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抬头看了一眼这个陌生的男人,恍惚的眨了眨眼,不知作何回应。 “愣着干嘛!”眼看着雨越下越大,男人直接拽着她跑了起来。 苏酒全然没注意自己拨出去的号码,没有一如既往的听到机械回复忙音,而是接通了。 司晏将手机紧贴耳边,莫名的跟着喉咙发紧,他听的出来,苏酒哭了。 “阿晏,你在干嘛?”宋婕靠近了上来,他回过神,默默挂断了电话,“没什么。” 男人的步伐很大,有好几次苏酒都因为跟不上而差点就摔了。 到了一个有遮挡板的地方,男人才松开了她,拍着肩上的水珠,嘴里抱怨着,“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小爷我好不容易穿了件新衣服,老天爷就下这么大的雨。” 旁边的苏酒好半天都没声,他不由的瞥了一眼,“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她摇头。 “怎么呆呆愣愣的呢,不会是个傻子吧?” “……” “你家在哪儿。” “……” “你叫什么名字?” “苏酒。” “总算有个会回答的问题了。”男人咧着嘴笑了起来,“不过挺巧,我叫姜河。” 这有什么巧的? “咱俩加起来就是姜酒,这会儿喝了正好能驱寒。” 苏酒还是没反应,姜河撇了撇嘴,“你别这么无趣嘛。” “我有点累。”她心平气和的说完这句话后,眼前的视线顿时模糊,随后就没了意识。 苏酒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木床上,房子不大,还有些异味。 不过这异味是身上散发的药酒味道,部分出血的地方也被包扎好。 “你醒了啊。”姜河正在厨房里忙活,一边说,“你是不是惹到什么大人物了,被打的这么惨。” “那你还把我带回你家来。”她哑着嗓子说。 姜河眯眼一笑,“因为我喜欢麻烦。” “你就不怕这个麻烦太大,会把你给害了吗?” 姜河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我就烂命一条,没什么可失去的。” 苏酒愣了一下,也许是太饿了,她顺手拿起碗盛点粥就喝了起来。 “你就不怕我图谋不轨,给你下药?” 苏酒唇角微扬,用同样的话回,“因为,我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苏酒接到医院的电话,说是徐静的手术很成功,她也安心的赖在了姜河养了几天伤。 “你们会所还缺不缺人?” 她想过了,酒店被朱胜老婆捉了奸,公司是回不去了,徐静刚动手术,还要花一大笔钱休养,加上要还的二十万……所以她要找一份来钱快的工作。 姜河挑眉一问,“怎么,你想干?” “嗯。” “你能喝吗?” “一点吧。” “那估计够呛,会所那些大款就爱给小姑娘灌酒,你要不怎么会喝,这买卖怎么做?” “不试试怎么知道。” 姜河盯着她,深思熟虑了一番后才开口,“我跟经理说一声,明天带你去试试。” 第二天的下午,姜河就领着苏酒去了会所。 姜河直接跟经理说的,“这是我妹妹,姜酒,想来试几天工成吗?” 经理斜睨了苏酒一眼,“模样不错,不过试工期间只有分成,卖多少得多少。” “没问题。”苏酒满口应下。 “那让你哥带你换衣服去吧,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经理说着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苏酒刚换上了会所的制服就被领班给喊去了,“新来的,给88号包厢送几瓶酒。” “好的。” 苏酒看了一眼单子,拿上包厢点的酒就送了进去,酒还没摆上桌,一个男人陡然拔高了声调,面露讥笑,“呦,这不是苏酒嘛?” “……”苏酒顿时僵在了原地,面色发白。 “苏酒是谁啊?” 梁超侃笑道,“司少的前未婚妻你总知道吧?” “把司家害的家破人亡那个?” “没错,不过司少牛啊,短短几年时间就把司家带的比以前还要风光,据说还带回来一女人,那叫一个天造地设。” 苏酒有些听不下去,匆匆把酒摆到了桌上,“不好意思,这是你们点的酒。” 知道她要走,梁超拦在了跟前,“别急着走啊,留下来陪咱们哥几个喝两杯,等会司少来了,你俩正好叙叙旧。” 一听司晏也要来,苏酒要走的心更加迫切,“不了,我还有事。” 刚迈出两步,她就被扯了回去,“从前有司少你能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你就是一个穷婊子,有什么资格说不!” 苏酒将嘴唇咬得发白,隐忍不作声。 “我刚来,就这么热闹?”司晏那清冷的嗓音,让包厢顿时寂静一片。 梁超摸了摸鼻子,很快讪笑道,“这不是知道司少您要来,提前热热场子嘛。” 司晏冷眸淡扫了一眼苏酒,“是吗?” 她将脑袋垂的很低,不敢看他。 自从司晏回来后,他们拢共就见了三回,第一回是公司,他带着他的未婚妻风风光光出现,第二回是酒店,被他撞见自己自带装备的跟朱胜开房,第三回,就是此刻,她正遭受着梁超的侮辱。 这三回面,一回比一回不堪。 “司少,我们一群爷们儿喝酒没意思,留个母的助助兴,不过分吧?”梁超故意问。 毕竟当初司晏对苏酒的那股子宠爱可是人尽皆知的,纵使出了那件事情,可当着他的面儿,没个准话,谁敢随便碰啊。 “这是你的局,你说了算。”司晏长腿一迈,就靠在了沙发上,说不出的慵懒。 梁超面露狞笑,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粗暴的将苏酒摔到了酒桌上,“听到司少的话没有,给哥几个表演脱衣舞,助助兴。” “我……我不会。” 梁超当即沉下脸,“是不会?还是放不下你那高贵的身段啊?” 他从钱包里掏出了一把现金,把她给扯到了身前,将那把现金就塞进了她的胸口处,“这够不够!” 整个包间的人亢奋的都朝苏酒望了过来,他们吹着调侃的口哨,脸上挂满了轻蔑讥讽的笑意,下流的侮辱声在耳边充斥,“拿了钱还装什么婊子,赶紧脱!” 苏酒面色惨白的看了司晏一眼,他眼神淡薄的就像是看陌生人般,丝毫没有要伸出援手的意思。 是啊,他们现在形如陌路,就连她跟朱胜开房他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像以前一样救她于水火之中呢。 苏酒垂着的眸闪过一抹痛楚,带着哀切低声问,“我真的不会,怎么样才能让我走?” 许是心情很好,梁超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不跳也行,那你得把这桌上的酒都喝了,要不然这包厢,你是别想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