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炙带回家的第三年。 我赌上一切向他表白。 换来的是他讽刺的嘲笑:"林殇,你真恶心啊,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后来我被上京新贵带回家。 江炙却发了疯的求我别跟他走。 身份反转,成为上位者的我毫不留情 :"哥哥你…真恶心啊。" 1 深夜,雪花在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飞舞。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油已经结块的菜肴。 这是这周江炙第三次没回家吃饭。 看着时钟的指针逐渐指向12点。 我叹出一口浊气,扶着桌边僵硬地站起来把所有的菜都倒进垃圾桶。 一天没进食一粒米的胃无声的发出抗议。 痛的要死。。 我想给江炙打个电话,听到的却是对面的忙音。 "…" 他把我拉黑了。 2 "卡塔。" 期盼已久的门开了,我从沙发里起身去找他。 江炙放下雨伞正换鞋。 我惴惴不安的开口:"江炙…" 江炙却好像我是空气似的,怎么叫都不应。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走向浴室,心一横,颤抖的问:"你为什么拉黑我。" 江炙顿住,冷冷开口:"因为我嫌恶心,江殇。" "你说一句喜欢就觉得我会接受你了?" "不过是拿你当妹妹罢了,真觉得自己跟你那个妈一样,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 悲伤从心脏随着血管蔓延至全身。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3 好喜欢江炙。 他以前不是我的哥哥。 我也不姓江。 我以前跟我妈姓,我叫林殇。 可那个女人不在乎我跟谁姓。 她只在意我能卖多少钱。 如果她心情不好的那天的洗碗的水开得太大了,也会招来打骂。 女人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巴掌甩向我。 “你贱不贱啊!?那双手干不好就剁了!” 一直到初中毕业之前,我都在傻傻祈祷她的怜爱。 她喜欢让那群男人来家里,那群男人给的钱越多她就越高兴。 我也就学会了看她的脸色。 可也没少挨打。 有一天夜里,我睡前水喝多了,起夜时看见她对着我的满分试卷抹泪。 我真的以为她是爱我的。 她却转眼马不停蹄地嫁给了上京江家的旁支。 我,一个三儿带来的孩子自然受不到好的待遇。 零花钱不用想,吃饭的时候我不能上桌,冰箱里的东西又不敢吃。 只有一个保姆奶奶同情我,每次做完饭后会悄悄给我留下一碗没动过的饭。 我很感激她。 可她应该是恨我的。 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我妈把她推到后,用细高跟狠狠地把她的手钉在地上:“老东西,地板没擦干净差点滑倒我,你怎么擦的?!” 骗子,我明明昨天看到她跟那个男人吵架了。 我想阻止,却被我妈一个花瓶给差点开瓢。 少年迅速的把我从危险区域里拉出来:“小叔,您家这么热闹?” 少年身后的男人惊慌失措,忙把我妈推进屋里。 我愣愣的看着少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年却一点不慌,把老保姆扶起来后给120打了电话。 等保姆被接走了他才发现蜷缩在玄关惊魂未定的我。 "啧,我救了你诶,怎么不说话,是个小哑巴?" "…你才是…哑巴。" "嘿!"少年笑了,眼睛里好像有星星点点的光:"长的怪可爱的,跟哥哥回家吧。"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他是未来的江家掌门人,跟我妈嫁给的那个男人云泥之别。 我只知道在我的人生里,终于透过来一点自由的风。 4 江炙对我好的过分。 这种好不仅是各大高定每季的新衣,贵妇级别的化妆品。 江炙会在我下课前提前五分钟到我们学校门口。 在人群里看到我的时候江炙的眼睛都是发光的。 我好像是吃不起饭的人突然中了500万的大奖。 有时候我也忍不住会想原因。 是因为,我很漂亮?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很清楚我很漂亮,同学的实好,老师的偏爱,一直都在提醒我。 之前的我对此不屑一顾,那个时候我却傻傻的想,如果再漂亮一点就好了。 江炙再喜欢我一点吧。 我不敢问江炙。 有一天我无意间看到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上的女人跟我相当神似。 佣人有些忌讳,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这是夫人,在少爷12岁就去世了。" 啊,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江炙会见我第一面就带我回家。 是因为我长的像江炙死去的母亲啊。 晚上,城市繁华的灯光透进来,即使不开灯屋子也很光亮。 我抱着被子下床,紧紧的贴在地板上才感觉到一丝安全感。 冰凉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 无一不昭示着主人的用心。 而我,怕不只是个新奇的宠物罢了。 睡地板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发烧,我迷迷糊糊的醒来是在江炙的怀里。 