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哥,反正她也没两天好日子了,不如把她的肉割下来喂了小黑。” “你高兴,什么都好说。” “还是枫哥对我最好了!” 女人娇嗔的话激起了凤临婉一身鸡皮疙瘩,她警惕地缩在铁笼子的一角,嘴里“呜呜呜”的音节组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白炽灯下,铁笼的阴影投在她脸上,像是撕开的碎片组成了一张布满血痂的脸。 她怕,是真的怕了! 丈夫出轨,不仅把她关起来,还受到了长年累月的非人折磨。 “枫哥,你看她的贱样,像不像一条狗!哈哈哈......”笑声就在跟前,凤临婉退无可退,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 “噗嗤——” 刀子刺进胸口,疼痛致使她全身痉挛,蜷缩成一团。 “噗嗤——” 又是一刀,背后“汩汩”地冒着鲜血。 疼痛不及心头的恨,凤临婉死死地咬住牙关不让自己因痛而喊叫出声。 白诺枫和秦宵玲,如果有来世,她一定要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婉婉,你可别怪我,你要知道,你执意离婚会分走我一半的家产,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的尸体封在水泥地,告诉警察你失踪了。乖,安心去吧!” 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血腥味,耳边是白诺枫温润的安抚。 凤临婉指尖紧扣着铁笼子,恨不得扑上去将渣男撕成碎片! 可是再恨,再恨,意识逐渐模糊不清......像是坠入黑洞的星体,陷入混沌。 —— “小姐,小姐醒醒,端贵妃就快来敬茶了,小姐?” 谁? 是谁在说话? 凤临婉挣扎着转醒,睁开一条眼缝,视线里的小脸由模糊到清晰,居然是......秦宵玲? 刹那间,她瞳孔骤紧,猛然坐起身,源自于灵魂的恐惧,如临大敌般蹬着脚缩在床头,环抱着膝盖怵惕地警告,“你别过来!” 冬玲瞧着自家主子惊恐的小脸,一时手足无措,“小姐,您这是做噩梦了?” 小姐? 凤临婉皱眉,这是什么奇葩的称呼? 再细看眼前的秦宵玲,长裙广袖,浅绿色的瓜子,腰间系着飘带,而她原本的短发长了许多,梳成了双环髻,缀着如意结的流苏。 不对...... 她居然能看见? 凤临婉抬起手来,白嫩嫩的手宛如馒头一般,指尖纤细,再摸自己的眼睛,羽睫根缕分明,还能看到自己覆盖在眼帘上的手。 这是哪? 这不是她的身体,眼前的秦宵玲也不一定是秦宵玲,难道是一场梦么? “小姐,认出奴婢来了?”丫鬟冬玲笑起来,声色温和地像是哄小孩子,“ 端贵妃就要到了,咱们更衣梳妆?” 难道真的穿越了? 丫鬟去打洗脸水,凤临婉暗自掐了一把手背,疼得她倒抽了一口凉气。 真的不是梦...... “小姐,奴婢给您擦脸。”水盆至跟前,涟漪层层,凤临婉总算看清了自己的脸,大眼明眸,小巧的鼻尖,丰满的唇,是个美人胚子。 不过,她笑不出来,左看右看,这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 她撸起袖子,短胳膊短腿,最多也就十二、三。 老天爷,这玩笑开大了! “小姐,您今儿是怎么......” 冬玲只觉主子举止怪异,凤临婉再抬眼,眼中寒光毕露,狠戾拂去了她手里的步子,一脚踢翻了铜盆,“谁说我要洗脸了?” 穿就穿了罢,变成个黄毛丫头也罢了,怎么偏偏伺候她的小丫鬟还是那该死的小三,亲手杀了她的小三! 铜盆“骨碌”滚了 两圈,冬玲吓得愣在原地不敢动弹,好半晌,慌张跪下,“小姐息怒,是奴婢照顾不周,望小姐恕罪!” 瞧着脚边跪着的秦宵玲,看她瑟瑟发抖的模样,凤临婉脑子里涌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凤临婉,十三岁,将军府的嫡小姐,即将册封皇后! 当下的朝代越国,凤将军掌握着军机重权,皇帝没辙,只当是供着凤家,而她在封后大典之前请入宫中,熟悉宫内环境。 消化着脑子里的记忆,凤临婉心头火消了消,转念一想,有什么好生气的,她现在背靠大家,又是将来的皇后娘娘,后宫之主,既然秦宵玲是自己的丫鬟,还不任由自己使唤? 想通了这一点,凤临婉长吁了一口浊气,“起来吧,重新打盆水来。” “是。”冬玲如蒙大赦,麻利地捡起铜盆就走。 一早上,凤临婉没少找茬。 一会儿怪冬玲扯到了她头发,一会儿怪冬玲穿衣太慢,一会儿怪冬玲哭丧着一张脸。 “端贵妃到!” 随着宫人尖细的嗓子一喊,梳洗妥当的凤临婉拖着长长的罗裙端坐在凤椅上。既然入了宫,她所受的待遇皆是按照未来皇后娘娘的规格。 进来的女人约莫二十出头,水蓝色的长裙,相貌生得温婉,嘴角各自点着两颗面黡。 “臣妾见过凤姑娘。”端贵妃接过宫娥递上的茶盏,在她面前跪下,“凤姑娘,请喝茶。” 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感觉,真好! 凤临婉暗自窃笑,这端妃年长于她,按辈分却差一大截。入宫之前嚣张跋扈,跟原主横竖不顺眼,自持是皇帝的心尖宠,没少给原主脸色看。 但因为凤家权势,明摆着也不敢多给凤临婉颜色看。 自然而然地接过茶盏,揭开盖子。 忽然,她动作一僵。 “凤姑娘,怎么了?”端妃疑惑地往上瞟,她板着脸,怪严肃的。 “哗嚓——” 就在这时,茶杯连带着热茶摔在端妃面前,小小的凤临婉拍案而起,掷地有声,“大胆端妃,竟敢存谋害之心,来人呐,拖出去斩了!” 敢玩下毒这种阴损的招数,不要命! 凤临婉眉头紧皱,怒气冲天。 端妃哪能想到会有这一出, 被侍卫拖出殿门,嘴里喊着“冤枉”,简直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 “小姐,玩得差不多就收手吧......”冬玲赧颜地候在一旁,小声提醒。 原主的记忆,凤临婉记得七七八八,十二三岁的孩子,成日里只知道玩闹,戏弄宫女小太监,冬玲自然而然地以为她是在戏耍端妃。 这端妃是昨日刚进的宫,新婚次日到准皇后跟前敬茶来的。 “要你多嘴?掌嘴二十。”凤临婉看她这张脸是左看右看不顺眼,一声令下,冬玲不敢不从,欲哭无泪,也不知道怎么招小姐了,平素里,小姐跟她的关系可是最要好的。 “啪啪啪”的掌掴声不绝于耳,听得凤临婉昏昏欲睡,她撑着下巴,眼皮子打架,身高九尺的男人进了殿门也未曾察觉。 男子一身明黄锦衣,扫了眼地上碎裂的茶盏,又看了眼打瞌睡的凤临婉,剑眉轻蹙,“婉婉,端妃的事你过分了。” 谁啊? 凤临婉掀起眼皮子,须臾间睡意全无,差点没从凤椅上滚下去。 天杀的白诺枫! 他脸色青黑,衣裳上绣着五爪金龙,居然是皇帝? 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