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是火锅,怕有味道,所以包厢门是敞着的。 令人没想到的是:时念转身去拿调料的工夫,女儿就不见了。 “早早……”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小跑着在楼道里寻找女儿。 高跟鞋底急促敲打着地面,发出清脆欢快的声音,紧接着,时念的声音传过来:“早早,你在哪里?” “回答我一声!” 她六神无主,眼睛红的吓人,眼底尽是泪光。 忍不住往坏的方向想,脸色白的近乎透明。 如果孩子被坏人带走怎么办? 霍谨言认得她的声音,牵着女儿的手,停驻在她跟前。 冷冷凝着她。 眼底散发出来的尽是冷漠。 时念急得不轻,看到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握着女儿的小手出现在她对面时,那颗慌乱的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早早,为什么乱跑?” “妈妈会担心的!” 无视她身边的男人朝孩子扑过来,把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 “你吓着妈妈了,知道吗?” “以后不许这样了!” 小姑娘看到妈妈,高兴极了:“妈咪,早早没有乱跑哦,早早是来找爸比了。” 时念抬眼,这才看到女儿身旁的男人是霍谨言。 他站在那里,不怒自威,身形高大,强大的气场几乎将整个楼道填满。 巨大的压迫感让她不敢正视。 男人背光而立,将地上映出一大片阴影。 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时念依旧能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 糟糕! 他一定认为:是她让女儿跑来找他,搅乱他和白月光的约会! 她没勇气看那个男人,匆匆站起身来,抓住女儿的手:“宝贝,跟妈妈回去,好吗?” 出来的匆忙,她只穿了一件深V领的羊绒毛衣,楼道里没有暖气,再加上受了惊吓,脸色白的厉害。 连嘴唇都是颤抖的。 那样的她,是霍谨言从不曾见过的。 满腔怒火倏然消弥散开,再找不到半点踪迹。 霍谨言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那样的眼神,让时念如芒刺在背,倍感不安。 他要做什么? 急切切拉过女儿的手,想就这么离开,不曾想…… 孩子的另一只手死死拉着霍谨言的,没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霍早早!” 时念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意,叫了小姑娘的全名。 每当妈妈叫自己全名的时候,就表示她在生气。 小姑娘没见过这样生气的妈妈,意识到自己错了,立刻就白了脸:“妈咪,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只是太想爸比了。” 时念哪还有斥责孩子的心思? 所有的惊吓都被安安那一句“太想爸比了”冲散的干干净净。 是啊…… 安安有什么错? 错的人是她! 如果不是五年前她给霍谨言下药,逼着他娶了自己,他又怎么会这么讨厌女儿? 孩子是最无辜的。 都是受了她的连累。 余下的话全部卡在嗓子眼儿里,如鲠在喉,不上不下。 霍谨言全程看着这对母女,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冷冷道:“我还有事!” 挣扎着抽回被孩子抓住的手,转身离去。 不带半分留恋。 “爸比,不要走好吗?” 早早扭过头去,看着那人愈走愈远的背影,眼里写满哀伤。 孩子清脆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已经走远的男人仍旧大步而行,恍若未闻。 小姑娘一下子就红了眼睛,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再没之前的半点开心。 “妈妈,是不是早早再乖一点,爸比就不会不理我们了?” 时念只觉得心口抽抽的疼,像是有人拿着钝刀,一下又一下的割着她的心尖儿肉,不能给她一个痛快。 她蹲下来,用力抱住孩子,把氤氲在眼睛里的眼泪抹去,强颜欢笑:“怎么会呢?” “我们早早已经很乖了,不需要再乖啦!” 小姑娘吸着鼻子,神情落寞:“那爸比为什么不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