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虚弱得像是温室花朵的女人,背后自然是有人在“精心培育”的。 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岑槐与裴京西的关系。 “陆少误会了,我与裴京西,已经毫无瓜葛。” 从踏入赛场的那一刻开始,岑槐就知道自己的底细被对方摸了个干净。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是一脸坦荡。 惨白脸色下的娇俏面容,水灵的一双杏眼。 面前的她,竟让向来孤傲散漫的陆以准有了几分迟疑。 末了,陆以准冷冷一笑,俊朗的脸颊再次向她倾去。 这一次,他的唇瓣已悄然接近了她的嘴角。 “好,那你就准备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 说话间,冷不丁握紧了岑槐的腰身。 带有攻击性的高级古龙水香向她侵袭而来。 一下子拉近的距离,男女体型间的巨大差异,自然而然地制造了不容小觑的压迫感。 只见她身子一软,被陆以准拥了个满怀。 她刚想借机施展美人计,却感觉一阵突如其来的头晕目眩。 眼前一黑,意识也跟着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方才还态度轻佻的陆以准,大抵是没想到岑槐会如此剑走偏锋。 他先是一愣,而后伸手探向了她发烫的额头。 确认岑槐并不是演戏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了紧张之色。 迷迷糊糊中,岑槐看到了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真如她所设想的一般,这个花花公子,只是披着浪荡的外壳而已。 如此一来,她就更加游刃有余了。 不等她暗自窃喜找到了突破口,变得越来越轻飘飘的身子,已然将她所剩无几的思考空间吞没殆尽。 “陆少,是不是跟上次一样,泼水?” 岑槐昏迷的把戏落在眼里,助理对此见怪不怪,拿了一杯冰水过来,向陆以准请示道。 上次那个超模也是这样碰瓷,陆以准当场就给她兜头浇了下去,吓得对方花容失色。 “泼什么水?!叫120!” 陆以准横眉,面色愠怒。 说着,他将岑槐直直抱起,不分由说地走向了一旁停泊着的私人车辆。 “奇怪......少爷向来不让任何陌生女人坐他的宝贝车......” 看着远去的二人,助理惊愕。 二十分钟后,一辆全球限定超级跑车抵达市第一人民医院。 “天啊,那个人不是陆少吗?没想到居然已经名草有主了?” “你瞎说什么啊,他多的是女人,这估计是为了他要寻死的其中一个而已。” ...... 陆以准花心人尽皆知,却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抱来一个昏迷的陌生女人,还一脸紧张的样子。 自然引来了不少围观群众的遐想。 “她是因为我才晕倒,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恢复原状。” “是,陆少。” 交代助理将人送进诊室后,陆以准眉头轻蹙,落座人来人往的走廊公共休息椅。 他向来有洁癖,可今日却不知为何,顶着过往人群略带猜测的目光,依然风雨不动安如山。 “咳咳咳......” 一小时后,房间里终于有了动静。 陆以准推门进来,本想过问几句,却看到了岑槐手里皱皱巴巴的一张A4纸。 上面赫然印着裴氏集团某个小分公司的名号。 “咳咳,陆少......我刚才一直想给你看看我做的方案,只是没有机会......” 大抵是没想到才刚清醒就能看到陆以准。 岑槐一边开口,一边在心中重新组织语言,磕磕巴巴的说出预备好的说辞。 “......贵公司希望我方让利,陆少听过我刚才合作共赢的提议后,有没有什么新的想法?” 她的手依然微微颤抖,声音却坚定不已。 虽然早知道她是带着目的接近自己,陆以准却还是被触动了,松了口。 “配合治疗,三天后,T品牌服装秀现场见。” 末了,陆以准收回过于专注在她身上的眼神。 转身,将助理吩咐进来照顾岑槐。 离开医院时,夜已深。 直到被陆以准送回家,岑槐都有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 从造型精巧的跑车上下来后,她一路哼着歌走上老旧的居民楼。 一个不注意,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和陆以准这样的人勾搭在一起,你很高兴?” 熟悉的腔调,冷嘲热讽的话,以及甩到脸上的一张边角锋利的跟踪偷拍亲密照。 来人正是几日不见的裴京西。 “为了公司利益,有何不可?裴总作为集团主理人,并不应该反对吧?” 明明已经换了住处,但他还是精准地找到这里来了。 想到这儿,她只觉得自己渺小如蝼蚁,实在可笑。 话音刚落,她便被面前人逼退到了身后的墙上。 伴随着侵袭而来的浓烈酒气,裴京西带有攻击性的俊美容颜忽而凑近,薄唇近乎要贴上她的唇。 “呵,你以为你在他眼里,会是什么特殊的存在?自己的身份,自己不清楚?” 眸光落在她紧紧闭上的双眼,他冷淡道。 裴京西言语间带着尖利的刺,不出半秒,已然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啪——” 巴掌声响彻整个昏暗的走道。 一个瘦削却坚毅的身影顿了顿,而后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留在原地的人,却兀自伫立了良久。 半晌,一辆高级轿车驶入破旧小区。 好几个人神色慌张地跑上楼,前后簇拥着带人离去。 ...... “哗啦啦——” 偌大的卧室里,浴室门半敞开着。 冷水不断地从淋浴器里冲出,直直地打落在线条完美的身体之上。 水流冲击的力度,远远比岑槐的下掌力度大。 也是,听说她坐上了那姓陆的赛车,才刚刚从医院里出来,手臂能有什么气力? 她之于他而言,从来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一个。 可为何......这轻飘飘的巴掌,却能如此牵动他的心? 他抬眸看向镜中眼神阴冷的自己,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自己越发变得不安的内心。 头发半干,他后仰躺在了过于宽大的床榻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