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油门缓缓地松开了些,车速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要吐下去吐。” 陆司聿挑了挑眉,开口时的语气依旧不怎么客气。 “你......你开点窗,我感觉太闷了。”江暖吃力的说道。 陆司聿黑着脸降下车窗,一阵暖风吹了进来。 车内的香水味瞬间没那么浓了。 江暖捂着胸口,觉得很是奇怪。 在没有嫁进陆家之前,她是一名调香师,平日里闻惯了各种香水。 今天怎么会闻着香水就想吐呢? 难道是因为这两天没休息好,太累了? “能不能把车载香氛关了?”江暖侧过身,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男人的脸色。 陆司聿眼神清冷的瞥了江暖一眼,没有说话。 看见男人摆着张臭脸,江暖以为他不会搭理自己了。 她的眼眸暗了暗,窘迫的转过脸去。 陆司聿经常无视她,江暖都已经习惯了。 半晌过后,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在江暖的耳畔响起。 “你真多事。” 江暖的心跳很明显的漏跳了半拍。 一瞬间,她还是会因为陆司聿的话而感到难过。 陆司聿说她多事。 在他心中,她就是个很烦的女人吧。 正当江暖失落之际,陆司聿忽然抬起了他那矜贵好看的右手。 修长的指尖在中控台的屏幕上轻点了两下,关闭香氛。 暮色西沉。 车子沿着靠海的盘山公路,缓缓驶入了晚洲半岛。 江暖已经跟着陆司聿来过这里好多回了,却依旧会被晚洲半岛的美景所沉迷。 陆司聿的车停下有一会儿了,江暖却还在发呆。 夕阳的微光洒在江暖美艳精致的小脸上,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陆司聿半眯着眸,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竟有些挪不开视线。 意识到自己在偷看她,陆司聿皱了下眉,赶紧回过神来。 男人喉结一滚,刀削般的薄唇微张,“下车。” 江暖也不看他,自顾自的解开了安全带,利落的关上车门。 两人双双下车后,立马扮演起了恩爱夫妻。 按照传统惯例,陆司聿熟络的搂上了江暖的腰。 江暖眉心微蹙,心底竟有些拧巴。 或许是想到了陆司聿和安韵的亲密关系。 今日被陆司聿搂着腰,江暖很是抵触。 她的身体在被陆司聿触碰的那一刹那,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不高兴,淡笑着警告道,“识相点。” 餐厅内。 江暖看到陆纪淮和沈苏沫也在,乖巧的打了声招呼。 “爸,妈。” 陆纪淮微微颌首,对着江暖笑了笑。 沈苏沫对江暖的态度不冷不热,一副兴致淡淡的模样坐在那里,仿佛不太开心。 陆纪淮年轻时是个出色的企业家。 沈苏沫的能力也很强,一点都不比她的丈夫逊色。 在江暖的印象中,沈苏沫很少笑,经常摆着脸。 不过沈苏沫也从未为难过她,她对所有人都是那副态度,不怎么热情。 气氛稍稍的有些沉闷。 佣人们整齐的排着队,端上来一道道海鲜大餐。 “暖暖,你爷爷知道你们要来,今早特地去海里钓的大黄鱼呢!” 宁晚樱给了佣人一道眼神,佣人立即端着鱼放在了江暖面前。 餐盖打开,一股清蒸海鲜的味道扑面而来。 料酒加生姜,伴随着淡淡的鱼腥味,令江暖倍感不适。 江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胃里又在隐隐作祟。 连她自己都觉得疑惑,怎么会闻着鱼腥味就想吐? 之前,她可是很喜欢吃海鲜的。 宁晚樱瞧见江暖的脸色煞白,关切的问道,“暖暖,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奶奶,我没事,只是这两天胃肠炎犯了,闻到海鲜的味道有点难受。” 江暖捂住胸口,用力的克制住想吐的冲动。 沈苏沫一脸平静,眼神中透着几分打量,却没有说话。 江暖抬起头来,刚好和沈苏沫的眼神对视上。 刹那间,心慌的感觉从她的心底滋生开来。 宁晚樱挥挥手,急忙让佣人把那道大黄鱼撤了下去。 就在江暖有些慌乱之时,陆司聿的大掌忽然贴在了她的背上。 江暖瞬间感觉被电流击中。 她的脊柱僵直了片刻。 男人的动作很轻柔,慢慢的轻抚着她的后背。 宁晚樱啧了一声,开口间,是责怪的语气。 “阿聿,你怎么回事?有没有在好好照顾自己的老婆?” 闻不到鱼腥味,江暖稍稍好受了些。 眉心舒展,她淡淡一笑。 “奶奶,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暖暖。” 陆司聿慢条斯理的说着,认错的态度十分诚恳。 江暖知道陆司聿是在演戏,很乖巧听着,没有说话。 