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熙和二十六年,将军府的夫人宋玫虞离世。 正是冬至,晚风夹杂着寒意朝着江画意袭来。 江画意的身子微微抖了抖,夜已深,灵堂除她外早已无人。 十一岁的小女孩,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久跪和寒冷,让她的腿有些颤抖。 走到停放的棺木前,江画意用尽全力推开了沉重的棺材盖。 两周前,母亲去临安办事,只带了亲信费辰。 可在两天前,她的遗体便被运回了京城。 父亲江仪予说,母亲是不小心溺水而亡。 江画意不信。 她推开了棺材盖,想查到母亲真正的死因。 幽暗的烛光照在宋玫虞的尸体上,她的表情没有一丝痛苦,像极了解脱。 江画意只在母亲身上摸索着。 宋玫虞的尸身因为冬日冰寒,凉得彻骨。 江画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手。 烛光昏暗,但江画意却突然看到了宋玫虞的衣服上出现了一片暗色。 宋玫虞穿着白色的丧服,那一片暗色极其明显。 江画意的手忍不住抖得更厉害了,她死死地盯着那片暗色的污渍,然后伸了手过去。 …… 耳边一个惊雷炸响,江画意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面色苍白,全身都是冷汗。 侍女墨色推开门,见江画意正坐在床上,面色如白纸一般,忙快步走上前。 “姑娘,可是又做噩梦了?” 自从宋玫虞死后,江画意便常常噩梦不断,梦里都是为宋玫虞守灵的那一幕。 江画意深吸了一口气,沉静了一会儿,目光渐渐清明。 拉着墨色的手,江画意吐字清晰。 “墨色,我要换衣服。” 冷汗把里衣都打湿了个透,又贴在皮肤上,冷风吹过,一阵阵发冷。 江画意扭头看向了窗外,“又快到冬天了。” 墨色一边给江画意换着衣服,一边道:“姑娘今儿个没睡好,明儿个姑娘起迟一点也无妨,家里来人接的时候,奴婢吩咐他们多等会儿就是。” 墨色说完,看向江画意。 自宋玫虞死后,江画意已在清心寺为其守灵三年了。 江画意摇了摇头,“无妨,明日照常唤我。” 墨色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