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与外面冰冷相反,恢弘而精致的宅子里。 男人睁狭长的眸子犹如狐狸一般,带着风情与邪魅,勾起的薄唇犹如开在夜间的荼靡花, 只是眼中却没有一点点的情意的温柔和爱意。 “爷,属下有事要禀告!”外面传来冷硬的嗓音,表示此事非同凡响。 片刻,男人修长而有力的手指轻轻地掀开了轻薄的幔帐,漫不经心的拉上身上的衣服,依然敞露着胸口,坐在床上。 狭长的眸子透着笑意,只是冷的让人浑身打颤。 “爷……”媚儿起身,伸出手环抱着他的腰肢,如同妖精一样缠绕着他,娇媚的笑了笑,顺着男人的视线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男人搂着女人,似笑非笑的摸着女人光滑的后背,目光却是落在那个黑衣男人身上。 “爷,目标丢失,属下寻遍了那个地方也没有找到。” “你说什么!” 男人原本带着浅笑的面容陡然变得阴冷起来,直接把身上的女人给扔到一边,让毫无准备的媚儿直接摔了个跟头,差点撞晕过去,但是感觉到男人身上的煞气,只敢瑟缩的蜷缩在角落了,脸色惨白的不敢多言,完全没有之前娇媚的模样。 “爷,目标丢失,但是他中了我们的毒,就算他逃了,也撑不过天明。” 黑衣人态度十分恭敬地说道,但是他依然不敢抬头,毕竟失职,就凭这一点,就能够让他死一百回了,哪敢还有什么理由辩护。 “天明……你可知道到天明还有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可以发生多少事!秦武,看来最近对你太宽容了。” 男人轻飘飘的话慢慢的说出来,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跪地的人只敢低头,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给我找!你这条命先留着,等事情结束了再去刑堂领罚。” “是!” 等到黑衣人离开之后,蜷缩在床角的女人才慢慢的爬出来,挤出一抹笑容来:“爷,您也别生气了,这慢慢长夜的,怎么可以让这些小事扰了您的心……” “啊……” 还没说完,女人一双美丽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为什么现在竟然就被掐住了脖子。 “爷……爷,媚儿……做错了……”媚儿想要抓着掐在脖子上的手,可惜娇弱的她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扒开,脸色已经涨得通红,她毫不怀疑在下一刻自己的命就会丢失。 “哼!” 看着她绝望挣扎的模样,男人眼中的冰冷带上一丝嘲讽的意味,随手这么一扔,看着如同丧家之犬的女人,没有丝毫的情意。 “媚儿……” “爷……咳咳……媚儿什么都听爷的……”媚儿根本顾不上衣不蔽体的模样,爬在地上恨不得把心脏掏出来表明自己的衷心。 男人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那就好。”男人弯腰伸出手勾起一缕发丝,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却让跪地的女人不寒而栗。 他缓缓地站起来,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半晌才缓缓地开口:“媚儿,帮爷做件事情。” “爷吩咐。” “很好,那就回瑞王爷的身边,我想你一定会让我满意的。” “爷……”媚儿抖了一下,但是她不敢拒绝,咬咬牙立刻应了下来,“是,媚儿一定会让爷满意的。” 等到女人离开之后,豪华的房间内,***在窗前若有所思,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面都是杀意。 “该死!” 男人愤怒的甩出一掌,原本放在床头精致而华美的香炉就这么四分五裂,形成了一片狼藉,走向生命的终结。 此时,在汴梁城郊区的某个地方,穿着青色绣着青竹的锦衣的男人,胸口被戳着一把长剑,暗红色的鲜血染红了身上的衣衫,雪光的照耀下更是显得凄惨与狼狈。 而周围是散落的木头,看上去原本应该是一张轮椅,只可惜如今已经变成了如此凄惨的模样。 “你们是何人,竟敢刺杀本王。”男人的声音像是冰冻中打磨出来一般,冷冽的让几个黑衣人不敢上前。 “看来是不肯说了。” 可惜那些人并没有什么好心情去解疑,纷纷拿着武器快速的冲杀过来。 他缓缓地拿起武器,顿时漫天的冰雪犹如一把把利剑铺天盖地的飞向那几个人,天罗地网,竟逼得那些人无法前进寸步。慌乱之中他鼓起所有的内力,悄然趁着飞雪往另一边掠去。 许久,他体力不支,终于停了下来,一下子滚落在雪地中,狼狈不堪。 终于稳下来,他才缓缓的抬头,就这么冷冷的看着前方,眉头紧皱,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侧耳倾听了半天,发现没有什么动静,才虚软的倒在地上。 他看着胸口的剑,而流出来的血已经发暗,不用说就知道上面涂抹着毒药。他抬头,若有人经过变会发现这个男人长得是多么的绝美,五官像是画出来的似的,多一分少一分都是遗憾,而那双淡漠的带着冷意的眸子,此时就这么看着地上的雪, 他那最惹人的注意的长发竟然是银色的,被雪光这么反射,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犹如天上下凡的神祗。 “咳咳……” 男人捂着嘴,几个咳嗽,再展开,黑色的污血是触目惊心。他想要站起来,却不想根本没有力气,所有的内力就像是流水一般从身体破烂的地方快速的流失。 他躺在雪地里,冷漠的眸子浮现一丝绝望,半晌才缓缓地勾起唇:“天要亡我……” “真是不甘心呢。” 想他堂堂的瑞王,皇上最宠爱的六皇子,如今竟然如同乞丐一般死在这荒郊野外,甚至于尸体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嘴角渐渐地浮现点点的冷笑。 这一刻他是多么的愤恨,多么的绝望,为什么上苍给他这样一个破败的身体,即使想要逃也没有力气。这双腿,这个身子,从记事之后,最深恶痛绝的一次。 男人低喃,即使不甘心却也无力,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在最后的那一时刻嘴角浮现一丝冷笑:“若是……此番无碍,一定要让……血债血偿……” “咳咳……” 青色的衣衫,银色的长发,红色的血液,在白色的雪地里描绘出一副生与死的画面,凄惨而绝望。簌簌的白雪毫不留情的落在他的身上,拼命地想要让所有的颜色变成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