宁晚樱着急抱曾孙,想让江暖早点生孩子。 最近几个月,陆司聿和江暖每次回晚洲半岛吃饭,都会被宁晚樱催生。 宁晚樱甚至偷看过两人的体检报告,一切指标正常。 江暖一直没有怀孕,只能说明他们俩在特地避孕。 因此,上个月的时候,宁晚樱动了个坏主意。 她让佣人把家里的计生用品戳破了。 就不信,如此一来,江暖还怀不上孩子。 晚饭后,陆司聿陪着爷爷去下围棋,江暖先回了房间。 洗完澡,江暖早早就睡下了。 半夜,不知几点。 江暖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有人在亲她的锁骨。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小夜灯。 幽暗的灯光下。 女人缓缓地睁开惺忪的睡眼,猛地对上了陆司聿那双深沉的眼眸。 江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搂住他的脖子,而是下意识的想去推开他。 安韵的存在,就是江暖心底的一根刺。 一想到她三番两次的看到陆司聿和安韵在一起时亲密的画面,江暖就难受到窒息。 思绪蔓延开来,怎么都控制不住。 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一样,同样令江暖无法忍受。 况且,江暖觉得陆司聿两样都占了。 以往,在和陆司聿做这种事的时候,江暖的心里还是有些甜蜜的。 但是今晚,她觉得好恶心。 江暖把手挡在陆司聿的胸膛上,不想让他继续亲吻自己。 陆司聿以为江暖没睡醒,提着女人纤长白皙的手臂,越过头顶。 大掌狠狠地将女人的手臂交织固定。 在这场男女之间的力道搏斗当中,陆司聿明显占了上风。 江暖动弹不得,一脸抗拒的盯着他。 陆司聿没有理会江暖不悦的眼神,薄凉的唇瓣掠过江暖的耳垂。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见他还想继续,江暖松开紧咬着的红唇。 女人的声音软软的,很是平静,“陆先生,我不舒服。” 陆司聿从江暖平淡无奇的语气中听到了拒绝的味道。 手上的动作一停。 男人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伸手挑起江暖的下巴,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意。 “想涨价了?” 话音落地。 江暖浑身一颤,仿佛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她抬眼望着他,微张的红唇却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很想问问陆司聿。 在他的心底,她究竟算什么? 一个暖床的工具吗? 沉默了半天后,江暖发觉自己还是没有勇气和陆司聿对线。 她撇了撇嘴,只好娇软的说道,“我今天胃不舒服。” 陆司聿拽下她的手腕,墨色的眼眸中,已经有火苗在窜动了。 “乖,做完就舒服了。” 这回,男人的语气倒是变得温柔了一点,带着些哄骗的味道。 “我真的不舒服。”江暖十分抗拒的说。 见她不吃软的,陆司聿的神情蓦地阴鸷了三分。 “明早我就让人放你哥出来。” 江暖的美眸缩了缩。 心底弥漫着很压抑的感觉,就像是孤身一人,行走在大雾中。 她很清楚,这是陆司聿提出来的条件。 她要是再拒绝他,那就是在自寻死路。 江暖不再说话了,暗暗地咬了咬唇。 紧接着,白皙的胳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 完事之后,江暖的小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陆司聿刚站起身来,准备去洗澡,猛地看到床单上鲜红一片。 两人同时傻了眼。 江暖感觉自己的小腹在往下坠,像极了那种痛经时的疼痛。 剧烈的绞痛令她失去了力气,宛若被人狠狠地揍了一拳。 她的第一反应,以为自己大姨妈来了。 陆司聿怔了一瞬,墨眸紧盯着她。 “怎么回事?” 江暖又疼又尴尬,躺在床上没力气起身。 “我......我好像来大姨妈了,你能扶我去卫生间吗?” 刚做完就来了大姨妈,这运气,也是爆棚。 陆司聿弯下腰,直接将女人拦腰抱起,送进了卫生间。 江暖从里头出来以后,小腹还是好疼。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一直在流血。 陆司聿看到江暖扶着墙站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就连原先好看的红唇,都变得毫无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