具费,十万。 面部清洁费,十五万。 人工服务费,五万。 甚至还单独有一个,面见经理费,二十万。 除此之外,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胡乱收费。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儿子怎么把美容院开成了这个样子,当场把天价的账单一撕,沉声道: “我是周景深她妈,让他立刻滚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可那女经理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嘲讽: “我看你穿的也不便宜,怎么连美容的钱都付不起。” “没钱做什么美容,装有钱人还装上瘾了吧,说白了就是个攀荣附贵的穷逼。还敢跟周总攀关系?” 我懒得再和她废话,直接拿手机给助理发了条短信。 “告诉周景深,要么现在开了这个女经理,要么我立刻停掉他所有黑卡。” 1 “女士,别浪费大家时间了,快点付钱吧。还是你根本就没钱啊?” 她阴阳怪气的对我说出这句话,好似认定我是个没钱还爱慕虚荣,想白吃白嫖的捞女。 听到这话周围几个客人的目光向这边投过来,美容院里传来阵阵议论声。 “什么人呐,这可是全是最高级的美容院,美容师都是国外请来的,没钱还敢进来消费,为了装什么都能干出来。” “我看这女的长得倒是不错,就是看着不太年轻,是不是因为太老了,金主都不给钱吃饭了。” “你看她穿的人模人样的,说不好是哪弄来的钱。” ...... 我皱了皱眉,不想再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直接拿手机拨通了我儿子的电话。 然而电话一直到自动挂断也没人接通,手机里只穿出来冰冷的忙音。 再拨几次依旧是如此。 今天可是工作日,这死孩子干什么去了? 我刚想解释,手里的手机却被女经理一把抢走摔在地上。 “你这种人,连美容都要找别人付钱,这么大年纪挣这种钱可不容易吧。” 手机摔在地上,原本完好无暇的屏幕裂出了满屏的蛛网。 我听着她毫无道理的造谣,青筋直跳,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我再说一遍,我叫周清晏,是你们老板周景深的亲妈。” “现在我打不通他的电话,你现在可以去后台查我的信息,之前的几个老员工也都认识我。” 我本以为这是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没想到,那个女经理根本就没有派人去查。 反而在听到我的话之后,爆发出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大笑。 她的笑声刺耳难听,连大厅的钢琴曲都压不住笑声中的恶意。 周围人的议论声更大了。 好不容易停止发笑,她却突然靠近我,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你骗谁呢,你怎么可能有周景深这么大个儿子,我在他朋友圈看见过你的照片,你居然还上过他的私人邮轮!” “你个不知廉耻,偷偷摸摸勾引我男人的小三,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 “你今天居然敢光明正大跑到他店里来消费,还挂他的帐,你可真是脸大,当着我的面花我老公的钱。” 听着她毫不掩饰的恶意,我低头瞥了眼她胸口的工牌。 大堂经理——刘园园。 心中涌上一股浓烈的无语,这就是儿子藏着掖着不肯给我看照片的女朋友吗?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愚蠢刻薄又恶毒的蠢货,周景深是眼睛瞎了吗,怎么能看上这样的人。 看来今天这天价一百万的账单,根本就不是他经营方式出了问题,而是这个女人故意弄出来恶心我的。 她就是想在美容院里羞辱我一番。 我刚想开口,她却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没人能在我们美容院白嫖,既然你偏偏要违反规定,我们就只能先把你控制起来,待会儿报警了。” “你们给我把她给我带下去。” 她一声令下,紧跟在她身边的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立刻走到我身边,一左一反手提着我的胳膊,将我架了起来。 我挣扎之余,他们还将一个抹布塞到了我的嘴里。 尽管我拼命想摆脱控制,但力量悬殊,我的一切挣扎都显得徒劳。 周围的看客眼神由鄙夷变得惊恐,他们也没想到我仅仅因为没付款,就这么被突然绑走了。 两个保镖完全无视了我的挣扎,粗暴的将我带到厨房后面一个充满着霉味儿和油烟味儿的杂物间。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光和声音。 2 ‘啪’的一声,杂物间的灯被打开。 刘园园那张恶毒刻薄的脸又出现在我眼前。 “今天你落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整治你,我叫你勾引我男人!” 她一巴掌扇过来,但扑了个空,杂物间并不算大,但我还算灵活,险险躲开了这一巴掌。 刘园园一巴掌落了空,面子上挂不住,气得愤怒尖叫。 “你们俩给我按住她。” 她指挥两个保镖再次将我的两条胳膊固定。 “让她给我跪下!” 保镖唯命是从,按着我的肩膀想把我的膝盖按到地下,不过我心里也憋着一股火,两个保镖用了力气硬是没把我按到地上。 突然膝盖传来一阵剧痛,我双膝一软就这样跪了下去。 “膝盖挺硬,你都当小三了不就是跪着吃饭的吗?” “我都说了,我是周景深她妈,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他,要是他知道你现在这么对我,你就等着滚蛋吧。” “还有,我这辈子也不会让你进周家的门。” 我半威胁半解释,没想到这个女人却充耳不闻。 啪啪啪啪啪! 她左右开弓连扇了我好几个巴掌。 我被扇的眼冒金星,耳朵都开始出现嗡嗡的耳鸣。 随即肚子上传来剧痛。 刘园园穿着十厘米的恨天高,直接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我痛得眼前一黑,侧倒在一旁的地上。 她高跟鞋的细跟踩在我的肩膀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朝我身上踩去。 细细的鞋跟穿透我薄薄的衬衫,刺入我肩膀的肉里,血在衣服上晕染出一篇鲜红。 “我看你还敢不敢去勾引别人家男人。”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变得扭曲尖利。 “给我打,打死了算我的,真是个臭不要脸的贱人,现在这个年头小三都敢正大光明的出来做美容赊账了。” 两个保镖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向我全身砸来,我努力蜷缩起身子,把柔软的腹部和脆弱的头部保护好。 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全身的骨头在拳头的包围下好像都碎掉了,我意识到今天我真都有可能会被这个女人打死在这个杂物室里。 直到被打得快昏死过去,刘园园才让保镖住手。 “怎么让长记性了没?” “以后记住,别碰我的男人,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永远也抢不走。” “今天必须把这一百万的账单结了,不然别想着走,真是的,还敢在我老公的店里赊账,也没问问我同不同意!” 尽管心中的怒火已经够把这个女人烧死千万遍,但在眼下这个情况我还是选择先忍了下来。 “好......我给你钱,让我,我......打个电话。” 我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 刘媛媛很满意我现在向她屈服的表情,心情大好的在我脸上轻轻拍了拍。 “算你识相。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挨顿打才行,真是贱皮子。” 她将手机砸在我脸上,鼻子被手机结结实实的砸了一下,酸痛的鼻骨让我忍不住痛呼出声。 但我没有迟疑,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了我闺蜜秦茉的电话。 “茉茉,带一百万,来维也纳美容院。” “我现在就要......快点。” 我抬眼看了看刘园园,心里的怒火马上就要压抑不住。 等从这里出去,我一定要开除这个女人,不仅如此,我还要找周景深亲口要一个解释! “慢着......” 刘园园突然抢过了手机,对手机对面的秦茉大声喊道。 “我现在改主意了,我要五百万,少一分都不行!你赶紧送过来,不然你朋友可就没气儿了。” 她又爆发出一串刺耳的尖叫,又拿高跟鞋猛踢了我几下,确认电话对面听我到我的痛呼才挂断了电话。 这个女人不仅蠢,还贪! 秦茉的速度快的惊人。 没过五分钟,杂物室的门就从外面被人猛地撞开。秦茉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保镖疾步走进屋子。 当她看到蜷坐在地上的,嘴角带血,浑身淤青的我时,吓了一大跳。 3 秦茉快速上前扶起我,她本想说些什么。 但我轻轻攥住了她的胳膊,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她把手里的银行卡递给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刘园园。 “来的真慢,要是让我知道这是张假卡,你们就完蛋了,我老公可是周氏集团的总裁。” 我倒是不知道周氏集团的总裁什么时候换成周景深了,真当没我这个妈了是吧。 刘园园喜滋滋地拿着银行卡毫不掩饰脸上的贪婪,带着保镖离开了狭小的杂物室。 我也忍着钻心的疼痛,捂着肩膀处被高跟鞋扎出来的血洞,在秦茉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这个让我作呕的地方。 “谢谢你茉茉,要不是你这么快赶过来,我怕是真要交呆在这儿了,钱我马上还你。” “不用,这点小钱而已,倒是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冷哼了一声。 “周景深翅膀硬了,找了个好媳妇儿。” 我拿出手机翻出了维也纳美容院总经理的号码。 “给你五分钟,把这个叫刘园园的大堂经理给我开除。” “周总,这是少爷安排的,我们......” “照我说的办,五分钟要是她还在这个美容院,我就撤资维也纳!” 总经理大概是听出了我虚弱声音里带着的滔天怒火,面对我交代的事情不敢再有半分辩驳,只是连连应声,说马上办。 我挂断电话,让秦茉开车先送我去了医院包扎伤口,上药途中,我给周氏集团总裁特助打过去电话。 “张特助,现在马上把周景深的黑卡给我停了,然后给我查一下他现在在哪儿。” 张特助应了声,马上就给我回了消息。 【周总,少爷的卡已经停了,他现在......他现在正在您的私人邮轮上和朋友开party。】 看到这条消息,我却并没有大动肝火,在拿到医生出事的伤情鉴定后,直接打车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我用最简洁最清晰的言语向值班警员讲了我在美容院经历的事。 “这是我的伤情报告,刚刚医生开出来的,您看看。” “好的女士,这是一起恶性的绑架勒索加上故意伤害案,我们会立马立案调查,请您放心,一定会将嫌疑人追查到底!” 得到警察的答复,我终于压不住怒火,心上像是被泼了油的大火烧过,背叛的火烧的愈来愈烈,我现在只想暴揍周景深和那个蠢女人一顿! 但理智尚在,还没见到周景深,这件事我需要一个解释。 其实我打心底里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毕竟他是我从小养到大的,除非亲眼见到,否则我不想冤枉了他。 立即开车去我的私人游轮。 还没进到包厢里,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红红绿绿的灯球,酒味儿和香烟味儿想的人直咳嗽,游轮上的的人都是些抽烟喝酒,不学无术的混混。 我皱着眉头,心里窝火,周景深居然用我的私人游轮开party,还把一堆不三不四的人找了进来。 我走近包厢,里面的音乐声音更大,但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恶毒的脸。 刘园园坐在周景深的腿上,娇滴滴的向他控诉。 “景深,那个贱人真是太可恶了,她自己做美容不给钱,我不过就劝了她几句,可是她根本就不听,伸手就要打我。” “然后我就想让保安把她先请到里面,结果人家拿了五百万直接就砸到我脸上了,把我弄得颜面扫地。” “这还没完,她居然还让总经理给我开除了,景深,我可太委屈了。” 刘园园完全歪曲了事实,瞎编乱造一通,就在周景深的胸口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谁敢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欺负我的女人,等我找到她一定要找她算账!” 我在门外冷哼了一声,直接推门进去。 周景深一见到我,吓的脸都白了。 “让我听听,你要找谁算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