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穆九倾正注视自己,林赋禅心中一凛只觉心虚。 视线不自觉朝她腹部看去,压下心底的不适轻声附和着。 “这是天大的好事,怎会不妥。” “想不到我竟要做爹爹了。” 林赋禅努力压下心底的厌恶,在穆九倾面前洋装出欣喜异常。 若非她知晓林赋禅的满心欢喜是装出来的,恐也会被他这深情款款骗了去。 穆九倾心中冷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林赋禅,倒想看他能装到几时。 重来一世,她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既是喜事,让林家军沐浴休小憩,夫君可还有异议?” “并无,一切都听夫人的。” 穆九倾勾了勾唇,极为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夫君,我这几日害喜害得厉害,你可否替我到城南小巷的铺子买些酸梅回来。” 林赋禅眉皱紧眉,正要说些什么却见穆九倾轻轻抚摸着小腹,一脸期待道:“为了腹中的孩子,有劳夫君了。” 见她在自己面前少有的温柔,林赋禅只能将拒绝的话硬生生咽下,“你在这候着,我去去看来。” 林赋禅转身那刹那,穆九倾脸上的柔意一点点褪去,取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冰冷。 约是半个时辰过去,林赋禅才从外边回来将买好的酸梅以及一些糕点放在穆九倾面前。 “夫人尝尝,这些东西可合你胃口?” 穆九倾看了眼桌上摆放的东西,神情恹恹道:“放那吧。” 林赋禅见自己放下诸多事去为穆九倾忙前忙后,得来的却是这般因愤怒胸口起伏。 殊不知穆九倾将这一切皆看在眼里,像是没事人一般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就不留夫君了。” “春月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一下。” 穆九倾所说的东西自然包括林赋禅所买的酸梅与糕点。 林赋禅目光晦暗,死死地盯着自己所买的东西被收拾掉,胸口波涛起伏终是没说一句话。 对着那边的穆九倾,声音下极具的忍耐。 “夫人好生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望。” 说罢林赋禅大步离开风神斋中,没有一丝留恋。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春月不解,疑惑的眸子看向穆九倾:“少夫人,将军也是一番好意送来那梅子和糕点…” 穆九倾神情淡漠,想着林赋禅明明不悦还要洋装欢喜,她只觉恶心至极,挥了挥手,“分给底下的人。” 她倒要看林赋禅还能忍到几时。 吃力不讨好的林赋禅回到西苑,在那等候已久的江徐徐当即迎了上前,柔情似水的往他身上贴去。 感受到林赋禅情绪的不对,江徐徐贴在他怀中,轻声细语询问:“将军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心中也痛快些。” 想到自己一通忙活还没得到穆九倾好脸色,林赋禅便憋着一肚子火。 “还不是那个穆九倾!” “她竟敢不经我同意让林家军沐浴休憩,如此行径全然不将我放在眼里!” 林赋禅气恼非常,他从始至终都未碰穆九倾分毫。 如今她却告诉自己有了身孕。 简直荒谬至极! “徐徐你说未曾圆房好好的怎会有了身孕?” 林赋禅心中纳闷,哪怕是面对江徐徐,他也不敢将九千岁一事告知。 更不敢将穆九倾胎儿并非自己透露出。 江徐徐疑惑,赶忙答道,“未曾圆房怎会有身孕一说,除非此事另有蹊跷。” “具体说说。”林赋禅被江徐徐勾起兴趣。 “将军你想那月楼,里面的女子若是有了身孕恐怕孩子的亲生父亲都无从而知。” 江徐徐的话倒是提醒了林赋禅,那位九千岁性情不定,又无法尽男女之事。 谁能保证不会有特殊癖好。 期间穆九倾怕不知被多少人糟蹋,林赋禅想想恶心。 ...... 因着身孕的缘故,往后的几天里穆九倾都是处于一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日子过得极为惬意。 除了林赋禅隔几日会送来些酸梅,其中一次江徐徐跟在他身旁,看自己的眼神中有着不屑。 穆九倾知道定是林赋禅与江徐徐说了什么,可对此她并不在意。 一个江徐徐对她起不到什么威胁。 林赋禅就算心生不喜,未必敢将九千岁的事说出。 “少夫人,您最近似白嫩了许多。” 见穆九倾今日心情不错,春月脸上也添了笑意。 穆九倾看向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道,“是吗?” “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会。” 对于春月的衷心她自是知晓,正是如此她才不想掺和进这些争斗中。 春月离开后,穆九倾叫来自己的贴身暗卫蛟龙。 “林赋禅最近可有去军营?” 蛟龙出现在穆九倾面前,他带着一张生铁面具,头微微低垂着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林将军这几日都未去军营而是和江徐徐在一起。” 蛟龙说到这时下意识的看向穆九倾。 穆九倾面色平静,未见一丝一毫的异状,似是对此早有预料。 “少夫人,赵副将求见。” 春月的声音在院子中响起,穆九倾听后微微蹙眉。 她打开房门,看向院中的春月,淡定说着,“他可有说因何事?” “赵副将军想问少夫人您沐浴休憩何时结束,说是再这么下去军心都要散了。” 春月将从赵副将那听来的对穆九倾一一禀报。 “少夫人可要去见见?” 穆九倾冷声回道,“不必。” 前世她为了军营中的事忙前忙后,可林赋禅却和他人风花雪月如今也该让他尝尝这些事带来的困扰。 “今日天色不错,我带你出去走走。” 春月略显迟疑,看向穆九倾腹部,忧心不已,“可少夫人您现在身怀有孕,若是此时离开…” “我身子好得很,不打紧。” 穆九倾拉起春月的手,笑着道,“走,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穆九倾捂着腹部,一脸闲暇的看着飘忽不定的林赋禅,继而试探道:“夫君可觉有何不妥?” |