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笙看得目瞪口呆,本就对眼前的场景惊讶无比,如今更是不知所措。 满头雾水的她只能潦草地扯住拖地的银丝棉被,死死地捂住胸口的一亩三分地。 她怯生生地开口,想问些什么。 话到嘴边,却吐字不清地说着:“我,我,我....” 这一开口,温笙才发现,她的声音彻彻底底地被改变了。 她原本的声音虽然说不上破锣嗓子,但也只能算碌碌庸常,而如今的声音却柔美到极点。 “爱妃,这是怎么了?” 男子再次一点点向温笙靠近。 他的身体像一盅掺蜜的陈年酒酿,散发着淳淳醉人的香气,缓缓地涌向温笙。 她本能地向身后退去,却离床柱越来越近。 就在后脑门快要被床柱磕到时,男子纵身一扑,正把她推倒在床角。 她的身体虽然还在床上,头却垂在床尾。 全身血液在一瞬间都入会聚顶地一齐流向头顶。 温笙被压得动弹不得,抽身无门。 出于对自己最后一点贞洁的保护,温笙还是用尽全力,伸出双手猛地推开了男子。 她连滚带爬地踉跄着下了床,缩在一旁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在角落里,她终于有时间稍微观察下这个房间。 这是一起古色古香的卧室,陈设华美雅致,布置精美巧妙。 一扇大的鸳鸯如意屏风立在中间,左侧是银披雪蚕丝青木床,右侧是桃木百雕茶几。 地板上四面见方的整齐砖块,镌绣白底凤凰的仕案,精巧贵气。 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跪了一地的少女们腿脚酸麻,心神恍惚不定,变得越发战战兢兢。 有一两个心理素质不过关的以为大劫将至,隐隐抽泣了起来。 跪在最前面的那名女子身着粉衫,透着一股春半桃花的气息。 她见此僵局,再一次连连扣头,谄媚道:“嫔妾们知错了,是嫔妾们侍奉倾妃不周,求陛下饶恕嫔妾死罪。” 谁! 倾妃?! 比起担忧自己身在何处,如何到此处,以后该如何回家等等,更加让温笙万念俱灰的问题出现了。 别人穿越都是穿越到小宫女身上,一路升级虐渣,走上人生巅峰。 要么就是医女毒妃,一手好金手指,一路顺利打怪升级,抱傲娇王爷冷峻师傅回家。 怎么她就穿越到了这个祸国殃民的倾妃身上! 入睡之前,明明是在温暖惬意的家中。 按照她以往的行事风格,等读完几本带着插画的趣闻野史,就会像往常一样把书往桌角一扔。 时间正好过凌晨十二点,随之她顺势一头埋进软绵绵的被褥中。 等等! 一切记忆如抽丝剥茧般瞬间涌现在面前,就是那本书,古代宠妃实录。 北陵史上第一宠妃,也是第一祸妃。 初入后宫便艳压群芳,极得玄武帝宠爱。 表面楚楚可怜,弱不禁风,而私下手段及其残忍。 对宫娥滥用酷刑,荼毒嫔妃腹中的皇室子孙。 醉生梦死,祸国殃民。 玄武九年正月十五日,东临国蓄谋已久,大举进兵,北陵边界守将节节败退。 战神玄武帝曾手刃六国,不日御驾亲征,大破敌军,重创东临。 趁此乱际,宰相淦若荣和武将卫风联合起兵,打着清君侧的旗号,逼倾妃自缢。 倾妃当然不肯,卫风便唤人剥去了倾妃脸上的皮肉,任由她痛苦地惨叫。 继而又断其双手,施以绞刑,用尖刀一片片剜去倾妃的肉。 当时,温笙正在看这卷野史故事旁的插画。 玄武帝的绝美面容,过了一千年也依然美如冠玉,勾人魂魄。 这个剥削贫苦劳动人民阶级的倾妃,把所有低人一等的人都当成奴隶。 百姓有怨不能申,满腹经纶的才子不能一展宏图之志,北陵数百年的基业险些被她毁于一旦。 虽然死状过惨,但真的是罪有应得,大快人心。 应该给淦若荣和卫风贴朵小红花,以资鼓励。 谁知,一觉醒来,眼前便成了这幅光景。 温笙只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别人穿越吃香喝辣,她穿越要命啊。 能不能给个机会穿过一回? 想想这个叫倾妃的最后死的有多惨,温笙就浑身发憷。 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用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或是一场真人秀节目。 毕竟她妈就是还珠卫视的头牌编导,这种抓个陌生人来调戏的剧本她看见她妈写过。 温笙定了定神,镇静地告诉自己,眼前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