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作为顾言彻养了十年的替身,我在他白月光回国那天。 查出了胃癌晚期,我拿着诊断书求他。 只希望能借些钱,让我有尊严地活过最后三个月。 他的白月光却挽着他的手臂轻笑: “阿彻,她这种人最会演戏了,不就是想用苦肉计拴住你吗?” 顾言彻当即将我的诊断书撕碎,连同我的银行卡一并冻结,把我赶出了别墅。 “收起你那套恶心的把戏,永远别再出现。” 后来我在出租屋里,在剧痛中死去,被老鼠啃食,尸骨无存。 我死后的第三年。 ...... “砰——!” 一声巨响,我出租屋那扇木门,被顾言彻一脚踹开。 门板撞在墙上,震落一片灰尘。 浓烈的尸臭混杂着我死前点的廉价香薰。 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扼住了门口两人的喉咙。 “阿彻,她这是在用尸体熏香吗?真是死都要玩花样。” 顾言彻身旁的林微澜,用丝巾捂住口鼻,声音里满是娇嗔。 顾言彻没理她。 他那双曾让我痴迷也让我恐惧的眼睛。 此刻正扫视着这间垃圾遍地的房间。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堆散乱的、被啃噬得斑驳的白骨上。 “许知意!” 一声暴怒的嘶吼,震得我虚无的灵魂都为之一颤。 “滚出来!你的把戏到此为止!” 我的灵魂就飘在他的身后,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我早就出来了。 从三年前,我就再也回不去了。 顾言彻烦躁地扯开领带,迈步走进这片狼藉。 他绕开地上发霉的泡面桶,皮鞋却踩碎了一个空药瓶,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为我制定过无数规则,第一条就是绝对服从。 顾言彻的目光在房间里巡视。 最终,他看到了床头墙壁上那道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色划痕。 那是我的血,混着我最后一点力气,划下的他的名字。 他瞳孔骤缩,几步冲了过去。 他迷恋在我身上留下只属于他的印记。 有一次。 仅仅因为我对一个男侍者礼貌性地笑了笑。 宴会结束后,他便用那把切牛排的餐刀。 在我大腿内侧深处,刻下了一个的G字。 他会在我们亲密的时候,反复用指尖摩擦那个疤痕。 眼神痴迷又疯狂,在我耳边一遍遍宣告:“你是我的。” 而现在,我却用我自己的方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留下了他的名字。 这对他而言,是一种挑衅,一种失控。 他伸出手,指尖触碰到那道血痕,冰冷,粗糙。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那堆白骨上。 在那堆白骨中,有一截小小的指骨。 上面残留着斑驳的、我临死前涂上的艳俗红色。 那是他最厌恶的颜色。 他蹲下身,捡起了那截指骨。 下一秒,他将那截指骨尖锐的断口,狠狠地刺入了自己的左手掌心。 鲜血,瞬间涌出。 他却像感觉不到痛,只是死死盯着那抹刺眼的红色,喉咙里发出低吼。 林微澜看着他自残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惊惧。 顾言彻突然站起身,神经质地在垃圾堆里翻找起来。 找到了我那支,用过的、笔帽上还沾着血渍的口红。 他拔出早已干裂的膏体。 病态地、胡乱地在自己薄情的嘴唇上涂抹。 他对着窗户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一遍遍念着我的名字。 “许知意......许知意......” 我的灵魂看着他,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他所有的疯狂,都太迟了。 突然。 他做出了一个让我都感到毛骨悚然的举动。 顾言彻竟然双膝跪地,像一只老鼠般趴了下来。 伸出舌头,舔,舐着我尸骨旁边的冰冷地面。 他仿佛想通过这种最原始、最屈辱的方式。 将那些“侵犯者”的气息抹去,重新宣告他的主权。 “顾总......” 助理和法医终于赶到,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腿都软了。 助理颤抖着声音,打断了他的疯狂。 “法医......法医初步鉴定,死者死亡时间,超过三年。” “尸骨......被老鼠啃食过。” 顾言彻的动作僵住了。 三年。 这三年,他以为我只是躲在某个角落,用消失来博取他的注意。 以为只要他想,随时都能把我找回来。 他脸色瞬间煞白,血色尽褪。 顾言彻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把将助理推开。 重新蹲下身,死死地盯着那堆白骨。 他的眼神,从暴怒,到疯狂。 最后,化为一种冰冷的、不容置喙的偏执。 他神经质地低语。 像是在对我骸骨说话,又像是在对自己下令: “你敢违抗我?” “许知意,你以为死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