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时梧呆住了。 她一双手紧紧地攥着,自然明白薄桐这是什么意思。 “呵,”几秒钟以后,女人故作轻松的说:“你终于说出来了,早点这样,大家不都解脱了么?” 看着时梧的表情,薄桐的怒气更深重了,时梧越是这般淡然,他就越想羞辱她! “把衣服脱了!”男人突然打断她,时梧愣住了。 她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甚至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在这?” “时梧,连这点诚意都没有吗?” 薄桐的话音落下,就看到时梧咬了咬牙。 她需要这笔钱,需要钱为弟弟看病。 “好。”猛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时梧解开了自己衣服上的纽扣。 她一点点地褪去身上的外套,紧接着是雪白的衬衫…… “太慢了!”薄桐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来,只听到“嘶”的一声响动,时梧的衬衫几乎是被他撕开了! 女人姣好的身材暴露在空气中,雪白的皮肤更是如同凝脂一般。 她垂着头,从未有过的羞耻感从皮肤蔓延到全身。 自她十六岁起,便对薄桐一见钟情。 可是如今……她后悔了。 “姐……”几乎就在此时,时梧听到了一个细弱蚊蚋的声音。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时澜浑身的力气:“别求他!” 伴随着一声巨响,他直接从病床上摔了下来。 苍白的脸上满是倔强:“别求他……” “呵,都这样了,还有闲心管你姐。”看到时梧飞快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奔向时澜,薄桐有些讥诮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今天必须滚回家,我在家里等着你。” 然后,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时梧蹲下身,急忙抓着时澜的手:“时澜……对不起……” “别……别哭……不求他……我的病,我明白,我不能好了,没了我……你会开心很多……”时澜虚弱地抬起手来,为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水,冰冷的手指已经没有了温度。 这是他能替姐姐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姐……别哭……”他说完,握着时梧手腕的那只手忽然松开。 仪器滴滴的警告声,告诉着时梧,时澜已经离开了。 她和时澜,出生时便含着金汤匙,可是现在,因为她的任性,一切都改变了…… 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落下,时梧抱着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时澜……” 夜空里,传来时梧的嘶吼声。 可是,任由她再怎么哭泣,时澜也回不来了。 …… 时梧关掉手机,陪着时澜走过了最后一程。 处理好了身后事,她再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 时梧正准备回家,刚把手机打开,就是几十条的未接电话和各种信息。 她揉揉眉心,忽然手机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铃声:“时梧,你竟敢关机?无故旷工三天,你知道是可以开除的吗?” 是薄桐的声音。 时梧冷笑了一声。 大学毕业后,时梧就进了薄氏公司,原因简单,无非因为她爱慕薄桐,只想多接近他一些。 然而,在和薄桐结婚之后,他竟直接将公司扔给了她,自己当起了甩手掌柜。 “薄桐,时澜去世了……”时梧艰难的吐着字,呼吸几乎都停滞了。 她在提醒薄桐。 听筒那头的人缄默了几秒,随后闷闷地说:“立刻滚回公司,我有事找你。” 说罢,男人挂断了电话。 时梧心口一阵抽痛,即使时澜离开了,他也没有一丝丝愧疚。 她的心冷了下来,马上做了一个决定。 二十分钟后,时梧走进了薄桐的办公室。 “薄总,你找我?”她推门进来的时候,手臂上挂着黑布,手里还抱着骨灰盒。 见状,薄桐眸色微冷:“时梧,你什么意思?” 公司这种地方,怎么能抱着骨灰盒过来? “什么?”时梧咬了咬唇瓣,眼里却带着一丝倔强:“我……刚刚料理完时澜的后事,就过来了,是你叫的。” 薄桐见她居然还敢顶嘴,心里更是恼怒! “你们先出去吧。”薄桐瞥了一眼时梧,冷冷地对身边的几个人开口。 话音落下,时梧才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余几个公司高层。 但很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薄桐从办公桌上站了起来,直逼时梧,颀长的身影笼罩在时梧瘦小的身上,她竟有些不安。 “时梧,你这是故意恶心我?时澜的身体,难道是我害的?” 薄桐步步紧逼直到墙角,时梧甚至嗅到了他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薄荷味。 “我怎么敢?” “呵,不敢?有你不敢的吗?”闻言,薄桐冷笑了一声,一只手扼住了她的下巴:“为了报复我,你又打电话要奶奶给我施压?” 一句话,让时梧错愕。 她还没回过神来,男人手上的力道却越来越大,他低声说:“要不然奶奶怎么知道时澜的事情,还叫我带你回去?”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时梧瞪大了眼。 “薄桐,你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时梧轻笑了一声:“我这几天谁都没有找,我都关机了,就在陪时澜,想安静的看他走完最后一程,还有……都知道你那方面不行,孩子什么的,你就算有心,会有力么?我去找奶奶说,又能怎么样呢?” 时梧说着,还无辜地眨了眨眼。 结婚五年,薄桐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就连家里的佣人都在暗地里说他那方面不行。 “你……”男人冷冷地发出一声低吼,脸色也是涨的通红:“时梧,你找死!” 他说着,扼着她下巴的那只手竟然直接变了变力气,直接一把将人扔了出去。 力道之大,摔得时梧喘不过气来。 可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嘡啷——”一声脆响,手里的骨灰盒在空中画出完美的抛物线,随后砸在地上。 白色的粉末从盒子里倾泻而出,洒落一地。 “时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