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瑟瑟,九天羽界。 花妧跪在淼月宫殿前,敲打着紧闭的大门。 她的身子受不住羽族之境的充沛灵气,细密的疼痛似蚁虫般啃噬着她。 “阿渊,求求你把万年火莲给我!篱儿身上的寒气已入心肺,他会死的!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 花妧绝望而又无助地喊着,只希望殿内那个男人能够听见。 可是她在这里已经跪了三天,面前的这张门从未开过。 “篱儿的寒疾只有万年火莲才能压制住,求你给我……” 花妧努力睁着晦暗无光的眼,想看到一丝亮光,看到羽族之王,也就是她的夫君伏渊从殿门走出来。 可惜,她的眼睛早在百年前为了救伏渊,被冥火灼伤,能看到的只有无尽的黑。 门在此时传来一声嘎吱响,门童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花妧。 “凤王有命,花妧和没有翅膀的杂种,一律不得入内。” 花妧的心狠狠一痛,情绪在刹那间分崩离析。 羽族众人皆有羽翼,是九天之界最为尊贵的种族。 可花妧是羽族魔族私通产物,天生有羽识却无羽翼,一直被羽族之人视作异类。 在伏渊眼中,更是杂种般的存在,甚至—— 连杂种都不如! 因为,他恨她。 恨她在他命悬一线时无情弃他而去,恨她在他辉煌之时携子认亲,以求上位。 可事实,不是这样的。 只是她的解释,伏渊不信。 寒风冷冽,带着刺骨的冷意涌入花妧的身体,一点点撕裂着她支离破碎的心。 她依旧执着跪在冰冷的石阶上,渴求伏渊能为了孩子放下对她的误会和芥蒂。 门童见她不走,直接嫌恶地将她往后一推。 “赶紧滚,别脏了这里!” 花妧被推得踉跄后倒,胳膊肘直接被蹭得火辣辣的疼。 她支撑着想要站起来,右腿却怎么都使不上力。 毕竟在百年前那场天灾人祸中,她的右腿就被妖族的玉狐公主清芙给废了。 现在的她,不仅是个瞎子,还是个瘸子。 虽是凤王结发妻,却连门童都能欺她之上…… 回忆往昔,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都带着血和伤痛,让花妧止不住颤抖。 她用浑浊无光的眸子望了望殿门方向,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摸索着扶住栏杆,一瘸一瘸走下台阶。 今日求不到,那就明日再来求吧…… 篱儿是伏渊的亲骨肉,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孩子出事的! 从淼月宫回到火炎洞,已然天黑。 花妧虽看不见,但能用耳朵辨别风和万物在昼夜的变更。 她像往常一样,割破手腕将血滴在烈阳石之上。 以她之血养着的烈阳石,是目前家中唯一能暂缓压制篱儿寒疾的至阳之物。 可近段日子,烈阳石温度越来越低,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嘭!”房门被人猛地推开,一个展开金色双翼的男人从空中飞旋降落。 羽翼消散无影,伏渊一袭暗金素袍,负手而立。 “阿渊……”花妧觉察到了伏渊的气息,有些欣喜又意外地朝他走去。 伏渊看着她摸索了半天都没走到自己身边来,神情闪过一丝厌恶。 “以后莫再去本王的的淼月宫了,丢人现眼。”伏渊冷声说道。 花妧一怔,连忙顺着他的声音去拽他的衣袖:“阿渊,我知道你怨我,可篱儿是你的亲骨肉,你一定要救救他……” 伏渊一把甩开她,拂了拂袖口,仿佛被什么脏东西碰过一般。 “那孩子只不过是你借本王上位的垫脚石,这种耻辱之物,死了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