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我因空难患上严重恐高和心脏病,甚至辞去了理想的飞行员岗位。 却依旧逼我上了飞机,万米高空,我被抛出机舱。 仅靠未完全打开的降落伞悬吊在半空,底下是万丈深渊。 心脏绞痛难忍,我慌忙掏出速效救心丸,尝到的是甜腻的麦丽素味。 我对着通讯设备呼救,对面传来男人的挑衅声: “只要我开心,玩死你又如何。” 未婚妻顾不上理我,柔声哄着白月光: “别怕,他装的,哪有那么娇气。” 被一根绳吊在飞机下的我像个断线木偶,体温随着高度骤降,我几近窒息。 直到手腕上的监测手环闪起刺目的红光...... ...... 苏晚皱着眉朝下瞥了一眼,声音透过呼啸的风传下来,带着不耐烦: “顾云琛?你怎么没声了?别吓唬人!” 林皓坐在旁边语气轻飘飘的: “能出什么事?他以前可是飞行员,这点高度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说不定是故意装没声,想让你心疼呢。” 苏晚原本悬着的心沉了沉,对着通讯器喊: “顾云琛!你别装了!故意让我们担心吗?” 通讯器那头只有风声,连一丝喘息都没有。 苏晚心里又泛起嘀咕,林皓却突然咳了两声,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这副柔弱模样让苏晚瞬间慌了神,忙扶着他坐下:“你别激动,我不催他就是了。” 而此刻的高空,我被半开的降落伞吊在半空,冷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心脏疼得像要炸开。 攥着通讯器的手早已僵硬,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脚下的云层越来越厚,深渊般的地面仿佛在招手。 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通讯器贴到唇边,带着濒死的绝望与最后的威胁: “苏晚...... 快拉我上去...... 我要是死了,你和林皓...... 一个都跑不了!” 每一个字都耗尽了我残存的气力,心脏的绞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可我死死盯着通讯器直到力竭。 终于,她开始用力收拉安全绳,试图将悬吊在半空的我拉回机舱附近。 费了好大劲,我的身体终于被拉至舱门边,她伸手触碰我的脸颊,瞬间缩回手,惊疑道: “怎么这么冰?” 林皓立刻凑过来,递过一个冒着滚烫热气的杯子,语气轻快却恶意满满: “肯定是冻着了,喝点热水暖暖就好了。” 他没等苏晚反应,直接捏开我的下巴,将接近沸腾的热水强行灌进我嘴里。 剧烈的灼痛感从喉咙一路蔓延到胃部,我猛地被呛醒,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咳嗽,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 “看吧,我就说是装的。” 林皓摊手,对着苏晚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一杯热水不就没事了?哪有那么娇气,就是不想替我完成心愿,故意博取你同情呢。” 苏晚看着我苍白如纸、不住颤抖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疑虑,但很快又被林皓的话语和对他的愧疚感淹没。 她竟然真的没有再仔细查看我的状况,忽视了我明显失温且因心脏病发作而极度虚弱的状态,甚至忘记了自己作为一名医生最基本的判断常识。 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无比讽刺和心冷。 自从林皓找上门,声称自己绝症晚期,希望苏晚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她就一次次地偏心和纵容他. 而我只当她是因为善良和旧情而心软,一次次地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她最终会选择我。 剧烈的绝望和心痛甚至压过了身体的痛苦,我闭上眼,不再看她,只是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药......苏晚,我的药......” 苏晚似乎这才想起我的心脏病,脸上掠过一丝慌乱,连忙转身去翻随身携带的背包: “对,药,我给你拿药!” 她找出那个熟悉的小药瓶,正要递过来,旁边的林皓却像是突然没站稳,猛地一个趔趄,胳膊“不小心”重重撞在苏晚的手腕上。 “哎呀!”苏晚惊呼一声,手指一松。 那个装着唯一救命希望的小药瓶,瞬间从她手中脱出。 划过一道微不足道的弧线,径直坠向下方渺茫无边的万丈深渊,眨眼便消失不见。 林皓立刻稳住身形,连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晚晚,我没站稳,风太大了......我不是故意的!” 苏晚看着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下方,脸色白了白,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对林皓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没事......不怪你。” 她甚至没有低头再看我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