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咳咳......栀栀好疼......” 江栀栀睁不开眼睛,也能感觉到火舌燎化了她缎子一样的刘海。 浓雾中,江栀栀的妈妈慕容清拿着湿毛巾,折折叠叠捂在江栀栀的脸上。 然后从怀里拿出半本残旧古籍,塞给江栀栀。 “栀栀......爬出去,找孙管家,千万不要找爸爸......” “将来......一定要找回这本书的下卷......” 江栀栀不懂妈妈这是干什么,把书塞进自己怀里,捂好毛巾。 “妈妈,我们一起爬出去!” 慕容清眼前渐渐模糊,紧握着女儿的小手,眼泪止不住落下来。 她虚弱地咳嗽着,“咳咳......栀栀啊......妈妈就跟在你身后,我们比比谁先到门口......” “嗯嗯!”江栀栀手脚并用,飞快地朝门的方向爬去。 慕容清看着女儿小小的身体离房门越来越近,她笑了。 沉重的实木书柜,压着她血淋淋的腿。 地毯边沿的火苗,疯狂地点燃了她的睡袍。 栀栀啊,我的乖宝贝,以后......一定会有人替妈妈好好爱你的...... 就在江栀栀爬出去的那一刻,她忽然局的身后火光猛然炽烈。 一股浓烟从书房里喷薄而出! 像一只黑色的怪兽,彻底吞没了慕容清。 “妈妈!!!” ...... 一声惊叫,江栀栀从噩梦中醒来。 手里还有半杯倾洒的米酒,身子靠在冰冷的墓碑上,已经麻痹了。 扭过头,她看见墓碑上的字,不由泪眼朦胧。 除夕夜的烟花,短暂地照亮了漆黑的夜空。 慕容清死在十三年前的除夕,今天是她的第十三个忌日。 每一个除夕,江栀栀都在墓园度过。 寒夜里,别人都聚在饭桌上吃年夜饭。 江栀栀则在慕容清墓前,摆满她亲手做的供品,开一瓶母亲生前最爱的老家糯米酒。 一次倒两杯,一杯自己喝,一杯洒在妈妈坟前。 “妈,我又做了那个梦......” “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年除夕,江秦给佣人们全放了假?” “就连寸步不离的孙管家,也被江秦支走去送礼?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妈妈,你说,真的会有人狠心到亲手放火把妻子和女儿烧死的地步吗......” 就在她哽咽着许絮絮叨叨的时候,恍惚听见风声吹来一阵阵的打斗声。 夹杂着乒铃乓啷、盘碟摔碎的声音。 这时天上忽然炸开一片灿烂的烟花,把伸手不见五指的墓山照亮。 她揉揉眼睛,只见更高处一个墓前,两个男人正打得难解难分! 她是墓园的常客,哪怕夜里四处是怪鸟的叫声也不怕。 可是深夜在墓地里看见人影,还是有点惊悚的。 “妈妈,有人打架......不,说不定......不是人?” 她举着手电筒,循着声音跑到高处那个墓前。 墓冢前,一个男人弓着脊背,手撑地跪着,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嘴唇发青,嘴角逸出一丝暗红色的血迹。 江栀栀一惊,忙跑过去,捏住他的手腕就把脉。 脉象紊乱,粗细强弱不一,仿佛有一股灼热之气在他血脉中流动,时不时还会停一下。 他中了毒!有好几种! 她跟着孙管家学习古医术多年,一把脉就知道毒性强弱。 再不解毒,他必死无疑! 尽管这男人看起来不是普通人,救了恐怕惹上麻烦; 但身为一个医生,手里攥了一条认命,她根本顾不得那么多。 “先生,冒犯了!” 说着,她一把扯开男人的西装和衬衫。 男人健硕的胸肌和腹肌、一览无余地暴露在她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