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命头痛欲裂地醒来。 入眼只觉雕梁画栋,大气磅礴。 “混账!竟然敢对哀家做出如此下流龌龊之事!” 大乾皇后赵清婉发丝凌乱,面容清冷。 一袭金丝刺绣凤凰花纹华服胡乱披在身上,玉肢修长的腿在凤袍下若隐若现。 极品啊! 萧天命双眼一亮。 只是,那张精致的鹅蛋脸却柳眉微蹙,眼里满是憎恶。 “来人,给哀家将这登徒子压下去,听候发落!” 萧天命还来不及开口,便被人直接拖走...... “作为大梁皇太子,你竟然借着和谈之便,意图侵犯朕的皇后,真当我大乾的宝剑不利吗?” 玉銮金镶的泰安殿上。 大乾皇帝徐政端坐龙椅,不怒自威。 萧天命看似有些神情呆滞,但内心却翻着惊涛骇浪。 就在刚刚,一股陌生的记忆涌入脑海。 “原来是穿越了......”他喃喃自语。 一月前,大乾和大梁结束了长达两年的战争。 萧天命身为吃了败仗的大梁皇太子,被父皇派到大乾和谈。 徐政在宫中设宴款待。 宴会期间,大乾皇后赵清婉不断给‘自己’暗送秋波,更是在宴会结束后命人将‘自己’请到凤鸾宫。 萧天命最后的记忆,是他进入凤鸾宫后看见有美人在屏风后沐浴,隐约间景色让他现在都有些火热。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萧天命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己极有可能遭到了陷害! 现在,大乾皇帝徐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亲自审讯。 “陛下,或许昨晚是太子脑疾发作,所幸还未酿成大错,恳请陛下宽恕!” 萧天命身后。 葛元忠浑身颤抖,强提一口气为萧天命辩解。 他是陪萧天命出使大乾的护卫。 当听见萧天命居然企图侮辱大乾皇后时,差点直接撒溜子。 只是来之前,他曾接到过大梁皇帝的密诏。 若太子在大乾出问题,他可以便宜行事,只要保证不与对方再次交恶即可。 也就是说,太子的死活他可以不管,但必须保证两国的和谈成功。 所以他得留下来稳住局势。 至于太子,场面话说完,他也爱莫能助了。 “脑疾?你们是在糊弄朕吗!” 徐政冷冷一喝,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殿下百官也纷纷出列,出言劝禀。 “一个外臣出现在皇后寝宫,是脑疾二字就轻易揭过的吗?” “陛下!微臣恳请陛下严惩此子,以正我大乾国威!” “臣以为必须让他们割让燕云十六州,方能泄我大乾心头之恨!” 燕云十六州?好大的胃口! 萧天命心中暗暗咂舌。 从记忆里得知,燕云十六州地势险要,一旦割让,大梁将门户大开。 不过当务之急,保住自己小命才是正事! 对方意图陷害,想要保命,难于登天。 这时。 葛元忠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份诏书递上:“陛下,梁皇给臣下了一道圣旨!” “梁国此来只为和谈,萧天命若对大乾有冒犯之处,陛下可以任意处置,一切与我梁国无关!” 这话一出,泰安殿内顿时再次沸腾起来。 众官员们纷纷出言嘲讽。 “呵!看来梁皇是怕了我大乾,为了和谈,竟然连太子都不要了。” “一国太子说丢就丢,说到底还是他亲儿子啊......这梁皇可真是心狠!” 萧天命闻言也是愣了一下。 想不到那个便宜父亲竟早就打算好要卖他了。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身患脑疾,臭名昭著。 他恐怕早就有另立东宫的打算。 此次派自己出使大乾,未必没有借刀杀人的意思。 萧天命冷冷看了葛元忠一眼。 后者虽眼神闪躲,但却连解释一句都的意思都没有。 看来想要保命,还得靠自己。 不过,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果葛元忠不拿出这道密诏,萧天命还真没那么快想到该怎么为自己脱罪! 这时,徐政已看完梁皇密诏,冷笑开口:“你们以为区区一人之命,就能抵消......” “哈哈哈哈......” 然而徐政话未说完,忽地一声大笑打断了他。 众人循声看去,正是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的萧天命。 “放肆!安敢我大乾泰安殿内喧哗!”有官员怒声呵斥。 萧天命却不管不顾,放声大笑,凄恻无比。 尽管如此。 徐政却在与萧天命的对视间,从后者眼里看到了一抹蔑视和讥嘲。 “你在笑什么?”他不禁寒声问道。 萧天命收住笑声凄然道:“我笑我本以为自己是太子,却没想到从头至尾都只是个弃子!” “我笑我大梁皇帝虽然心狠手辣,却深谋远虑!” 说完这两句。 他突然抬手遥指向殿堂之上的徐政:“我笑你贵为大乾国君,却被小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成为他人棋子而不自知!” “放肆!你竟胆敢对我大乾皇帝出言不逊!”泰安殿内的官员闻言纷纷对萧天命怒目而视。 就连葛元忠也出声呵斥:“混账东西,冒犯大乾国君,你在找死吗?” 徐政更是深深扣住龙椅扶臂,脸色铁青。 但萧天命却不为所动。 横竖都是个死,豁出去至少还有转机。 只见他负手而立,缓缓道:“尊敬的乾国陛下,你仔细想想,我可有说错?” 徐政眼里满是杀意,跟萧天命彼此对视,神色变幻不定。 半晌后,他打破沉寂:“你以为你这么说,朕就会饶过你?”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官员站出来附和:“就是,此子意欲侮辱我大乾国母,罪不可恕!” 可萧天命听到徐政这么一说,心里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显然,对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他要的不过是个台阶。 于是他缓和神色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昨晚只是欣赏在下的文采,叫我去吟诗作对而已!陛下不信大可请娘娘出来与在下对峙!” 徐政闻言双眼微眯,心思翻转。 他作为一国之君,自然有自己傲慢。 与其被梁皇利用,当然更希望借萧天命来将对方一军。 可君无戏言,就这样轻易放过萧天命也万万不行。 念及此,他露出一抹戏谑:“你私在宫中过夜已是死罪,就算朕不杀你,这朝中百官也不答应,除非......” “你能证明自己确有你所说的文采,折服朕的爱卿们!” 此话一出,不少堪破其中缘由的官员顿时喝彩不已。 “妙啊陛下!” “陛下英明!” 萧天命听后也不禁暗暗咂舌。 这个徐政还真阴险! 明言不杀我,却把锅甩给麾下百官。 这样一来,不但能洗掉被大梁皇帝利用的嫌疑,又能不失威信将我处死。 毕竟梁国出了一个身患脑疾,不学无术的太子的事,早就在各个大国之间传开了。 对方必是认定我腹中无才,才现学现卖,复制我那便宜老爹的借刀杀人之法! 可谁又知道?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我早已不是之前的我了! 萧天命锐利的目光扫视泰安殿内的众官员。 “诸位大臣若觉得在下说谎,不妨出题一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