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抗争。 “先生,我可以支付违约金,三十万,给我十天。” 冷嗤。 叶霆琛勾了勾眼角。 “你似乎错以为我是好说话的人。” 昨天一次,今天已经是她第二次跟他谈条件了。 温安安秀眉轻蹙,“不是,先生,我确实无法胜任。” 叶霆琛点了烟。 “你在躲什么?” 还在斟酌措辞的温安安,猛然一愣。 她意识到,再拒绝下去,要引起怀疑了。 匆忙转了个话音,她道,“先生乘人之危,应该知道早上我接这笔订单的时候没来得及好好核实,后面细想,我最近的两个客户已经把时间都占满了,就算履行合同,恐怕也得半年以后。” “半年?” “三个月……” “三个月?” 叶霆琛咀嚼着这三个字,轻轻吐出一个烟圈。 “昨晚,你当我瞎?” …… 温安安努力想给自己昨晚在家做饭找个借口。 叶霆琛彻底封住了她的前路。 “既然昨晚有时间,那以后晚上,都能有时间。” 他慢条斯理道,“每天早上出门前,早起一个小时给叶小瀚把早餐做好,晚上回来做晚饭。中饭我会让佣人解决。” 凭什么? 温安安在心底嘶吼。 凭什么叶霆琛你五年前那般对我,五年后还要我给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洗手做羹汤? 温安安攥紧了秀拳。 五年前她是恨的。 温诗雅说,那晚是叶霆琛找了两个建筑工人对她…… 她恨的。 只是清醒后却不信。 她后来调查过。 但调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丧子之痛带来的抑郁症症状达到顶峰。 林墨怕她再次受到刺激,直接将调查结果封存起来了,没有让她拆开。 为了治疗,她没有查看真相。 所以他到现在不知道五年前那晚的人,是叶霆琛,亦或…… 这些年林墨只劝她放下。 所以她现在说不清自己是恨或其他。 她只想逃离。 于是。 深呼吸。 温安安目光坚定。 “抱歉,先生,您的要求太苛刻,我做不到。” 她说,“虽然营养师是服务行业,但也是有底线的,我不可能为了工作不要命,先生要么等三个月,要么,就去告我吧!” 话落,她头也不回的回了林宅。 到家,她从卧室的角落里翻出四年前封存的木盒。 这里面就放着当年的真相。 看,还是不看? 温安安陷入纠结。 头又有些疼痛起来。 刚好林墨的电话进来,询问她的近况。 她犹豫着开口,“林墨,你说过我的抑郁症痊愈了,对吗?” 正在美国学习的林墨突然放下手中的笔。 “安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想问,四年前那个调查结果……” 林墨的呼吸加重。 “虽然你已经痊愈了,但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 “但是有些事,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温安安用手背揉了揉额头。 林墨沉默良久。 咬牙道,“是,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怎么面对,就拆开看吧!” 挂断电话,房间里却陷入了一片死寂。 盯着面前的木箱。 温安安如同中了蛊。 怎么面对? 如果是叶霆琛,可以再回头? 如果不是叶霆琛,那她爱了十年的男人,居然用最卑劣的手段侮辱她毁掉她一生,她再死一次? 一分钟。 十分钟…… 眼睛都盯红了。 温安安还是没有动。 最终,她重新将木盒收起来,放回原位。 眼角莫名湿湿的。 温安安一夜未眠。 天空放亮,她才稍稍有了困意。 却被门铃声吵起。 “请问是温安安女士吗?法院的传票。” …… 温安安盯着手里的A4纸,瞬间清醒了。 叶霆琛…… 够狠! 她给肖璐打电话。 “我记得你上次谈过一个律师男朋友。” “呃……好像是来着,安安,你要打官司?” “三两句话说不清楚,我给你编个短信,你直接发给你那个前男友,看下他能不能接这个案子。” 肖璐办事效率一向高。 很快有了反馈。 不过语气里透着古怪。 “温安安,你是要跟叶霆琛打官司?” 温安安摸了摸鼻子。 “短信上好像写的很清楚?” “嗯,特别清楚,所以狗日的那货也非常清楚的告诉我,他可不敢接跟叶霆琛打对台的官司!” …… “那我再问下别人吧。” 肖璐急道,“不用问了,在江城,哪个敢跟叶霆琛对着干?你……怎么跟他扯上关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