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俞回头看了眼倒在血泊里的尸体,扔下火苗,任熊熊烈火吞噬,照亮半片夜空。 手中的休书沾了血,落款,七王府。 想来正是因为这封休书的到来,压垮了苏二小姐最后的救命稻草,才会莫名‘暴毙’被丢弃这雪山中。 抬头痴看夜空皎月,混沌中隐隐想起被师父背叛杀死,那种贯穿胸口的疼还清晰蚀骨。本以为能结束罪恶的生涯睡个好觉,没想到穿越过来又死了一次。 雪地前行的深一脚浅一脚,关于原主的记忆不断闯入脑海,因为棺材子的身份,苏二小姐打小受尽欺凌,遍体鳞伤是家常便饭,爹爹苏大将军苏震焕的冷漠无视,纵容了继母谢容芳和同父异母姐姐苏如云的疯狂虐待…… 痛苦记忆如电流一般穿过身体,控制不住的跪在雪地里抱头嘶吼,稚嫩姣好的脸蛋布满冷汗,张嘴大口喘着气。 “苏清俞,是你的不甘在召唤我,想让我给你报仇吗,呵呵……” 风声不偏不倚吹过耳边,还带着微弱的喘息声。 借着月光往灌木丛中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皮裘的白衣少年按着胸口靠在大树上,高鼻深目,面带痛苦之色。 少年衣着华丽器宇不凡,显然不是寻常角色。 可又为何孤身倒在这雪山中? 看到一条银环蛇从少年身下爬出,苏清俞才明白出了什么事。打晕银环蛇拿上当宵夜,继而远远冷观男人,右脚小腿处果然有血渍。 她向来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只杀人不救人,可不知为何停下了脚步。想来是原主的仁慈在作祟。 “你是何人,滚!” “若你不吭声,我还能当你是一具尸体路过便罢了。” 洛见荀看清是个上身穿着男子宽大衣袍,大腿深处若隐若现的女子,原本冷若冰霜的眼底起了丝波澜,抽出随身长剑。 “这深山幽地,何来你这衣衫不整不知廉耻的女子,定然是他派来……啊……” 话没说完,毒气攻心,洛见荀喷出一口黑血,却仍是警惕盯着。 “那我倒要看看,被不知廉耻的女子救了的你又能怎样。” 毕竟中了蛇毒,用三两下便剿了他的长剑,蹙眉细心处理蛇毒。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你若想死便再挣扎些。” 洛见荀第一次被呛得说不出话,见她虽然打扮怪异了点,但没有恶意,姑且冷静下来观望。 “莫说你一个柔弱女子半夜三更为何会出现这无人雪山,想来你背后定有主人!你背后的主子是谁?!” 这人疑心病好重。 “我唯一的主子叫‘金钱’。” 处理完伤口后,她拿着已经打晕的蛇,盘算着该如何美餐一顿。 洛见荀愈发好奇的看着,这些年过着草木皆兵的日子,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怪异的女子。 “本王从不欠人恩情。” 说着洛见荀扔来一块玉佩,她接过对着月光一看,晶莹剔透,上品中的上品。 “你的命才值一块玉佩,真廉价。” 说完她收起玉佩拎着蛇往着黑暗去了。 不久后一个黑袍金丝男子来到,目光内敛,见他受伤靠在树上,忙脱下皮裘给他披上。 “爷,您无恙就好。爷怎受得伤?又是谁给爷包扎的伤口?” “这些莫管,替本王查一个人……” 洛见荀望着苏清俞消失的黑暗处,意味深长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