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美术班几个同学而已。”他轻描淡写睨了我一眼,讽刺道。 可那是我全部的朋友圈子。 原来,我去美术班这件事情在他眼里,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我低头,连自己什么时候躲回到墙角的都不知道。 他似乎厌烦极了我这个样子,狠狠地拧灭烟头,做了最后的决断。 “明天我会安排一个记者招待会,你主动去澄清,就说我们在一起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我抬头错愕地看向他。 “我......臆想出来的?” 脑子里嗡嗡作响,我嘶声质问,“我和你扯证,怀孕,现在这么大的肚子,婚礼邀请函都发了,你现在跟我说这是我臆想出来的?” 眼泪不断往出涌。 我紧盯着他,“池央,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为我考虑过?” “我六个月大的孩子,你让我打了?你让我去记者会,当着全世界人的面说我是臆想的?” “我是不如她,可是我就活该把自己变成一个疯子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往后要怎么做人?” 我整个人都在颤抖,“池央,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外面爆竹喧嚣,我如坠冰窖。 这些年经历过的苦,都抵不上他那一句蚀骨。 他就那样淡漠着看着我发疯抓狂,看着我绝望崩溃,直到我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他才冷漠开口,“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眼底没有半点波澜。 他把身份证放下,站直了身子,不给我反驳的余地,“记者招待会之后,去把名字改成沈禾,户口我会替你处理。” “为什么?” 我脱口而出。 “呵——” 他凉薄讽刺,“为什么?” 眼底冷笑终成为讥讽厌恶,“你就那么喜欢霸占别人的名字冒充别人的身份?” “也不看看,你配么!” 一瞬间,竟似恨极了我。 可我真的没冒充过任何人。 我浑身颤抖,抬头盯着他,“世上又不只有她一个人叫京糖,凭什么重名就让我改名字?” “我不改!” 他大抵没想到我会拒绝,凉薄的脸上终有了怒意,沉声威胁道,“你可以不改,但我会让你后悔做出今天这个决定。” 他走到窗边,扯开了窗帘。 窗外烟花如瀑。 他的嗓音变得华丽,但更加决绝冰冷,“我找了她这么多年,绝不会因为你脏了她的名声。” “咻!” 一团烟花突然从窗口炸开,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转过身来,丢下五个字,“你好好想想。” 我有些喘不上气,鼻腔刺痛,一股热I流又涌了出来。 恍惚抹了一把,一手的血。 我转身问他,嗓音空幻,“池央,你开车来了吗?能不能带我去趟医院?” 他躲开了我,和我擦肩而过。 空气里只有我僵在原地的左手,和他不耐烦的声音,“别这样,死缠烂打只会让我更加恶心你。” 我愣住了。 直到鼻腔里血流如注,这才回神追出去,拽住正要进电梯的他,“池央,你先带我去医院,只要几个月......” 你就可以解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