耳边是少年焦灼的声音:“怎么老是生病啊...我们家小孩不会身体不好吧?” 低烧烧的我天花板都是转的,我想安慰他一下,却根本抬不起手。 耳边是少年有力而稳重的心跳声。 陷进昏迷的前一秒,我想,江炙以后喜欢的人一定会很幸福吧。 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少年的喜欢,如日光炽热,让人睁不开眼。 高中时期,我的饭盒里一定是最丰盛的。 课后活动更不用说,马术,高尔夫,游泳,滑雪。 出门参加宴会,大家也是恭敬的叫一声江二小姐。 成绩也是次次第一。 在越来越多的奉承声中,我头一次有了配的上江炙的错觉。 这种想法如星星之火,一下子点燃了我心里的杂草。 于是,在我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 我表白了。 江炙的笑着的嘴角尴尬的僵在脸上:“今天是愚人节吗?” 我身上的圆滑处世好像没有了,我执拗的想要知道答案:“...我是认真的。” “真恶心啊,林殇。” 江炙眼里的温柔消失了,他嘲讽的看着我:“你真觉得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是吗?” “......” 人们常说,人生幸福不外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而我看着眼前对我竖起所有尖刺的少年,头一次知道什么叫万念俱灰。 5 胃里明明没什么东西,可还是一阵阵的往上涌。 趴在卫生间吐得昏天黑地,恍惚间我好像听到江炙叫我。 抬头屋子里却空无一人。 我自嘲地笑笑,江炙怎么会再叫我呢? 他只会笑我这个杂种恶心。 硬撑着走到客厅,蹲到茶几旁翻药。 院子里的泳池有一群人,以江炙为首,他们正簇拥着他,好像江炙是他们的神一般。 我端着水,只觉胃药卡在了嗓子眼。 咽不下去,吐不出来,苦到了心里。 有一个人眼尖的看到了站在落地窗旁的我,大声的吆喝道:“哟,江二小姐,不出来玩会吗?” “...” 本以为是善意的邀请,可当众人一涌进来把我推到江炙面前时。 我才明白,冷暴力和刻薄的教唆都只是地狱的开胃菜罢了。 “哎哎,别绷着脸啊,江二小姐,林殇?哈哈哈。咱们来玩憋气游戏吧。” “我不太舒服,先回...” 我刚转身想走,就有好几只手拦我:“别扫兴啊,江炙不还在吗,你怕什么?” 一直低着头的江炙终于开口说话:“玩吧,谁能玩过你啊,是吧林殇。” 得到了江炙的肯定后身边那个刚开口的就不再手软,一把把我按进了水里。 “呃!” 昏天黑地的水下,我却能看清楚江炙的心了。 他讨厌我。 之前的爱都只是他没处安放的垃圾罢了。 “牛啊,大小姐,一分三十秒,别停。” “江炙,挺狠心啊,她是你妹妹吗?” “我可没有喜欢自己哥哥的恶心基因。” 听到水面上隐晦的嘲讽声,我拼命地想挣脱在我脖子上的大手,却只是徒劳。 水呛进肺里,灼热的疼痛反复折磨着我。 我要死在今天了吗? 泪水不断流出,悲伤却没有减少。 突然,我被拦腰抱了起来。 意识已经离开我的大脑里了,但江炙在我耳边嘲讽的声音并没有被隔绝:“你就这点本事?” 醒来还是在泳池旁,身周的人都走光了。 我几乎是爬回房间的,手机上却只有江炙的一条短信:“这个房子跟你一样恶心,送你了,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6 真狠啊江炙。 我开学后,开始跟同学一块做模特的兼职。 片场,我遇到了江炙一个月前在媒体上宣布的未婚妻——白玥。 江炙挽着她,场面可以称得上是琴瑟和鸣,门当户对。 果然啊,说到底还是只有我不行 我装作没看到他们,继续跟化妆师沟通,白玥趾高气昂的命令道: “那个化妆师,过来给我化妆。” 我身边的这位稍作犹豫还是去了。 白玥一脚踹了过来:“墨迹什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点我。 强装镇定,我拿过化妆刷给自己潦草的上了几下腮红。 “那位小姐,你不会觉得你这样子能直接上t台吧?” 女人嘲讽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我抬眼发现她已经走到我身边凝视镜子了。 “这张脸啧啧...真是漂亮,不知道以后会勾引谁呢?” 我忍着没做声,白玥见我没什么反应勾着唇走开了。 江炙站在她身后,如同她沉默而又结实的后盾。 我哑然,不想跟他撞上,默默站起身去换衣服。 试衣间里,我的衣服被拆解的四分五裂。 屋外的人群声突然喧闹了起来。 总监的手一把拉开了换衣间的门:“你怎么回事!?出来!” 金丝眼镜下势利的眼神一闪而过。 来者并没有忌讳我是否在换衣服,就说明了他明白衣服已经破的不能穿了。 这是个局,可我现在只能跳。 知名设计师的成衣我赔不起。 总监把我推倒在地上,我的头猛地磕向地板,大脑嗡嗡作响。 白玥蹲下讥讽地冲我笑:“怎么,江二小姐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二小姐可要接好了。” “啊!”高跟鞋尖细的跟狠狠踩在我的手背上,我痛得大叫一声。 白玥从皮包里抽出两沓人民币甩到我的脸上:“记住自己是什么身份!” 纸张刮过脸颊流下细细密密的伤口。 我慢慢地爬起来去捡那些钱,膝盖被地板磨破也丝毫不敢停。 好痛。 全身都好痛。 如同一个跳梁小丑。 可我不在乎了。 江炙,以后也不是我心里的那个港湾了。 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我仍旧是一个没用的小白花。 这么多年真是毫无长进啊林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